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尾聲(1)(2 / 3)

我隻認一條,就是謀害怪獸確實不對。要不是他們把我逼到絕路,我決不會這樣做。

奧斯頓笑道:真理和錯誤隻有一步之遙,凡事物極必反,我交待你的都是正確的,蘊含著深刻的道理,你卻添枝加葉造成天平的失衡。你何止多做了一點點?造成今天這個局麵,你居然往我身上推卸責任,我的心很涼啊。

眼鏡厲聲叫道:陛下,這種壞蛋就該殺掉,以表示陛下懲治奸臣的決心!

毒蛇驚訝地看著他吐出舌頭。眼鏡躲在奧斯頓背後不敢露頭。斑豹身後出現了猛獁象,巨蟒,金雕。斑豹聽了以後對奧斯頓燃起怒火,但沒有發作,向眾怪獸使個眼色,怪獸們猛撲向毒蛇。

毒蛇看到他們的尖牙利爪襲來,眼睛突然變紅,頭上長出一對犄角,背上長出一對肮髒的肉翅膀,尾巴變得粗壯長出黑毛,蛇皮變成粘糊糊的布滿血絲的肉皮。他口中吐出一團火焰,向騰起來的怪獸們襲去。

怪獸們猝不及防,被毒蛇的模樣嚇得半死,火焰凶猛而至,隻得四散奔逃,身上燃燒起來。

奧斯頓大驚失色,叫道:魔鬼!

他沒時間多想,手中發出一道強光射向魔鬼。魔鬼躲開,強光擊到城牆上,炸出一個大洞。魔鬼拍拍翅膀閃電般飛走,金雕們不敢追擊。奧斯頓看著魔鬼飛向天狼神廟,站在那裏臉色鐵青不說話。

斑豹叫道:想不到他早有預謀,隱藏魔鬼的身份!

奧斯頓:先不管他,對付童子軍要緊。

怪獸們連忙下去整頓軍隊,處死了奪權的將軍們,將獸頭懸掛在大旗上。士兵們和其他的軍官都非常害怕,一口大氣都不敢出。

童子軍連夜趕路後半夜到達城下休息。清晨體力旺盛列陣以待。亞力士在陣前觀看,見大神站在城牆上,身材魁梧,麵容英武,身披紅底黑麵戰袍,讓人肅然生畏。

我告訴亞力士他就是奧斯頓。亞力士覺得他跟印象裏不一樣,說:他很英俊,眼睛充滿智慧,我以為他是個醜陋無比的惡魔。

我說:他要是那樣,我能被他騙進銅鏡嗎?他和巴倫是兄弟,哥哥長得好,弟弟也不會差到哪裏去啊?

偵察兵四處查找,強尼還是下落不明。班尼迪克走來皺著眉頭說。

亞力士看看和黛兒聊天的伯裏斯,示意不要聲張。班尼迪克抬頭看到城牆上出現了眼鏡,牙根咬得咯咯響,安排狙擊手瞄準。猴子拍拍他的肩膀笑道:後悔吧?這種人就該斃掉!

班尼迪克低下頭,紅著臉羞愧地說:我查了他的底,他父母早就成了獸人,給毒蛇當差。

猴子:你知道了就好,一點不晚。

班尼迪克:可珍珠在他手上了。

亞力士:一個憤怒的將軍不比一顆珍珠還重要嗎?

班尼迪克挺起了胸膛。

見毒蛇長時間跪著,加布力爾提著斧子叫道:玩什麼把戲,教訓兒子回家去,還不趕緊開戰!路上那些蟲子殺得不過癮!

黛兒:不要多說話,留著力氣衝鋒。

這時黃蜂把毒蛇按住,氣氛變得緊張起來。

矮人:他們在搞什麼?怎麼自己先打起來了?

凱絲:戰爭是一切矛盾的引爆點,他們多年積累的矛盾正在爆發,毒蛇倒台了。

歐尼斯特:靜觀其變不是挺有意思嗎?

快看!毒蛇變成了魔鬼!天才驚叫道。

亞力士:他是怎麼做到的?

主教:一定噬食了不少靈魂!

鏡魔:還有暗能,他喝的肯定都是純淨的暗能,積累了這麼長時間是要變成魔鬼的。奇怪,大神怎麼沒發現呢?

雪狼咆哮著,望著魔鬼齜牙咧嘴。

猴子:快看!城門打開了!

隻見城門打開,雜亂無章地湧出各色旗號和隊伍。猴子笑道:這簡直是酒店倒掉了垃圾桶,蘿卜葉子,白菜梆子,剩菜剩飯一大堆!哈哈!

敵人集結完畢。

眼鏡坐著一隻金雕飛過來向班尼迪克笑道:又見麵了,同情心先生!

班尼迪克掏出手槍對準他。老板抱住班尼迪克說:看他怎麼說。

眼鏡哈哈笑道:兩國交戰不殺來使,你能拿我怎麼樣?怪就怪你自己傻,能怨我嗎?

班尼迪克掙紮著喊道:我殺了你這個魔鬼!

眼鏡說:大神陛下讓我傳個話,二選一,是立刻開戰,還是先熱身一下做幾個遊戲?

亞力士疑惑不解地看著主教和寇裏。主教說:看看葫蘆裏賣什麼藥。

亞力士:先做遊戲。

眼鏡飛回去告訴了大神。大神笑道:膽小還來打仗?你去告訴他們……

奧斯頓揮手指向陣前的空白處,那裏立刻出現了兩個鏡子迷宮。

眼鏡飛回來說:遊戲規則,不許用魔法,不許耍賴,不許別人幫助,不能用寶物。讚同嗎?

亞力士點點頭。

大神聽說你有一件寶貝銅鏡,所以他設計了第一個遊戲,鏡子迷宮。規則,雙方各出士兵,誰打碎鏡子最多最快勝出。眼鏡扔下兩副一模一樣的盔甲,繼續說,看到那邊的軍隊了嗎?如果大神輸了,他們歸你。你輸了就投降!

亞力士看著眼鏡指向的軍隊,都是十來歲的孩子們,不由得讓他想起幾年前的自己。亞力士不同意投降的賭注,認為不對等。

眼鏡說:那就改改,你輸了孩子軍隊就殺過來。

亞力士點點頭。

眼鏡飛回去稟報。奧斯頓笑道:開始吧。

班尼迪克從軍中找出兩個身手敏捷的軍官,穿上鎧甲進入一個迷宮。對方軍中也走出一個人穿著鎧甲進入敵軍一側的迷宮。

一聲槍響,雙方戰士快速敲擊鏡子,隻聽得鏡子打碎的聲響,看不見裏麵發生了什麼。大家都很擔心。幾分鍾之後,敵人迷宮裏出來一個士兵,我方迷宮裏兩個士兵過了半天才互相攙扶著走出來。

亞力士疑惑地問道:我們兩個人還沒有他們一個人快嗎?

小胖兒在他身邊笑道:兩個人本來是比一個人敲得快,但是眼睛早就看花了,後來兩個人見麵已經沒有了鏡子,以為對麵的還是鏡子,所以互相敲下去,就都昏過去了。

猴子:難怪扔下來兩副鎧甲,故意給我們設圈套!

大家都很氣憤,懊喪。奧斯頓揮揮手,孩子軍隊叫喊著殺過來。童子軍慌了神,如何應付比自己還小的孩子們啊?

加布力爾焦急地叫道:怎麼辦?小哥哥,跑出來這麼多弟弟妹妹,你要我這斧子怎麼砍下去?

孩子們一步步逼近,大家不知所措連連後退。一會兒殺到近前,隻能用盾牌抵擋不敢還手。

正在發愁之際,凱絲笑笑飛到孩子軍隊的上空,搖起手中的鈴鐺。鈴鐺發出輕柔悅耳的音樂,將孩子們的注意力吸引過去,暫時停止了行動,駐足觀看。

她唱起了寶寶睡覺的兒歌。戰場上彌漫著寧靜動人的音樂,所有人都被莫名地感動,仿佛躺在媽媽的懷抱裏聽著溫柔的哼唱進入夢鄉一樣。孩子們放下手中的武器,眼皮發沉,不知不覺躺在地上呼呼大睡,仿佛要睡上幾年。

過了一會兒,凱絲變換了節奏,音樂變得輕靈跳躍,孩子們眼睛睜開,從地上站起來手拉著手跳起舞來。斑豹看不下去,命令猛獁象跺跺腳。猛獁象將大腳用力一跺,地上被踩出一個深坑,大地劇烈地搖晃。孩子們驚嚇得四處亂跑,被童子軍接過來,安排在後方休息。

眼鏡飛回來說:算你們厲害!還要繼續玩嗎?

主教和寇裏朝亞力士微笑。亞力士心裏有底,微笑道:這麼好玩,為什麼不呢?

眼鏡:看到那兩個火炮車了嗎?

亞力士朝城牆上看去,兩個火炮車立在兩邊,對準童子軍左右兩翼。炮彈足有房子那麼大,燃燒著火焰。

眼鏡:我手上有兩張牌,選中紅桃,摧毀火炮車,選中黑桃,火炮車發射。你敢選嗎?

亞力士想,可以摧毀敵方的大火力武器,為什麼不做呢?他剛要說話,小胖兒說:我要驗牌。

眼鏡:可以驗牌,你上來。

小胖兒:你下來。

眼鏡:我下來怕被你們抓住。

班尼迪克:你以為不下來就抓不到你嗎?你說過不殺來使。

眼鏡猶豫了一下,讓金雕放下他,給小胖兒驗牌。小胖兒看看,摸摸,點點頭。眼鏡在背後洗牌,讓亞力士抽選。亞力士看著兩張牌不知道選哪張好。

猴子和班尼迪克勸道:左邊,右邊,還是左邊……

伯裏斯推開他們說:讓他自己選!

亞力士定了定神,閉上眼睛選了一張。猴子和班尼迪克叫著:紅桃!紅桃!紅桃!

亞力士翻過來,臉一下子白了,是個黑桃。亞力士趕緊看著火炮車,擔心打出火炮來。

還沒結束呢,用不著緊張。眼鏡笑道,又拿去洗牌,再讓亞力士抽選。

亞力士疑惑地問道:剛才的不算?

眼鏡:這次選哪邊發射,紅桃左邊,黑桃右邊。

亞力士額頭冒汗,心髒嘣嘣亂跳。主教和寇裏朝他搖搖頭,分別向左右兩翼跑去。

亞力士明白了,鎮定地向身後高喊道:大神想要造成我們的混亂和分裂,所以我們不選。

全體注意!左翼!右翼!主教和寇裏舉起令旗喊道。

眼鏡向斑豹揮揮手,斑豹命令發射,左翼的炮車扔出了一個大火球。火球襲來,童子軍沉著應對,變換方陣躲過了火球,死傷很少。

眼鏡飛過來說:還想玩嗎?

主教和寇裏朝亞力士笑笑。亞力士疑惑著點點頭說:規則?

眼鏡下來,拿出兩張牌,還沒說話,猴子將小胖推出來。

該我們出牌了。小胖兒說,拿出兩張A。

眼鏡無奈,驗了牌說:看見他們了?

亞力士朝天上看去,一大群金雕抓著好多人在空中盤旋。亞力士一眼認出了其中有自己的父親,忍不住叫道:爸爸!

童子軍的很多戰士包括我,班尼迪克,猴子,小胖兒都認出了自己的父母,哭喊著。

亞力士看看天使們叫道:快救救他們!

天使們心情沉重,趕緊攔住他們。童子軍已經亂成一團,大家控製不了情緒,幾近崩潰的邊緣。

眼鏡哈哈大笑,被班尼迪克揪住衣領。班尼迪克喊道:玩什麼把戲?趕快把他們放了!不然我……

伯裏斯把班尼迪克的槍口從眼鏡的腦門移開,班尼迪克跪在地上怒吼著,眼淚縱橫。亞力士讓眼鏡說完。他整理一下衣領說:拿我出什麼氣啊?你們想玩我就繼續說,看見沒有,人分兩組,兩張牌,紅桃是你們的家屬獲救,黑桃是無辜市民獲救。落選的一組會被摔死。

主教和寇裏神色黯然地看著亞力士無話可說,低下了頭。亞力士喊道:兩邊都不選!

那兩邊都得死。要我做手勢嗎?眼鏡聳了聳肩說著緩慢舉起了手。

亞力士趕緊說:我選,我選!

眼鏡向童子軍笑著喊道:兄弟們,你們不用擔心,大神看你們司令手氣不好,這一輪給了一個特赦權。如果選錯了,可以使用特赦權再選一次。

士兵們高興地向父母們喊道:爸爸媽媽沒事的,我們有特赦權!

亞力士猶豫了半天,覺得不對勁,向童子軍喊道:不要特赦權!我們不能要!勇士們,我們是人民的軍隊,是正義的軍隊!大神這樣安排是為了讓我們變得自私,變得可悲!我們不能中他的圈套!

大家低頭想想,覺得亞力士說得有道理,但沒人回應,都眼巴巴地看著自己的父母親。班尼迪克扯下白色襯衫的袖子,係在額頭上,跪下向父母磕頭。士兵們被他感動,紛紛跪下磕頭並大喊:不要特赦權!不要特赦權!

亞力士擦掉淚水,從小胖兒手中翻開一張紅桃。全體官兵向無辜的市民們鞠躬哀悼。

金雕剛要把行動,突然奧斯頓怒吼道:謊言!歐尼斯特!不守信用的人類!肮髒的毒蟲!

亞力士憤怒地回敬:你罵誰?你這個惡魔!

奧斯頓指著溜到一邊的小胖兒問道:他的手裏是什麼?

亞力士讓他交出紙牌,他低頭憋著嘴不交。班尼迪克上去將牌搶下來翻開,竟然是兩張紅桃!

亞力士立刻臉紅,像被誰猛抽了一掌!小胖兒委屈地看著猴子。猴子躲著他的目光說:你怎麼能這樣?

小胖隻得蹲下哭泣。亞力士不知道如何麵對所有人,他低著頭將兩張牌展示給兩軍戰士。童子軍低下了頭。敵軍哈哈大笑。亞力士勉強抬起頭向奧斯頓喊道:大神,我不說什麼了,你說怎麼辦?

“看你還像個好漢,不會做這種下流勾當。這樣吧,按照賭桌上的規矩,你讓他砍下一根手指就算了。”

亞力士看看小胖兒,他恐懼地瞪大眼睛捂住手掌。亞力士拿出匕首走向他,他無奈閉上眼將手指伸出來。

隻聽見小胖兒啊的一聲慘叫,大家流出淚水。亞力士舉起一隻血肉模糊的小拇指說:拿給大神。

童子軍一齊跪下,眼淚蒙住雙眼,喊道:司令!

猴子和班尼迪克抱住跌倒下去的亞力士,黛兒趕緊過來給他治療,亞力士不許,隻用布條包住。

眼鏡接過手指,向奧斯頓示意。奧斯頓嗬嗬笑道:難怪是頭領,有點氣魄!

金雕飛回城中。眼鏡笑道:下麵的遊戲是色子比大小……

亞力士製止了眼鏡,平靜地向奧斯頓喊道:最後的遊戲讓我來設計吧。

你也有這個愛好?我們倒是誌同道合啊!奧斯頓哈哈笑道。

亞力士拿過色子喊道:不要再流血了,比大小,大,你死,小,我亡!敢不敢?

我是不會輸的。奧斯頓笑道。

亞力士喊道:敢不敢?

奧斯頓笑道:如果不敢,豈不被人笑死?當然,你敢我就敢!

童子軍高聲呼叫:司令,戰鬥吧!

喊聲一浪高過一浪:司令,戰鬥吧!

亞力士向一個瓷碗裏扔出色子,色子在裏麵打轉。戰場上所有人都摒住呼吸,整個天地間似乎隻能聽到色子磕碰瓷碗邊緣發出的脆響。

人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心跳沒了節奏停在那裏,等待色子停下來才會再次跳動起來。

大!小!大!小……色子轉啊轉啊,兩軍士兵比拚著喊起來,仿佛喊聲的高低能決定色子的結果。

就在這生死攸關之時,主教一腳踢飛了瓷碗。兩軍一片嘩然。

主教:生命絕不是一場賭博!

寇裏:之前士氣不足,現在士氣正旺,正是出擊的好時候!

寇裏命令擂起戰鼓,令旗搖動,一時間童子軍殺聲震天向敵軍衝去。

眼鏡想溜掉,班尼迪克一槍將金雕打倒俘虜了他。黛兒為受傷的士兵們療傷。天使們飛到陣前發起進攻。加布力爾和雪狼衝在最前麵,敵軍見了這兩個野獸嚇得半死,讓開一條大路,使他們一路殺到城下沒遇到多少抵抗。

矮人迎戰猛獁象,用石頭柵欄將他團團圍住。士兵們發射弩箭和投擲長矛,猛獁象用鼻子和長牙左撥右擋,招架不住,被紮成刺蝟一般。

老板在敵陣中變出一座金山。敵軍眼露凶光,嘴巴大張流出口水,紛紛丟掉武器爬上金山搶奪金幣,還在山下搏鬥,打得頭破血流,喊叫著:我的!我的!財富!寶藏!我的!

天才的各式武器一起發射,火箭彈和霹靂散彈將敵陣炸開了花。巨蟒被天才的各種飛舞起來的工具插得遍體鱗傷難以爬行。

歐尼斯特迎戰巨人說:你是我嗎?

巨人沒有反應過來,指著自己的鼻子說:我就是我啊。我怎麼會是你?

歐尼斯特:你是你,為什麼說我怎麼會是你?

巨人眼睛直打轉說:我是我,不,我是你,不對……

歐尼斯特:你是你,你也是我,你要打我,就是打你,你不打我,還是打你……

巨人眼睛發直,坐在地上反複發問,忘了其他的事情。

強盜的戰馬飛馳在敵陣中,刮起了一股旋風火焰,將敵軍重重包圍。

寇裏在和金雕在空中廝打,一會兒騎上金雕,將長劍插入它的心髒,一會兒飛快地在幾隻金雕之間穿梭,讓他們相撞。

空中無數火箭和冒著黑煙的巨石亂飛,地麵上煙塵四起,兩軍混戰一處,分不出彼此。

一段時間過後,怪獸們身受重傷紛紛逃回城中,將城門緊閉。大片敵軍被丟棄在城外,成為毫無還手之力的待宰羔羊。亞力士迫降,敵軍紛紛舉起武器投降。

眾天使飛上城牆,主教舉起手杖對奧斯頓嚴肅地說:大神,你知錯嗎?

奧斯頓把玩著珍珠笑道:你什麼身份?這麼和我說話?

主教:大神,你如果知錯束手就擒,我向海登替你求情,他會從輕發落。

奧斯頓嗬嗬笑道:不然呢?

主教:不然你我免不了一場惡戰!

就憑你?小小天使就敢和我打?奧斯頓哈哈笑道,說著扔出珍珠砸向主教。主教接住珍珠放在手心。珍珠忽然大放異彩,奧斯頓急忙用手臂遮擋強光。

一個風姿綽約,眉目秀美清麗,身披白紗的女神現身光彩中說:我精心培育的珍珠竟然被人糟踐成石頭,拿來亂扔!看我不收拾你個混小子!

奧斯頓慌忙答道:月神,你不要誤會,我不知道它是你的。

月神灑下一把清輝,變成一張電光巨網,將奧斯頓罩住。

奧斯頓掙脫了巨網,反手將巨網向女神扔去。女神躲閃開罵道:好沒教養的混球兒!眼裏還有沒有尊長了?

奧斯頓辯解道:你們破壞遊戲規則,幫助人類,我不服!

月神:都是海登這個老糊塗寵壞了你!你看看世界被你折騰成什麼樣子?!

“我家的事情跟你沒關係,你還是享你的清福去吧。”

“月下老人天天給我禱告,哭訴你的暴行,你這樣不會有什麼好結果的,還不趕快收手!”

奧斯頓委屈得帶著哭腔說:我做的就是暴行,海登做的就不是?你們無非是官官相護,他是天帝就可以為所欲為,誰來主持正義?

月神一臉不屑,生氣地說:你這混球越說越離譜,你的家事為什麼要牽連無辜的人類?再說海登有什麼錯?

奧斯頓怒道:他風流成性,欺負我母親,讓她天天以淚洗麵,還沒有錯?人類的女人勾引海登,給他生下很多野種,還說是無辜?正義何在?!天理何在?!

月神冷笑道:有其父必有其子!你也並沒有結婚生子,將來難保不是他的翻版,到時想想你這番話,看你怎樣難堪!

我不管!我要讓他向我母親懺悔,否則誰也沒有好日子過!奧斯頓環顧左右,見怪獸們重傷躺在城內,士兵們土崩瓦解,心想大勢已去,不如一走了之。主教看他眼睛一轉,知道他要跑,舉起手杖發出一道紅色強光,打得他的腿立刻變成紅色晶體,動彈不得。奧斯頓手掌張開,向四麵一揮,戰場上的硝煙和火焰都被卷入手心,形成一個巨大的冒著黑煙的火球。

眾天使看勢頭不妙,趕緊和起手掌,彙聚能量,形成一個巨大的水球。

月神見雙方對峙,兩個大球隨時可能爆炸,刷地一下消失。身後留下一句話:奧斯頓,你早晚必受懲罰,煉獄之火的滋味可不好受!你好自為之吧!

奧斯頓少了一個對手,減輕了壓力,專心一意跟天使們叫勁。

主教,接劍!亞力士在遠處看到,擔憂地叫道,說著要把聖劍扔給他。

主教喊道:你別管了,聖劍不能隨便使用。

班尼迪克舉槍瞄準奧斯頓,扣動扳機飛出一顆子彈。但奧斯頓被能量場包圍,子彈打在能量場上激起一層波浪,然後反彈回來,班尼迪克趕緊趴下沒被打中。

奧斯頓向怪獸們求救,大家互相看看,沒人理他,隻有巨人奄奄一息還硬撐起來去幫他。

斑豹喝止道:大勢已去還救他做什麼?

巨人:他是主人,我有我的職責!

斑豹:暗能,封地,正義,一樣都沒兌現,這樣的主人值得犧牲嗎?

巨人不說話,隻是掙紮著要過去。

斑豹聲嘶力竭地朝他吼道:廢物!傻瓜!救一個沒有信用的人!推石球的賤命!

巨人悵惘地說:我沒有什麼要求,不像你們,沒被石球折磨已經非常感恩。我需要主人,他給了我活著的目標,他是我的信仰,沒有他我不知道活著還能幹什麼。

巨人爬到奧斯頓身後,將身上殘存的一點法力全給了他,並用雙腿支撐著他,嘴角流出鮮血。

……

感覺到小家夥了嗎?這很正常,還沒幾個月呢。這是很好的體驗,從沒有人和我們這麼貼近,就在我們的身體裏,同呼吸,共命運,這就是我們為什麼可以為他們舍棄一切的原因。今天該說哪裏了,對了,該說魔鬼了。

魔鬼在空中飛著,看著下方一一飛過的鬥獸場,宰相宅邸,警察局,大學校園,大神宮殿,都是曾經生活過的地方,有他的身影和榮耀,現在都恍如隔世,失去了這一切。他絕望,哀傷,感到彷徨,往哪裏飛去呢?世界之大已沒你容身之處。從此之後你是誰?一隻沒有家的狗,沒有巢穴的鳥,沒有肉身的魂。

他飛到天狼神廟在上空盤旋,念道:真要進去嗎?沒有別處可去?

他猶豫了好久,還是沒有辦法,隻得飛進去,落在跳動著的黑暗之心上。

那上麵有無數管子連接幾個大瓶子,瓶上印著:暗能加工廠專用,玻璃器皿,小心搬運的字樣。他拔掉所有管子,看著血槽裏不斷湧出來的鮮血,一點點鼓起勇氣,最後狂吼一聲,一頭紮了進去,將天頂上的彩色玻璃都震碎了。

他在鮮血中掙紮,然後窒息,眼前不斷有光環閃過,一個嬰兒的聲音將他叫醒:歡迎來到惡靈穀,魔鬼先生!

魔鬼睜開眼睛,看見一個扇動著翅膀飄浮在空中的六七歲大的小男孩,不過他的皮膚黑灰,眼睛血紅,滿臉皺紋。

聖嬰!魔鬼驚叫道,說著慌亂地找地方躲藏。

聖嬰冷笑道:你還會害怕啊?覺得冤家路窄吧?

魔鬼看看四周。到處密密麻麻地歪歪斜斜地插著十字架和墓碑。慘白的月光軟弱地照下來,呈現了很多恐怖的晃動的影子。透明的灰白色遊魂在空中飄蕩,睜著空洞的眼睛,哼著淒慘的兒歌。

他定定神,想自己身在惡靈穀,也很難逃出去,不如和他周旋,說:聖嬰殿下,我鑽進了黑暗之心,怎麼會來到這裏?

聖嬰:惡靈穀是從黑暗之心來到魔界的唯一入口,我等你等得好苦啊,我知道終有一天你會走到這一步,還好,這一天遲到得不算太晚。

魔鬼委屈道:你想怎麼樣?殺了我?一切都是海登讓我做的,我也是受害者!

聖嬰冷笑道:你覺得你這種小人物值得我那麼做嗎?

魔鬼疑惑道:那你想怎麼樣?

聖嬰眼露凶光怒吼道:複仇!不惜一切代價!

魔鬼汗毛豎立,陰風在四周盤旋,他打起了哆嗦。

聖嬰:願意和我並肩戰鬥嗎?對付我們共同的敵人——海登!

我還有別的可以選擇嗎?魔鬼悵然說。

上天沒有辜負我的忍耐,勢必為我伸張正義!聖嬰哈哈笑道,小手按住魔鬼的腦袋,痛叫著。一股強電從聖嬰手上流出,流入魔鬼的身體,他感到渾身血脈奮張,簡直就要爆裂,也痛叫著:這是幹什麼?

聖嬰:我要把法力加倍還給你。你會成為神一樣的魔鬼!

幾分鍾之後,聖嬰掉在地上沒了力氣,魔鬼的身體增大了一倍。他的聲音變得粗壯而洪亮說:聖嬰,你為我犧牲這麼多,我不會背叛你的。

“我不要你的忠誠,因為你沒有,我要你的憤怒!複仇的火焰!”

“說吧,什麼計劃?”

聖嬰眼神疲憊,陰險地微笑道:聰明的人懂得使用智慧,複雜的鬥爭也可以變得簡單……

……

奧斯頓感覺自己堅持不了多久,用力一推,將火球推進了水球。隻見電光閃耀,之後是一個響徹宇宙的大爆炸。巨大的能量形成衝擊波將城牆附近的建築物全都擊毀,爆炸中心升騰起一團巨大的蘑菇雲。城牆被炸出一個巨大豁口,飛濺的瓦礫散落在幾百米之內。亞力士和士兵們被衝擊波和瓦礫擊倒。

戰場上一片寧靜,空氣中一股焦糊的味道。接著到處是痛苦的呻吟,士兵們勉強站起來,湧向城牆的豁口。斑豹看到城牆上灰飛煙滅,咬牙切齒,對巨人既痛恨又惋惜。

亞力士看不見天使們,布滿黑灰的臉上流下兩行熱淚。我在銅鏡裏喊道:亞力士,怎麼了?我看不見!

亞力士用袖口擦擦銅鏡,告訴我說:都沒了,都沒了!

一隻手忽然從後麵拍拍他的肩膀,一個老人的聲音問道:什麼沒了?

天使們都……他覺得聲音那麼耳熟,回頭一看,歡笑起來叫道:主教!你還活著!

主教看看身上的黑灰,苦惱地歎道:糟糕!這可是聖袍,不好洗的。

他身後其他的天使們都走來了,個個滿身黑灰。我笑道:現在應該叫你們黑色天使了!

大家笑起來。

寇裏:我們進城吧。

班尼迪克:大神呢?

黛兒:不知道被炸到哪裏去了,別管他。

伯裏斯:班尼迪克,強尼在什麼地方?

班尼迪克向亞力士吐出了舌頭。

亞力士:先去看看天狼神廟。

一行人來到城牆口,看到受傷的怪獸們,班尼迪克問該怎麼辦。

凱絲:他們沒人帶領成不了氣候,不用擔心。

寇裏:也回不去魔界了,他們法力不夠。

天才:他們傷好了,會是很好的勞動力啊。

伯裏斯:那也要認罪才行。

怪獸們連連點頭道:認罪,認罪。

亞力士命令捆起來再說。

加布力爾和雪狼在前麵不遠還在四處找敵軍,加布力爾喊道:這仗打得不過癮,沒殺幾個人就進城了!來人啊,誰來給我砍砍?

班尼迪克過去叫住他,一行人前往天狼神廟。來到黑暗之心近前,看到地上散落著無數管子,血水流了一地。

亞力士拔出聖劍,看著鮮血陷入沉思。這是大神的力量源泉,是他控製世界的法寶,是邪惡之樹,一切邪惡都由它產生,靠它發展。它也是宇宙的基本能量,生發出光能,孕育了善良,構造了美好的世界。這一劍刺下去,到底會是怎樣的一番結果和景象?他手心冒汗,劍在手中顫抖。

主教說:不要害怕,你別指望能消滅宇宙的基本能量,即使海登也不能。放心刺下去。

亞力士聽了鼓起勇氣用力一刺。

突然聖劍光芒萬丈,雕刻著的龍突然飛動起來,變成一條凶猛的巨龍,嘴裏銜著一枚黑白兩色光球向天邊飛去。黑暗之心和地上的鮮血眨眼間消失。這一切大大出乎預料,眾人都被驚得目瞪口呆。一股冷氣鑽進亞力士的肚子裏,他摸摸肚子沒在意。

班尼迪克:巨龍飛到哪裏去了?

主教嗬嗬笑道:它把黑暗之心送給太陽神,讓他找個好地方藏起來。

我還以為又出什麼怪事了呢!亞力士鬆了一口氣道,手中的劍忽然又放出光芒,龍又回到劍身。他驚奇地看著主教,主教笑道:藏好了。

亞力士很開心,收起聖劍。門外傳令兵喊道:司令,找到強尼了!

眾人驚喜異常,問他強尼在哪裏。傳令兵指著不遠處的宰相官邸,眾人急忙飛奔而去。

路上見到一個獸人俘虜趴在地上痛苦掙紮。他的獸皮脫落,犄角萎縮,壯健的體格退化成一個瘦弱的正常人,渾身被汗水濕透,嘴裏流出血水。他看著身體哭嚎,不能接受現實。

官邸外麵十分簡單,比一般房子大不了多少,裏麵卻豪華奢侈四壁金光閃耀,大家無不驚呆。猴子叫道:毒蛇原來這麼富有!

伯裏斯嘲笑他:比你的辦公室如何?

猴子吐吐舌頭不敢說話。

士兵引領他們來到一個密室,裏麵黑暗無窗四壁擺滿書籍。士兵按了牆上一個按鈕,暗門自動打開。走進密道,聞到一股強烈的腐屍味。士兵點燃火炬,見到歪歪扭扭地躺著很多白骨。

小心地走進去,在一個深不見底的洞窟邊大家停下來。亞力士向洞裏看去,隻見一片黑暗,喊道:強尼,是你嗎?

沒有回應。亞力士看看士兵,士兵撓撓頭說:據一個俘虜交待這裏是毒蛇的秘密洞窟,所有死刑犯和快要死去的病人關押在這裏,被他吸食靈魂。強尼被毒蛇發現編寫假法典就被關在這裏,但不知道……

亞力士命令找來一條繩索,要下去察看。

還用那麼麻煩嗎?強盜說著拿過火炬,抱起亞力士刷地一下跳下去。

亞力士落到地麵,踩折了一根骨頭。他環顧四周,這是一個有足球場那麼大的洞窟。一排排白骨旁邊各式各樣的財寶堆積如山,在火把的照耀下閃著奪目的光彩。

強盜讚歎道:真是一名超級強盜!佩服!

亞力士歎道:他想隱藏魔鬼的身份,盡享人世的榮華,到頭來還是美夢一場。

他們舉著火炬一步步前進,在一個角落聽到一聲呻吟:第十三章第158條,擅闖禁區者判五年以下監禁。

亞力士看去,見白骨堆裏有一個灰頭土臉的年輕人,嘴唇蠕動著。他叫道:強尼,是你嗎?

年輕人繼續呻吟:第五章第32條,身為執法者必須保持公正和憐憫,將以一生為捍衛正義而犧牲,不得徇私,不得說謊,不得畏懼權貴,不得欺淩弱小,不得曲解律條,不得搬弄是非,不得……

亞力士緊緊抱住強尼。強尼的聲音像遊絲一樣微弱,在亞力士的耳邊說:我們還活著嗎?

亞力士激動地喊道:活著!我們都活著!

強尼歎道:我看不見你。

亞力士抱起他跟強盜飛出洞窟。強尼慘叫一聲,黛兒趕緊過來察看,翻開他的眼皮歎道:他被光線刺瞎了。

亞力士焦急地叫道:救救他,快!

黛兒搖頭歎道:眼睛是世上結構最複雜的神經組織,我也無能為力。況且失明不僅僅是強光所致。

他們罷工很久了。強尼笑道。

亞力士傻在那裏叫道:這可怎麼辦?沒別的辦法?

天使們悲傷地搖頭。強尼從黛兒那裏得到一些體力,抱住痛哭的伯裏斯笑道:我的王,國家還需要一個瞎眼的強尼服務嗎?

亞力士悲傷地安慰他道:需要。隻要他還有一顆清澈的心。

……

童子軍進駐大神之城,將一切邪惡力量統統清除幹淨。有些黃蜂和蚊子兵還躲避在城市的角落裏頑抗,被士兵們當成練習槍法的活靶。

監獄和集中營被打開,囚犯和孩子們被釋放,士兵們找到了父母,城中到處可見親人相擁而泣的場麵。

獸人們恢複正常,重新找尋生活的方向。洗腦人接受不了大神覆滅的現實,很難適應世界的改變,看來需要漫長的治療。有些人變得頹廢和絕望,認為被世界遺棄了,變得邊緣化。他們經常哀歎:這是個什麼世界啊,一切變得這麼快!似乎以前的時光最美好,而美好總是最先消逝,永不再來。

亞力士在大神宮殿裏舉行圓桌會議,和眾人研究目前的工作。大家一致同意要建立一種完美的文明,既規避掉前一個文明的種種弊端,又要對戰爭和社會矛盾有強大的免疫力。

大家七嘴八舌地議論不停,有時甚至互相爭執起來,這不僅僅是年齡和閱曆的原因,即使天使們的看法也不盡相同。

亞力士一直坐在座位上,沒怎麼說話,聽著討論進入僵持變成爭執,不得不開口發言:請大家安靜。先探討文明的宗旨和原則,也就是什麼叫文明。

猴子:美好的物質生活。

伯裏斯:生命財產的安全保障。

班尼迪克:良好的家庭關係。

強尼:健全的司法體係,正義和公理得到伸張。

主教:造物主被虔誠的信仰和感恩。

老板:保持人性的純真,沒有虛偽和假仁假義。

天才:消除不平等和歧視。

黛兒:一切煥發出生機,孩子們快樂自由的生活。

凱絲:美好的事物得到珍惜,美德得到褒獎和傳揚。

強盜:沒有各種腐朽的束縛,精神和行為得到自由。

矮人:人活得有尊嚴,公民各盡義務,分享權力。

寇裏:欲望得到控製,貪婪得到懲戒,祥和的社會氣氛。

歐尼斯特:公益和慈善,人人愛和被愛。

大家說完看著亞力士,亞力士說:以前有沒有過這樣的文明?

大家搖搖頭。

亞力士:也就是說我們沒有參照物。

主教:雖然沒有參照物,但我們可以整合曆史上各種文明的優點,變成自己的,包括神界的一些優點,都可以選取。

亞力士:那不成了大雜燴?

寇裏:不是你想象的那樣,沒有一件事物是憑空出現的,都是在很多事物的基礎上變化和進步而來的。隻要我們整合得好,就不會比以往所有文明還差。

亞力士陷入沉思。我忽然開口:你還記得童話島嗎?

亞力士:記得,太平洋上的小島,通過時光海峽才能到達。為什麼會想起它來?

我說:那就要問問天使們了。

天使們互相看看,興奮地叫道:童話文明!

亞力士疑惑地問道:你們在說什麼啊?

主教:虔敬。

老板:純真。

天才:平等,寬容。

黛兒:生機!

凱絲:美好。

強盜:自由。

矮人:尊嚴!

寇裏:謙卑,寧靜。

歐尼斯特:愛和被愛!

鏡魔圓桌上方放出了童話島美妙的幻景。大家看得入神,沉浸在美好的憧憬中。

煙霧升騰起來。

一條纏滿五彩鮮花的藤條從銅鏡裏彎曲地生出並貼地蔓延,所到之處長滿翠綠的嫩草,嫩草上結著晶瑩的露滴。

草地上長出了蘋果樹,上麵結滿肥胖的紅蘋果。

樹下花傘般的蘑菇紮堆冒出來張嘴打嗬欠,鮮花開滿樹的四周。

棵棵大樹伸著懶腰鑽出草皮。

小鬆鼠拿著小鐵鋸跳到鬆樹上鋸鬆果,費勁的表情好可愛。

鬆果掉下來,被另一隻鬆鼠搶去。

鬆鼠怒道:懶蟲,不知羞恥,搶奪別人的收獲!

於是它扔掉鋸條,飛奔下去追著小偷在樹林中穿梭跳躍。

小蜜蜂從蜂巢中探出腦袋:天亮了嗎?誰在叫喊呢?真沒禮貌!爸爸,起床了,天亮了。快點!

蜂巢裏傳來了他爸爸的聲音:早著呢,太陽還沒出來呢。

太陽從遠處升起來,露出笑臉,朝動物們擺手。

喜鵲推開樹屋的窗子,張嘴要唱歌,被一片飛過的麻雀扔下的樹葉差點噎住。

她咒罵著:嫉妒,無聊!

麻雀扭著脖子對她說:比你唱得好的多著呢,誰會嫉妒你,我隻是想讓你清清嗓子。哈哈。

但他沒看前麵的路,一頭撞到奶牛的屁股上。

奶牛尾巴搖一搖,把它扇到地上,看了一下說:沒事吧夥計,想給我撓癢嗎?

麻雀坐在地上半天沒醒過神來。

奶牛:你再不挪個地方我可就要踩扁你了。

麻雀趕緊抖抖翅膀飛起來說:別欺負我,你,還有你,我現在是獅子的特別助理,你們休想欺負我!

獅子忽然在旁邊出現,笑道:我怎麼沒聽說過啊?

麻雀小心翼翼地在獅子和奶牛的間隙裏羞愧地飛走了,叫道:獵人還等著我報到呢。

動物們大笑起來。

樹林的盡頭是一個壯觀的瀑布。

猴子和大象在瀑布下洗澡。

馬車行使在山路上,穿製服的年輕人駕駛著馬車,身邊一位黛兒挽著他的手臂,又說又笑。

兩匹黑馬問候大象:老夥計,忙什麼呢?

大象回答:你們都好吧?好像瘦了點啊。

大象問情侶:婚事什麼時候定啊?我們都等不及了。

然後高舉起鼻子朝他們噴水霧。

兩個人急忙躲閃,還是被淋到了,開心地笑。

猴子說:到時別忘了準備些好吃的水果。

黛兒:一定忘不了。哈哈。

大象:隻知道吃,給你,接著。

又一潑水潑向猴子。猴子開始反擊。

馬車駛過,製服男:定下來就讓羚羊通知你們。

喇叭嘟嘟地響了兩聲。

馬車駛過瀑布,翻過高坡。

眼前展現了壯闊的平原景色。一望無際的平原上,矗立著幾座城堡和散落的村莊。炊煙嫋嫋升起。馬路蜿蜒曲折,路邊開滿五顏六色的鮮花。

馬車駛進村莊。

男人呼喚:大家快來看我帶回了什麼。

幾扇窗戶接連打開了,露出農民的胖體格。點著煙鬥長滿胡子的胖男人喊道:是我兒子的信嗎?我好久沒收到他的信了。

胖女人:要是表姐寄來的裝滿頭花和胭脂的郵包該有多好啊。我得去看看。

馬車旁邊聚攏來一些人。

都有,你們看看這個,來,幫我一下。製服男打開車門,裏麵是一個水缸那麼大的南瓜。

眾人驚叫道:哎呀我的寇裏啊,這是南瓜嗎?!怎麼這麼大?

煙鬥男趕緊上去幫忙說:這肯定是小辮子老頭的農場的!

製服男:是我姨媽的農場的。我姨媽說女巫婆婆給她一個不用水晶球就能起作用的咒語,簡單易行,她讓你們看看怎麼樣。

穿靴子的男人:你姨媽想賣給我們種子吧?多少錢?

男人笑道:是的,但不完全是,她想向你們轉讓這條咒語。

煙鬥男:呆會再說,先切開看看裏麵長著什麼。

精瘦的老太拿著掃把氣衝衝地走出大門,朝著門口的螞蟻喊道:討厭的蟲子!告訴你們的同伴白蟻家族,我的房子是寇裏當年為表彰我曾祖父的曾祖父在星象學上的貢獻而送他的禮物,誰也休想在裏麵安家。

房子的兩扇窗戶忽然打開,大門發出聲音:地板被鑽出好多洞子,我一直不舒服。

螞蟻們忙著搬運一塊麵包屑。一隻螞蟻擦擦臉上的汗水說:遵命夫人,我一定把話帶到。正好我的表兄弟們在河灘上發現一棵一千歲的老鬆樹,肯定會在那裏安個新家。可如果有大雨的話,可能還會回來臨時住幾天。

老太太回頭跟房子商量:你說呢,房子大叔?

房子的窗戶開了又關說:好吧,時間長了見不到,我也會想念他們的。

老太太說:那就這樣吧。你們快點把這裏打掃幹淨,我再去拿些甜品來。

老太太回屋,從窗戶上扔出來一個蘋果胡兒。

螞蟻們開心地行個軍禮:多謝夫人!

院子裏有一條花斑狗,向缺少一隻胳膊的玩具熊瘋狂地發起攻擊。

玩具熊躲閃著,喊著:救命!你這個可惡的家夥,隻能欺負受了傷的熊。要是我哥哥在這兒,準把你撕成碎片!躲開!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