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噩夢纏身(1 / 2)

生冷的白色通道,清冷的燈光,和一種空虛的、滲人的氛圍,讓每一個身處其中的人都有一種莫名的壓抑。倚靠著牆壁,心在瘋狂的跳動,好像要蹦出喉嚨,嘴卻死死地抿住,不敢發出一點聲音,默默的聽著自己的心跳聲在空曠中回蕩。除了我好像就沒有別人,遠處的黑暗給人一種擇人而噬的感覺,那種可以吞噬一切的深邃讓人腿腳發軟,我也確實軟了。可以說是更深刻的體會到了什麼叫做雙股戰戰,用白話說就是,兩腿發抖。我能站著已經是一種極限了,我毫不懷疑隻要我一邁開步,就會立刻趴軟在地上。隻能死死的用背抵著牆壁,算是在尋求心理安慰。直到後頸處嗖嗖傳來的冷風,霎時間感覺整個人全身的毛都炸立了起來。猛地一回頭,曾經給我以安全的冰冷的牆壁已經變成了吹著冷風的洞口,失去支撐的身體猛地向後倒去……驚起一身的冷汗,噩夢算是結束了,回想起夢裏的景象還是分外的驚悚,總感覺有什麼不好的事情會發生。或許隻是做完噩夢後的後遺症,或許是我的神經過於緊張。這個夢也不是第一次做了,在夢裏每次都像是第一次經曆,除了恐懼也就沒別的了,可是醒來一回想,帶來的恐慌比夢中更大。或許是我太過在意這件事,導致我下意識的一次次去回憶,才導致了夢的多次出現。不管什麼夢,醒來後總是忘得很快,隻有空曠的白色通道,和盡頭處深邃的黑色。我叫張梵,普通人,一個三流大學的學生,特點是沒有特點,優點是沒有優點。和許多大學生一樣,渾渾噩噩的混日子,等待畢業與失業的到來,然後再去社會上摸爬打滾,混不混的出頭就得看情況了。雖然我們前途堪憂,可我們還是在混日子,危機感不足。嗯,如果危機感足的話也就不會淪落到這種學校裏來了。時間已經臨近中午,我的舍友可不像我一樣貪睡,有三個在開黑打遊戲,一個在追韓劇,還有一個,我環顧了一下,已經不見了,看來是陪妹子去了。我還沒洗漱,老大已經開始邀請我了:“來,梵大師,趕緊起來開黑啊。”要是往常我早就答應了,可今天做了一個噩夢,出了一身冷汗,我還是決定去洗個澡,“沒興趣,我待會兒去洗澡。”還得把被子拿出去曬,整個被子都濕漉漉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幹什麼了呢。在澡堂的淋浴頭下,仍憑水流衝刷著身體,思維卻已經飄遠。難道是最近壓力太大了,應該不會啊,這種學校能有什麼壓力啊,這不會是什麼征兆吧。一邊心裏在胡亂的猜測著,一邊漫不經心的在身上抹著沐浴液,“哎,這怎麼有兩點黑痣啊。”說黑痣其實不貼切,因為黑點並不像別的痣一樣突出來,摸上去也沒什麼特別的感覺,唯一的特點就是比較大,兩個痣靠得近,合起來大概有指甲蓋那麼大,“這是什麼時候有的,完全破壞了我美男子的形象啊,幸好穿了衣服看不出啦。”這麼一打岔也就不再念叨做夢的事情,正要用水把泡沫衝掉。“嘀”的一聲,水卡沒錢了。等我從澡堂裏出來的時候,我的內心幾乎是崩潰的,一身的泡沫又不能不洗,最後隻能強忍著用冷水擦洗了一下,被風一吹,就差點沒凍成冰雕。這才4月份,冬天的尾巴才剛剛收回去,在這樣的天洗冷水澡,我也是蠻拚的了。連忙回到寢室換好衣服,又縮回床上取暖,對於我們宅男來說,外麵的世界不過是過眼雲煙,能不出門就不出門,哪怕沒事幹,那不是還能睡覺麼。窩在被窩裏,迷迷糊糊的就又睡著了。醒過來的時候,天都黑了,一問才知道,才2點,不過是變天了,南明這裏的天氣詭異的很,中午還是豔陽高照,不過一兩個小時,就變得陰沉沉的。不過下意識的我還是覺得過了好久,感覺整個人都暈乎乎的,我以為是今天睡久了,也沒放在心上,起床清醒清醒就好了。沒多久出去陪妹子的那家夥也回來了,回寢室第一件事,“梵哥,有錢沒?借我點錢,下個月還你。”大概是常陪妹子出去玩,所以錢總不夠花,隻能找我們這些室友救急,不過好在還錢不拖拉,所以也總能借得到錢。我整個人都暈乎乎的,也就沒像以前一樣調侃他,從錢包裏抽了500給他。“馬老師,上個禮拜你才借了猴哥的錢,這麼快就花完了,是不是都花在了和女朋友開房上了?”我不調侃自有別人調侃,猴哥也是那三個打遊戲的人中的一個,因為人瘦得像個猴,又最年長,所以我們都戲稱一聲猴哥,猴哥也是個挺熱心的人,馬老師也不是第一次找猴哥借錢。“下個月還,我先走了,我女友等我呢。”有了經濟,馬老師又拿上了包,出去娛樂去了,他就是這樣,一個禮拜見不著幾次,我們也都習慣了。不過起來這麼久,頭暈卻一點都沒有要消退的樣子,隱隱有愈演愈烈的趨勢,我整個人隻能無精打采的重新趴下。“梵哥怎麼了,今天竟然不來打遊戲,不會是大姨夫來了吧?”之前吐槽馬老師的那個室友,又把吐槽之光對向了我,吐槽男叫文鋒,人不壞,就是一張嘴停不下來,我們都說他離了那張嘴就活不下去。“你妹的大姨夫啊。”我實在是昏沉沉的,回了一句,又暈乎乎的睡著了。夢裏,還是那一片生冷的白色,眼前一片模糊,似乎掉到了什麼粘稠液體的池子裏,全身都能感受到的一種溫熱的潮濕感,試圖張開嘴道口呼吸,卻完全感覺不到氣體的存在。無法呼吸,卻沒有窒息感,“我這是要死了麼?”思維都變慢了許多。忽然一股冷風吹在身上,“啊!”夢魘一般夢境如潮水般逝去,一陣陣的頭痛衝擊而來。熱,憑我額頭上的溫度,不用查我也知道,肯定是發燒了。出了一身的汗,下午的澡算是白洗了。“梵哥怎麼了,這是發燒了?”冷風是因為猴哥把窗戶給打開了,一看我這病怏怏的樣子,又連忙把窗戶給關上了,“要不要去校醫室啊?”“不用,我有藥,多喝點開水就好了。”我從小對醫院沒什麼好感,或許是小時候體弱,經常去醫院做客的緣故。對於一些小毛病,我都是自己吃藥解決的。我強撐著找出體溫計,隨手甩了兩下就含在了嘴裏,就又軟塌塌的躺在床上,幸好以前每次用完都有消毒,倒也不怕什麼,迷迷糊糊的又眯了一會兒,猴哥給我倒了一杯水我才反應過來。把溫度計湊到眼前,卻怎麼也看不清刻度上的數字,還是猴哥接過去替我看的,剛到38度,我眯著眼喝了半杯水,又把自己裹在了被子裏。不過還是覺得不夠暖和,就讓猴哥把馬老師的被子抱了過來反正他晚上也不回來住,不用浪費。裹著兩層被子,我就在暈呼呼中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