他怒氣衝衝地從包裏抽出一張卡扔在我的臉上,卡的邊沿劃過我的臉頰,有一點點的刺疼,然後落在我的大腿。
金色的亮光刺疼了我的眼,我側過臉望著了陳昊天,一字一句地回“你說得沒錯,我就是想要錢,就想要成名,那又有什麼錯,難道想要賺錢也有錯嗎?那你是不是應該千刀萬剮了?”
“那你就要跑去鏡頭前撒嬌賣萌,要是人家打賞高了,你他媽還打算賣肉嗎?”
嗬嗬,我忍不住笑出聲,在他的眼裏,我永遠都是賣肉的人,不過我確實賣過給他,現在還不是一樣要依附著他。
我和他較什麼勁,握住了卡,宛然一笑對陳昊天說“這卡,我收下了,謝謝親愛的!”
陳昊天整張臉都因憤怒而赤紅,兩隻眼睛瞪得老大,額頭的青筋都突起來,像是被踩著尾巴的獅子,真的火了,他朝著我惡毒地開口說“宋暖暖,你真賤!”
這句話夠狠的,把我那點可憐的自尊踩在腳底下,任意糟蹋。
我學著他的樣子無所謂的聳聳肩,不以為然地笑開來,我說“對啊,我就是賤,你不也賤嗎?我這種賤人,你也要不是嗎?不對,你比我還要賤了。”
他握緊了方向盤,怒吼“滾,你給我滾下車。”
我怕他會打人,可聽著他那麼說,還挺樂意的,頭也不回的下了車,他也啟動了車子,揚長而去了。
很小時,就有算命先生替我算過命,我這個人命格太硬了,脾氣也強了,日後肯定會吃很多苦,那會兒,我特不屑算命先生,認為他是個神棍,騙子,我還跑上去和人爭吵。現在我倒是信了,卻改不了。
他停車的地方太偏了,我花了半個小時才走到了主道,終於見著川流不息的車,還有擁擠的人群,可我的腳腕早就被新鞋摸得脫皮了,麻辣辣地刺痛。
我仰頭看到了正對麵就是百貨大樓,毫不猶豫地衝了上去。我拿著陳昊天的卡買了好幾雙高跟鞋,還跑去香奈兒專櫃,買了一大堆香水,卡不停的刷,工作人員簡直把我當祖宗供起來。
我等著卡被刷爆,也盼著陳昊天打電話來罵我。
事實上,人家有錢,不在乎我刷的那點錢,他根本不搭理我,卡也沒刷爆,也不懂限額是多少。我領著大包小包走出了百貨大樓,看著來往人羨慕的目光,我的心空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慌,這根本就不是我的人生,也不是我的生活。
於是我領著大包小包去坐公交車,轉了兩趟車,終於氣喘籲籲地回了家。
自從那爭吵後,陳昊天不打電話招呼我,也不來找我了,算是把我丟入了冷宮。他這種二世祖身邊最不差女人,那怕不主動出擊,也有一大幫女人撲上去,新鮮感過去了,就去獵豔下一個。
我不用再伺候皇帝,也樂得清閑,有更多的時間跑去周嬌媚的酒吧,幫她照顧客人,偶爾會唱上幾首歌。兩個人的交情也漸漸好了,但我從來不問她有關於溫靖的事,她也不會問我陳昊天的事。
陳昊天再來找我時,酒吧剛開門,來往的客人並不多,我邊幫著擦桌子,邊和帥酒保聊天,他長得真的很帥,像極了情書裏的柏原崇,那可是我的心目中的男神,可惜酒保是個gay。
陳昊天一上來就很跩的拉著我往外走,我都沒給回過神,手裏還拿著抹布。他把我扔進了車子,帶著我來到了喜登來酒店。
我才想起今天是16號了,鄭琦和蘇小芸訂婚的日子,心裏猛地抽痛了下,不似以往那麼刺骨,也是疼的。
以前我也想過出席前男友婚禮的假設問題,那會兒,我就想著自己要穿著及地的淡紫色晚禮服,將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像是隻開屏的孔雀,吸引所有人的眼球。我就是要膈應死對方,要讓他知道失去了我,那是他的損失。
可眼下,我穿著酒吧的服務生製服,清湯素麵的,毫無雄姿,簡直就是掉光羽毛的孔雀,醜陋不堪,我才不想被人看笑話。
我抱住了車座硬是不肯下車,陳昊天蠻橫地掰開我的手,將我強行拖了出去,扯著我的胳膊進了酒店。
他就像是個地獄的羅沙,惡狠狠地嘲弄“蘇小芸不是你的閨蜜嗎?閨蜜訂婚了,你怎麼也得出席對不對?”
我恨死了陳昊天,他知道我最在乎什麼,那就會成為他傷害我的武器。
鄭家在這兒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婚禮辦得很大,喜登來酒店還在門口拉了橫幅,我覺得土得掉渣了,可看到門前放著鄭琦和蘇小芸的婚紗照,如同吞了一顆黃連,就連心都是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