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老家夥果然不一般,盡能算出我是個窮光蛋。”曾敬文心裏一怔,問:“那我還能見到我媳婦嗎?”“當然可以了!而且她還逃離不了你的魔爪,因為你有粘人的本領就表現在你的兩雙眼睛上。”曾敬文瞬間好欣慰,他還真的不知道自己有如此大的本領。而後他望著算命先生,露出了感激的笑容……
“這位高人說采南去了東邊,她為什麼要去東邊呢?”曾敬文自言自語地問自己,然後腦海間開始收尋著有關東邊的事情。“要說東邊,她會不會又回到了東北老家?”猶豫片刻,他又全部否定了。結果曾敬文晚上做了一個夢,夢見采南果真在東邊的一個地方。那裏是一個漂亮的花園式小區,采南在那裏過上了人間天堂的生活。但她的身邊卻多出了一位陌生男子。“你是什麼人?”他壯了壯膽問。“我是采南的老公!”對方生硬的答道。“什麼?采南真正的老公是我,你不過是個過路客,你給我老實點,否則我將你打成殘廢!”曾敬文說著話,來一個鯉魚打挺,結果沒有站起來,反而把脖子歪疼了。他托住脖子一副痛苦的樣子。一時間盡不知道從哪裏能得到采南的消息。
有一天,他閑的無聊進了公園,裏邊全是老年人和帶著孩子的婦女在散步。曾敬文沒有目的的坐在椅子上發呆,他的胳膊間夾著一個包,裏麵並沒有錢,隻有一遝麵巾紙和一包香煙。但為了裝點自己的身份,他無論走到哪裏都要帶上這個包。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準備接頭做一筆生意。他麵無表情的望著前方,心裏很壓抑。已經好長時間沒有采南的消息,他不可能不心急。此時,他又聯想到了歌廳,他認為那裏的人一定知道采南的下落。怎麼說那裏曾經是她的根據地,她不可能在走的時候連一聲告別的話也沒有。想到這裏,他“騰”的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飛快的向歌廳的方向走去……
等他趕到那裏時,已經是中午時分。他進了歌廳旁的一家飯館。很隨意要了兩個菜,喝起了酒。偶爾看見幾位眼熟的小姐,他就衝她們打招呼,並且還向她們打聽采南的消息。其中,有位小姐說:“采南走的時候確實和她們打過招呼,不過她沒說要去哪裏,這也不用我們追問,因為這裏有很多的漂亮小姐,都是讓有錢人看中後被包養了。具體她是和什麼人在一起,那我們也不清楚。如果你特別想找她,我看你還是找一位叫‘菊花’的小姐,她肯定會知道采南的下落,因為她們的關係處得特好。”曾敬文心裏一亮,說了句:“太好啦!”。這位叫菊花的姑娘他認識,她是采南上學時的老同學。
以前在老家時,曾經好幾次在一起吃過飯,那時候,她可是采南心目中最佩服的女人。曾敬文很快從別人那裏得到了菊花的電話,然後和菊花接上了頭。他問到采南的下落,菊花還有點隱蔽的樣子,吞吞吐吐說不清話。曾敬文有點急了,說:“因為她是我的老婆,我們至今都有合法的婚姻手續,所以我有必要知道她的下落。我隻求你告訴我她的新電話號碼,至於她願不願見我那是她的事情。”菊花在曾敬文的說服下,有點心軟了,緊接著開口道:“但你不能說是我告訴你的電話號碼,因為采南囑咐過我,她的新號碼不讓我和任何人講。”“這你放心好了,我決不會提你的名字。我就說是通過北京市電話查詢總台得到的,她肯定也不會知道是怎麼回事。”
曾敬文得到了采南的電話,如獲至寶。還沒等冷靜下來,就迫不及待地給采南去了電話。采南一聽到是曾敬文,立刻氣得手臂都在顫抖。她開口說的第一句話就是:“你怎麼得到的我電話?是菊花告訴你的嗎?”曾敬文回答道:“不是!是通過查詢台問到的。”采南聽完一點辦法都沒有。心裏在罵:“你個豬!哪裏有空你都能往進鑽。我以為我逃得很巧妙了,沒想到還是被你找到。”曾敬文趕忙說:“采南,我希望你不要總躲著我,我不是你想象的那麼壞。找你也是想你,怎麼說你我也是一對夫妻。如果你不見我,那也好,你覺得中國很大嗎?我即使去一曾皮也要找到你。”能聽出來曾敬文心裏有氣。於是,采南稍猶豫了片刻,有點膽怯地說道:“好吧!晚上七點在三元橋見。”
曾敬文得到了采南的消息興奮的快瘋了。他哪裏也不想去了,而是躲進一個公園裏,找了一個清涼處躺在椅子上睡覺去了。就等晚上七點的來臨。
當曾敬文見到采南時,天微蒙蒙的有點發黑。透著暗淡的光線,他看見采南美的就像一朵花。她上身穿一件金黃色的緊身汗衫,下身穿一件黑色短裙,怎麼看都是一位摩登女郎。曾敬文激動的喊道:“采南!”采南扭過臉望著他,有點不高興的樣子。“你離開歌廳也不和我打聲招呼,讓我找你找的好費事。”曾敬文沒話找話說。“我不是早就和你說過不要再來找我嗎?當時你也答應的很好,誰知你又變了卦。”采南沒好氣的直言。
曾敬文沒話了,沉默了片刻,說:“你不讓我和你見麵,是想把我全部忘掉,可我還想著你,因為我是個有良心的人!”此時,采南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倒發現曾敬文比以前有了脾氣,敢和她頂嘴了。“你要見我不是為了錢,那還能為什麼?如果說為情而來,那不成笑話了嗎?我們倆在多少年以前就沒了感情。”采南的話,似乎一下就揭穿了曾敬文心思。曾敬文猛得愣了一下,然後故做堅強的說:“你現在的情況我全部了如指掌。就包括你的情人,我也能查清了他的底細。我想他的日子不會好過,因為他搶奪了我的老婆。”采南的心一怔,腦子裏馬上就想到了莫勳吟。“難道他還想對莫勳吟下手?”她自語道。
稍過了一會兒,采南終於憋不住氣了,開口說:“你真卑鄙!什麼事也能想的出來。你能不能不要攪亂我的生活?”“你不想讓我打擾你,那好辦。隻要你給我一定的錢,我肯定不會再來找你。”曾敬文又直言了,說一千歸一萬又跑到了錢上。采南頓時氣的臉色發紅。她仰起脖子,望著天,用牙齒狠狠的咬了一下嘴唇。頓時委屈的都想哭,就覺得有個無賴總是在折磨自己。
曾敬文在一邊陰笑著,認為這次又能得逞。結果就在這時,采南的手機忽然響起。是莫勳吟打來的,他在問采南現在在哪裏?他要開車過來接她。最後采南告訴他在三元橋的過街橋上,然後莫勳吟那邊很快就壓了電話。此時,曾敬文聽的一清二楚,他心裏一動:“這個人一定是采南抱的那位大款。”於是他趁采南不注意,盡猛的將采南的手機奪了過來。他一看來電顯示上麵寫著:“莫勳吟,還有他的電話號。”然後瞬間就記在了腦子裏。而采南慌做一片,趕忙去拽他的衣服,往回奪自己的手機。嘴裏還不聽的在喊:“你這個壞蛋!你快還我手機!”
曾敬文將手機交給了采南,接著就張嘴大笑:“莫勳吟,好氣派的名字。你有花不完的錢也應該接濟一下我這位窮人。”這時,采南被他氣的鼻子都快換了位置。她用手指著曾敬文狂喊:“你給我滾蛋!我不想看到你!”曾敬文卻皮笑肉不笑地伸出了一隻手,嘴裏說:“錢!隻要有錢我立刻就走。”采南又蔫了,他害怕莫勳吟到來時,曾敬文再惹出事端,那就麻煩大了。於是,她不情願的給了曾敬文一千元人民幣。而曾敬文不僅沒有謝意,還嫌給的少,咧著嘴,帶著一副很難看的樣子離開了。
回到旅店,曾敬文並沒有睡,他在琢磨著怎樣和莫勳吟較量。他泡了一杯茶,點燃一隻香煙,然後開始深思熟慮。過了好長時間,屋子裏已煙霧繚繞,他猛的仍掉最後一個煙蒂,坐了下來。有想法的給莫勳吟發了個短信,內容是這樣寫的:“老兄,你好!當你每天沉浸在幸福與快樂中時,你肯定沒有想到還有人在痛苦;當你很珍惜自己的時候,有人卻想冒一次險,和你玩一次心跳。因為你搶奪了我的幸福,我不得不和做最後的較量。如果你是個明智的人,我希望你拿十萬元人民幣給我。否則,你以後的日子會有太大的風險。黑社會骨幹分子曾敬文。”曾敬文認為莫勳吟一定會害怕,肯定要與自己聯係。沒想到他等了很久也沒得到他的回複,他有些急了,煩躁的在屋子裏走來走去……
莫勳吟收到了曾敬文的短信也確實被嚇了一跳,他趕忙問采南:“曾敬文是什麼人?”采南說:“我以前的老公。”莫勳吟立刻明白了,但他沒有立刻發言,而是心情變的很沉重。此刻屋子裏的氣氛死一般的沉靜,過了好一會兒,才看見莫勳吟站起身來,說:“你們這麼多年一直都在聯係?”“最初我和你講過的,我老公是個吃軟飯的人,他一直都支持我在歌廳裏工作。隻不過你那時沒把我的話當回事。”莫勳吟沉默片刻,說:“那你為什麼要告訴他我的電話號?”“不是我告訴他的,是他無理搶去的!”莫勳吟鼻子裏哼了一聲道:“真卑鄙!”
采南的心裏也不好受,她卻發現曾敬文是一個陰險狡詐的壞蛋。她忽然衝莫勳吟開口道:“實在不行報警吧?我也恨透他啦!”說著話,采南哭了起來。“報警也未必是一個好辦法。因為你們之間還沒有解除婚姻關係,我們的關係在法律上也是不成立的。”“那怎麼辦?要不找幾個黑道上的人清理他一回?”莫勳吟搖了搖頭,慢慢的說道:“我必須見他一麵,和他當麵把話講開,看能不能有好的結果。現在我認為需要的是冷靜,采取冷處理的方法也許會得到意想不到的收獲。俗話說,忍為高,和為貴。”說完話,莫勳吟又無意識的在屋子中走了幾步,然後停在牆壁前用手狠擊牆麵。他確實對這突如其來的事情,感到心煩。看來愛上小姐也不是那麼的簡單,她們都有一個複雜的生活背景,玩不好還讓你栽進泥坑出不來。
采南看著莫勳吟愁苦的樣子,自己也十分的不好受。她總認為是自己的不幹淨玷汙了莫勳吟的純潔,所以從心裏在向他懺悔。莫勳吟沒有要埋怨她的意思,他隻是在想下一步的對策。正在這個時候,電話又響了。他一看,又是曾敬文發過來的短信:“你得到我的信息,居然毫無反應,說明你的膽量足夠超群。但你看不見我長一雙惡魔的眼睛,如果我要是翻了臉,我想天都是黑的。信不信由你,趕快給我答複!死亡手槍隊成員曾敬文”。莫勳吟讀了以後,撲通一下坐在了床上,兩隻眼睛開始冒起晶花。“怎麼辦?他現在比我還急。就是想要錢,沒別的。”莫勳吟心裏反複的嘀咕道。然後又衝采南問道:“曾敬文在黑道裏呆了幾年了?”“他究竟在家中幹些啥,我也不知道。因為我從不在家呆。隻是他一沒有錢就來我這裏要,這都是我這幾年給他慣出的毛病。”采南無可奈何的樣子。
莫勳吟很不高興地衝采南擺著手,說:“不要再說啦!你讓我靜一會兒!”他手裏拿著手機,竟然給曾敬文回了短信:“兄弟,有什麼大不了的事也不要急,你得給我一個時間,讓我考慮一下。我覺得你我見麵談會更好一些,你是否同意?如果可以的話,請立即給我答複。”等發完後,莫勳吟仰著脖子覺得稍微輕鬆了些。果真沒過幾分鍾,曾敬文就來了回話,說:“晚上八點,在八角遊樂圓正門見。”
莫勳吟開著車,采南坐在旁邊。他倆誰也沒有講話,不過各自的腦海裏都在工作,他們都在想,見到曾敬文時需要采取那種措施。而曾敬文比他們早到,守侯在大門口焦急的張望。沒過一會兒,他看到了采南旁邊跟著一個人向他這邊走來。不用猜測,他知道此人一定就是莫勳吟。“你就是曾敬文?”莫勳吟開口就問。“對!沒錯就是我!”曾敬文很正經的答道。然後,莫勳吟沒好氣的說:“你給我發的短信我已經全部看過,你也明白了我和采南之間的關係,但你做的未免有點太過分啦。你想想,你口口聲聲說和采南是夫妻關係,可是你又為她做過什麼?這些年一直被采南養著,你不覺得作為一個男人這樣做是不是有些害臊?就拿這次來講,你剛從采南哪裏拿走了一千元,還要和我再要一個十萬元,這是不是有點欺人太甚?如果我們滿足了你的條件,你又否能作到下次不再來?”莫勳吟一口氣說了很多,但還是有很多氣話未表達出來。
“你不要給我講大道理,我跟采南的事與你無關,隻要你不和采南在一起,那我絕對不會去衝你要錢。隻是我對你們這種人有些看法,又想玩人家的老婆,又不舍的出錢,難道世界上的好事全讓你們占了嗎?”曾敬文毫不在乎的將莫勳吟羞辱了一頓。莫勳吟還沒等曾敬文把話說完,自己“騰”的一下就火了:“請你說話不要太占地方,你以為自己本事天大無邊嗎?呸!我莫勳吟長這麼大見過的人多了,像你這樣的,即使五個捆在一起我都不會懼怕你,你相信嗎?什麼黑社會的,真正的黑社會能針對自己老婆嗎?什麼死亡手槍隊的,真正的亡命之徒能和自己的老婆玩命嗎?你不想想,你是多麼的無能,就靠這麼點伎倆就想敲詐一筆錢,這不是在做黃粱美夢嗎?”
曾敬文一時被莫勳吟說的啞口無言,怒視著莫勳吟滿臉不服的表情。采南都沒想到莫勳吟是個柔中帶剛的男人,當初的讓步現在的堅硬,真讓她從心眼裏佩服。稍過了一會兒,莫勳吟看到曾敬文不服的眼神,心裏的火滾燙般上湧,然後怒言道:“說你不行,你倒情緒不小;說你行,你卻狗屁不是。你瞧你的眼神,就是一副挨打的樣子。”曾敬文終於說話了:“你甭沒完沒了的口出狂言,你有膽量就動我一根汗毛?”他的話音剛落,莫勳吟就衝上前踢了個飛腳,一腳正中曾敬文的左臉。曾敬文沒有防備,“咣當”一下就摔倒在地。然後莫勳吟上去揪住他的頭發,狠勁兒的毒打了他一頓。直到曾敬文喊饒命,莫勳吟才在采南的苦勸下饒恕了他。最後問:“以後還敢來嗎?”曾敬文膽怯的說:“再也不來了!”莫勳吟見了這種沒有骨頭的人,心裏的氣更大了,狂喊道:“給我滾!以後不要再讓我見到你!”曾敬文嚇得沒敢多停留,倉皇的逃掉了……
曾敬文離開了八角遊樂園,心才慢慢的靜下來。他原以為有錢人的膽量都很小,卻沒想到莫勳吟會如此凶猛,差點讓他把命搭上。這回他算是嚐到了苦頭,也知道采南有了這座靠山,將來他的日子也不好受,估計再不可能從采南的身上得到任何錢了。
此時,他愁苦的臉上都失去了光澤,一個人遊晃在馬路上,氣急敗壞的自語道:“完了!徹底完了!唯一來錢的路也被堵死了。”但沒有任何人能理解他的心境,都以為他是個半瘋子,走著路還會一個人說話。他沒有目的向前走著,然後看見一個女子衝他說話:“先生,你能不能請我吃頓飯?我的錢包丟失,已經三天沒吃上東西了。求你給個恩惠吧?”曾敬文突然愣住了,看見這位女子長得還算有三分姿色,頓時喜出望外,問:“你是哪裏人?”“雲南人。”“哦,從這麼遠來北京也確實不容易。”曾敬文有意在女子麵前表現出慈善的一麵,因為他有了非分的想法。
說話中,他將該女子帶到了一家川味飯店。然後,為女子要了一屜小籠包子,一碗紫菜湯,還有一盤涼菜,女子慢慢的吃了起來。沒過一會兒,從外麵進來兩個男子,衝他們喊道:“秀雲,你怎麼在這裏?讓我找你找的好辛苦啊!”然後這位男子抱住女子就是大哭了一場。曾敬文是頭一次見這種場景,認為自己是一個很偉大的人,做了件善事,所以上前勸說:“不要哭了!人已經找到了,這個時候應該是最高興的時候。”這位男子聽到曾敬文的勸說,猛的抬起頭,問道:“你是什麼人?”曾敬文沒能馬上答出來,就見旁邊還有一位小夥子開口道:“就是這個小子騙走的秀雲!打他!”沒等話音落地,曾敬文就被兩位摁倒在地。他非常冤枉的喊道:“千萬甭動手!我是好心請她吃飯,沒做任何壞事的!”
等他蘇醒過來時,他躺在地上,再一看,剛才那兩位打他的凶手和那位女子全不見蹤影。然後他有一種上當的感覺,順手摸了一下上衣兜,卻發現五百元人民幣已被這些家夥洗淨。此時,曾敬文氣不打一處來地罵道:“真他媽的倒黴!我想敲詐別人,結果被別人敲詐了我。這個世界是不是成心要與我作對,像我這麼窮的人也要被人勒索。”曾敬文越想越來氣,站起身來竟然給了自己臉上一巴掌,然後氣衝衝地走出了飯店。
莫勳吟自從和曾敬文較量完之後,他發現曾敬文不過是個紙老虎,經不住他的鐵拳。於是,他在一陣兒狂笑中,以勝利者的姿態展現在采南的麵前。采南為他的勇敢激烈鼓掌,因為他為自己驅除了一塊兒心病。而對於莫勳吟來說,他這一生沒與什麼人記過深仇大恨,因為他是一個文化人,接觸不到社會上一些髒汙的東西。這回可以說是第一次讓他嚐受到這種看上去很垃圾的事情,所以是虛驚中又學了不少經驗。
此時,采南正對著月亮而坐,猛然開口對莫勳吟說:“今天是中秋節,你我一同對月亮許個願吧!讓我們這虔誠的心永遠受到上帝的保佑。”莫勳吟仰起頭特意望了望天空,月亮卻明亮的像一麵鏡子清澈如畫。他不由得說道:“采南,我看到這麵鏡子就像能看見你的心和月亮一樣透明。那個嫦娥奔月的故事不會就是說的你吧?”采南甜甜的笑了,說:“嫦娥是我送走的,我不能和她一同去,因為我在人間已經有了情人。如果我走後,他一定會很孤單的。”說完,她扭過頭衝莫勳吟甜美的微笑著,頓時把自己的愛意通過嫦娥的故事傳遞給了莫勳吟。莫勳吟馬上就理解了她的心意,隨後雙手搭在采南的肩上,說:“你變的越來越可愛了,我吻你第一口,是要吻你的心;我吻你第二口,是要吻你的情;因為今夜月色的美麗和你的心一樣透明,和你的情一樣純潔。”
采南此時被莫勳吟的愛融化了,將頭毫不客氣的貼在了莫勳吟的胸膛。莫勳吟有意識用雙手撫摩著她的肩膀,說:“一個月亮,一棵小樹,還有幾顆星星,再加上你我就是一幅很美的畫。閉上眼,就讓我倆陶醉吧!”莫勳吟說完,采南真的閉上了眼睛,頃刻間在她的腦海中出現了一個更美的意境。一片藍藍的海水,沙灘上行走著一對情侶,還有天空中明淨的月亮向他們投下的銀色光環,即刻給她展示出一麵非常美麗的畫麵。采南慢慢的睜開了眼,深情地望著莫勳吟,說:“有機會我們去看海吧。那裏是尋找清淨的樂園,我想把你我的感覺放在那裏體會一下浪漫,一定是無法形容的歡快。”
莫勳吟點了點頭,說:“現在什麼也有了,就是看不見海,你的想象力真夠豐富,竟然會填補美的缺陷,讓人佩服!”“當然愛幻想愛做夢是女人的天性,女人的世界本身就是一個充滿詩意的世界。如果她們生活的無憂無慮,那麼每個女人都會釋放足夠的溫柔。”采南輕輕的誇道。莫勳吟聽完她的解釋,望著她那清澈的眼睛,然後用手刮了下她的鼻子,說:“好!你說的有道理,女人就是萬鍾風情,每個女人都是一幅畫,就包括你也一樣,我怎麼看你都像蒙娜妮莎。”采南被莫勳吟誇獎完以後,驕傲的仰起了頭。她就喜歡讓男人這樣誇自己,然後把自己定位在一個最高境界,往往這個時候,她認為自己是最美的……
稍過了一會兒,采南對莫勳吟說:“你看過流星雨嗎?”莫勳吟微微的一笑,說:“我見過流星雨,是瞬間的美麗。看完後,總會讓你心曠神怡。”“那你去過桃花島嗎?”采南又繼續問。“桃花島,我也去過。那裏的確是人間仙境,誰去了都不想出來。如果再摟上心愛的女人,那簡直就是愛你滿天飛。”采南笑了,也許那個地方被莫勳吟說的太美了。然後她又動了一下腦筋,說:“莫勳吟,你能告訴我,那月亮之上又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哦,月亮之上的感覺就像你我現在的感覺。因為此時的月亮就像一麵偌大的鏡子,透明般出現在我們的麵前,然後你我的一個微笑,一個動作都被印貼在月亮之上。此時的感覺應該是最美的。”
采南聽完莫勳吟的解釋,又在激動的狂吼:“你太會解釋了!看來有了你到處都會是浪漫的情景。我太幸福了,能找到像你這麼好的人,真是我的福分。”莫勳吟順手將采南攬在了懷裏,撫摩著她的手,心底即刻泛起了愛浪。他俯下頭輕輕的吻她的臉。此時的采南也醉了,她體會著月亮之上的愜意,朦朧中卻感覺飄浮起來,就像是在騰雲駕霧,行走在太空世界……
我最近不知怎麼了,總是被一些事情攪得愁苦不堪。並不是因為莫勳吟和我說分手,我難過的醒不過來;也不是王老師和我出現了不愉快,讓我情緒低落;而是易熱鬧最近給我惹了不少的麻煩。現在的易熱鬧可不像以往那麼懂事,他長大了,反而卻更不聽話了。他在學校裏變得脾氣特別的暴躁,同學們都很怕他。有一天,他違反班裏的紀律,老師當麵斥責了他,結果他一百個不服氣,竟然和老師扭打在一起,最後被學校開除了。我都沒臉去學校替他說情,害怕老師們說我教子無方。
我一個人躲在角落裏思前想後,不知道什麼原因讓易熱鬧的脾氣變得如此暴躁,難道說是和我的教育有關?也不是。我覺得對他費的心已超過了我應盡的責任。有一次,我專門為他的事谘詢過心理醫生,就想問導致他暴怒的主要原因是什麼?結果對方回答說:“這孩子,是因為家庭不健康引起的孤僻症,心裏有種不平衡。最終表現出的就是看什麼都煩躁。”我明白了,主要原因還是琅升引起的,他過早的離世讓孩子失去了父愛,才導致易熱鬧情緒上出現異常的。現在我說什麼也沒用了,即便想對他多解釋,但他絲毫也聽不進去,而且對我有強烈的反感。
有的時候,我回到家裏,他能給我做熟飯;也有的時候,等我回到家中,他把所有的碗盤全部砸碎。我不敢看那種狼狽的場麵,隻要看了就忍不住淚流滿麵。我無法想到易熱鬧竟然會瘋成這個模樣。有一次,易熱鬧看見我和他的音樂老師在一起曖昧,他當時氣的一跺腳,就再沒上過音樂課。看到這一切,不知道他的心裏是個什麼觀點,是覺得我這位母親生活不檢點,還是又想到別的什麼而不願說。那一刻,我的心真是有苦難言。
如今易熱鬧的一切表現,我都認為和我有直接的原因,因為我心裏最清楚,這幾年我用了過多時間去和男人談情感,而忽略了對易熱鬧的培養。先是和莫勳吟的生死戀,後又是和王老師的多情表演,怎麼看都是自己在飄著生活,而不是一個腳踏實地的母親。
還有一天,因為我做飯延誤了時間,易熱鬧盡和我大吵大鬧。我隻是說:“你太該去看醫生了,就連吃飯也要發火,這不是已病的很重嗎?”他聽完我侮辱他的話後,竟然狠狠的將門拉開,頭也沒回就走了。自那次離開,他好幾天都沒有回家。後來我害怕了,於是報了警。結果沒過幾天他自己回來了。那一刹那,我高興的淚流滿麵。我知道易熱鬧隻要有一天不回來,我都無法安生,因為他是我的精神支柱。現在他回來了,對我而言真是天大的喜事。
夜晚,我放棄了去王老師那裏過夜,而是守在易熱鬧的身旁。我盡可能用一個溫柔母親的形象和易熱鬧談心,誰知我的每一句話,都被他頂了回來,而且他語言的強硬盡噎得我喘不過氣,我一時不知如何是好。結果就在這個時候,王老師卻給我來了個短信說:“婉嬌今晚為何不來我家?夜太長了,我睡不著。最後簽名是,‘不喜歡熬夜的星星’。”我看了以後,即刻給他回了信息:“王老師,你要忍耐一些。今晚我實在不能去你那裏,因為我的兒子回來了,他已經失蹤了好多天,現在總算回來,我想和他好好聊聊。晚安!最後簽名,‘知道愛你的星星’。”
我發完短信,然後給易熱鬧削了個蘋果,接著問:“這幾天你去了哪裏?也不說多帶點錢,讓媽著急死啦!”易熱鬧一口就咬下了半個蘋果,吭哧吭哧的吃了起來,什麼也不說。我望著他的樣子,還是想和他套近乎。“熱鬧,媽有什麼做的不對的地方你盡管提出來,我好改正。不要一句話也不說,悶在肚子裏會不好受的。”這時候,易熱鬧才抬起了頭,看著我說:“我從沒說過你的不對,你把我拉扯大也不容易。我隻是心煩,每一天都煩的要死。我選擇了出走,也是想散散心。”易熱鬧說完又把頭扭在了一邊。
我還是不理解兒子煩躁的理由,於是說道:“熱鬧,你現在已經長大了,你考慮過你將來的前途嗎?媽一直都在為你鋪路,搭橋,目的也是想讓你成材。可是你沒有一樣不是半途而廢。讓你學鋼琴,你沒有恒心,學了一段時間就不學了;讓你學美術,你天天要玩遊戲。再看看你的文化課,你都沒有畢業就被學校開除,你說你還有什麼成績可向我彙報。媽輕易不想說你,因為你內心也有痛,就是你爸爸的過早離去給你帶來的困惑。但到了現在,我不說也不行了,實在為你的前途擔憂。如今的社會,你沒有知識怎麼能混上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