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雲山嵐穀
璿璣殿
殿內,窕窕倩影,背對而立,手持長卷,麵臨璿璣。
“母上……”
那女子聽聞,微微側身。膚白如凝,冰肌徹骨,如晨雪般,遺世獨立。麵容姣好,最吸引人的是眉宇中的安寧,恬然自好,巧笑顏兮。
“星辰,你來。”那女子輕喚。
子宸緩緩走去,“這是為娘昨夜夜觀所記下的,你且看吧。”
子宸接過長卷,而長卷上的內容卻讓他心中不禁一寒,雖心中已是料到,但還是不禁唏噓。
大人易政,主去其宮。
“這螢火守心,大凶之兆。更不說伴有七月流火。可謂動亂將至。”
“天帝野心不滅,魔界更是虎視眈眈。二界表麵和平,卻早已是空殼之說。”子宸合起長卷淡淡之說。
“天帝近日可曾來訪?”那女人似乎感覺到了穀中靈氣的變化。
“是,今日天帝帶了一個女人來。還說…。”
“女人?還說什麼。”
“說著女人是他心悅之人。”子宸雖是麵不改色,但心中還是不得一臊,“而且,據孩兒感知,這女人應該來自魔界。”
“你可是說天帝身邊有魔女相陪,天祭帝上雖是有時太過自信武斷,可一是明達事理之人,怎會與魔界之人來往。”
“那女人有傾世之貌,道行很深,卻恬然無害,也定是魔界的大人物。隻怕這女人……隻可惜,也終將是天帝欲望的犧牲品吧。”
那人心疼的看著子宸,一把摟過。“孩兒,此時關係甚大,你又年幼,望高高掛起,是否逃過此劫。”
“母上……”
“星辰,母親隻希望你好好的,五年前,你父上為保你我母子二人,跳下誅仙台,如今,星神一族正統血脈也隻剩下你一人,為娘隻是一皆凡人,無法保你,神魔之爭在所難免,答應母親,無論如何,一定要保護自己,百裏一脈決不能斷。”
“母上……孩兒定當致學勤練,定要光輝百裏一族。”子宸仰起頭,眼睛中散發著不屬於他的年齡的決絕。
“苦了你了,孩子。”
蒼雲山嵐穀
花海
“那少年複姓百裏,單名一個宸字,字訣宸,我在平時一般都喚他子宸。他父親百裏樞是我好友,不幸五年前卻為保妻兒而遇難。”天祭在花叢從中的閑庭中,品著花茶,幽幽的說到。“那時他才不到七歲,卻已英姿出眾,能力卓越,性情也不錯。可惜經曆了他父親一劫,之後便性情大變,一個孩子,就講自己封鎖在了無限的自責與悔恨中。”
“所以說,這偌大的嵐穀,便真有這麼一位不及舞勺之年的少年穀主。”閣諾在一旁好奇的問道,似乎退去了最後一點防備之心,被麵前的景色和人兒所吸引。
“那是自然,這小子也算是我半個侄兒吧。這小子啊,也是奇才,出生異象,自小習武,又是超凡的聰慧,最主要的是,他母親教導有方,且他比任何人都刻苦,五六歲時不論在那個方麵便可獨當一麵了。”
“五年前,就在蒼雲山創下此穀,便著手打理,五年來他與他母親風雨共度,也算是不容易了。”
“這,必將是翻雲覆雨之人。”閣諾聽聞不由讚歎,看來自己聽聞兄長之言,精習素雅之道,不出閨宇,差些就錯過了如此的人和事。
梅花林中,白衣少年,獨立附劍。風過梅落,少年一驚,劍氣一掃,林中花瓣隨劍起舞,霓漫滿天,芬芳肆意,勾唇淺笑,眉眼如初,此間少年,時光正好。
“父上。”桃花林中,在最粗壯的桃花樹下,百裏宸以酒祭人。“百裏一族孕育於穹宇,以流火劍祭酒,望父上神靈安樂,星辰定不負父上所望,必振興百裏一族。”
上好的桃花釀隨劍氣彌漫空中,一時間,整片桃花林都有些醉人的味道,一朵又一朵的桃花落下,少年終於停下了腳步,放下劍,埋頭,清淚從眼中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