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臉大漢在驛站大廳停留了片刻,然後抱著那柄比他自己都要高出一個槍頭的長槍,向二樓走去。期間遇見從二樓下來的馬老板,並未多言,甚至沒有看馬老板一眼,徑直走過。馬老板也不在意,與他擦肩而過。
黑臉大漢到了二樓,推開了靠右最裏邊的一間房門,走了進去。
黑臉大漢的樓上便是許小易姐倆的房間,他並沒有住到三樓去,因為他的眼睛並不好使,但他的耳朵卻比兔子還靈。
黑臉大漢把長槍橫放在八仙桌上,走在床沿邊坐下。或許是太累了,不一會兒便閉上了眼睛,在驛站大廳裏的人都散的差不多時。從驛站外走進一個全身上下被一件黑袍所包裹的人,他徑直走向二樓,在經過黑臉大漢房門前是,微微一頓。向裏麵望了望,從房裏透出的微光映射在黑袍的身上,但還是看不清黑袍的臉。從黑暗中可以看到他的嘴角扯了一下,然後沒多做駐留,徑直回房。
已是入夜三分,整個河穀被無盡的黑暗所籠罩。
白玉街。
一輛馬車緩緩停在許府門前,馬車外麵隻有一個馬夫,馬夫是一個已年過花甲的老人,但臉上並看不出暮色,一張臉上看不見太多的皺紋。
老人一身黑衣,與四周的純白顯得有些格格不入,好像一張白紙墨色點上一點,無比顯眼。
一隻潔白無瑕的玉手從馬車裏伸出,輕輕撥開車簾,露出一張圓潤的小臉。正是許小易的大姐許清。
還沒進許府的大門,福伯便站在門坎上等候了,許清對福伯點了點頭。黑衣馬夫跟在許清身後緩緩走進許府。
“大小姐,少爺和二小姐去祭奠老爺夫人了。”一進門,福伯便跟在許清後麵緩緩說道。
“嗯。”
許清微微點了一下頭,然後便無聲了。
走到大廳時,許清轉過身,說道:“福伯你們先回房歇息吧,我去小易哪裏看看。”
“好的,大小姐,你也早點休息,我們先退下了。”福伯說完和黑衣馬夫轉身向著偏房走去。
許清望著福伯和黑衣馬夫的背影,眼眯了眯,沒多做駐留,便向著許小易的房間走去了。
。。。。。。
已經是午夜,河穀的燈火變得稀稀疏疏,而驛站的卻還是燈火通明,大廳裏,還有在喝酒的漢子,桌麵上已經堆滿了花生殼,人雖然還有不少,但卻沒有人說話,隻是靜靜的喝著酒,整個驛站,隻剩下外麵風吹動樹葉的沙沙聲和屋內的飲酒聲。
三樓。
許小易正捧著一隻雞腿,嘴裏還哼哼不清的說著沒有福伯做的好吃。許小雪坐在許小易對麵,雙手捧著下巴,看著許小易,嘴角不時微微上揚。
終於,在許小易將雞腿的最後一絲肉幹掉後滿意的打了個飽嗝,拍拍肚子道:“二姐,飽了。”
許小雪也沒有說話,還是靜靜的看著他,許小易見她這副模樣,便也學許小雪雙手托著下巴,望著許小雪,但許小易的臉著實胖了點,雙手往下巴一撐,臉上的肉擠在一塊,整張臉都隻露了一雙眼睛出來,許小雪見他的樣子。噗嗤一下笑了出來,雙手伸到許小易頭上邊揉邊笑道:“吃飽了就快點去睡覺,明天還要早起。”
“知道了二姐,不要摸我的頭,”許小易慢滿臉埋怨的推開了許小雪的手。然後慢騰騰的爬到了床上,開始一天最有意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