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悲的人!
這世界最可悲的事,就是不但看不清別人,還看不清自己。
王羲眼睛微閉,沉聲道:“誰!”
領頭的道:“是青竹宗的韓闖!”
三宗演武已過,三大宗門所有核心弟子的畫像和信息都流傳了出來,領頭的當然知道坐在桌邊喝酒的正是青竹宗的核心弟子韓闖。
可他卻不知道,王羲和韓闖還有著血海深仇。
王羲一聽到韓闖的名字,眼睛立刻張開,兩道寒光激射而出:“你說的可是青竹宗核心弟子韓闖!”
領頭的顫聲道:“是、是。就是他!“
本以為自己大禍臨頭,卻不想王羲竟叫了一聲“好”,隻聽他說道:“韓闖,沒想到你居然和沙漠之狼混在了一起,這下就算殺了你,聶妄心也說不得什麼。”
他四下張望了一下,然後開口問道:“知道這事的還有誰。”
領頭的道:“除了我們四個,就隻有沙漠之狼那邊的人了。”
“好!”王羲微微一笑,道:“你們幹的很好。”
領頭的還想謙虛兩句,忽覺脖子一涼,抬頭便看到了王羲的指甲,帶血的指甲。
“你、你好狠——”
話未說完,人便倒了下去,同樣倒下的還有他的三個兄弟,他們瞪著王羲,眼珠已凸出。
王羲淡淡的道:“本來你們就應該死,現在又知道了不應知道的事情,就更應該死了,念在你們跟著我許久的份上,就讓你們速死了。”
他擦拭著自己的指尖,那慢悠悠的動作就像擦拭著一隻盛放美酒的玻璃杯。
他出手很快,所以鮮血並沒有濺到他身上,這種事情他很有經驗,衣服上若染了血,就不容易洗幹淨,所以他隻讓指甲沾血,指甲上的血最容易抹掉,你隻需要一張手絹或著毛巾。
指甲上的血被擦幹淨,雪白的絲綢手絹上卻沾滿了血,就像一朵在雪地裏綻開的血花。
雪與血融為了一體。
王羲看了四人一眼,此刻他們已經死透,頸動脈被劃破,本不會這麼快死,但王羲卻在劃破他們頸動脈的瞬間,將真氣灌入他們體內,暴虐的真氣在他們體內肆虐,攪碎了經脈和內髒,死亡隻是幾個呼吸的時間。
染血的手絹就像紅白相間的花蝴蝶,飄揚在空中,夕陽中走出一個人。
聶妄心並沒有遠走,他看到了剛才那一幕。
王羲看也沒看聶妄心一眼,自顧自的說道:“你都聽見了,韓闖和沙漠之狼混在一起。”
聶妄心道:“聽到,這麼大的陣仗,想不聽到也不行。”
王羲冷笑道:“你有什麼打算。”
聶妄心道:“那是你的意思。”
王羲道:“你不阻攔我?”
聶妄心道:“我為什麼要阻攔你。”
王羲道:“為了聶青青。”
聶妄心笑了笑,道:“她已經離開了邪月宗。”
王羲道:“可她依舊是你的女兒。”
聶妄心沉默下來,像是在咀嚼著王羲的話,過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你想做什麼就去做吧,我不會阻攔你的。”
王羲眼神連閃道:“如果我要殺掉韓闖呢?”
“悉聽尊便!”聶妄心的背影消失在夕陽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