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樞帝國十三州,形勢最為緊張的就是麵前這滿目瘡痍的平州。
平州地處天樞帝國西北,西麵毗鄰敵國星羅帝國,向北是茫茫無際的不忝山脈。帝國每年都會加派軍隊,其一用以震懾敵國,守衛邊疆。其二為防不忝山脈中土著和星獸的侵擾。
長歌山是不忝山脈和帝國邊城青木城的分界線,山高萬仞,高聳入雲。山上有靈芝百草,數不勝數。但長歌山作為界碑的存在,常有星獸出沒,土著橫行,山高處狂風冽冽,烈日灼灼,尋常人若要登山,難比登天無異,故此山一直挺立如斯,千年過矣,巍峨不變。
長歌絕頂,俯瞰邊城,這城有多久,帝國就存在了多久。相聞百年前天樞王於北地起兵,所率本部兵馬三千便席卷天下,橫行無忌,一寸一寸地打下了天樞帝國的天下。天樞王稱帝後,分天下為十三大州,每州轄城無數。天樞帝國地域遼闊,北起茫茫雪域高原,西臨不忝山脈,東麵無盡流波之東海,南拒小國成百上千。青木城作為西北邊陲,帝國屏障,青木城主的高貴地位除了因為他自身高絕的實力外,青木一族為帝國做出的貢獻才是最重要的原因。
“嗖!”一隻灰毛星獸大鳥,向長歌山頂俯衝而來,它很少很少在這麼高的地方見到人類,而且還是兩個,在它眼裏,這兩個可憐的人類已經是它腹中的晚餐了。
青木義還是那樣負手而立,隻是狠狠地瞪了那隻灰毛畜生一眼,那大鳥頓時翅膀僵硬,落下山崖,即使這樣,易爭還是默默打坐調息,仿佛這對他並沒有什麼觸動。
“你可知道我是誰?”青木義開口緩緩說到,目光卻也一直沒有離開那山下的青木城。
青木義的聲音醇厚無比,聽起來很舒服,可這並沒有打消易爭的戒備之心。易悔睜開雙眼,看著青木義的背影,眼裏似乎帶著讓人不解的恨意,山頂的狂風讓他說起話來都很費力:“大人貴為青木城主之子,我隻是一微不足道的死籍,自問也無重寶在身,聲名不顯,利益不存,為何要苦苦為難於我?”
青木義聞言輕笑,頗有些哭笑不得的意味,反問道:“自我在平州生死台上買下你為奴仆,一路好吃好喝,衣食無憂,住行無慮,也不曾奴役驅使,好像你是我青木家少爺一般,何來苦苦為難之說?”
易爭不由一滯,言語諾諾,知他所言非虛,卻更百思不得其解,心中卻悲痛更甚。
青木義也不理會,自顧自地發問:“你可知我人族之祖,為誰?”
易爭無甚辦法,身在長歌絕頂,先不說無法下山,名義上易爭已經是青木家的護衛,隻得開口回道:“這般問題怕是三歲小兒也無法難過,人王羲聖,挽大廈之將傾,一手立星辰造化之功,救萬民與水火,讓我等凡人有了問道長生的希望。”
“不錯不錯,人王羲聖,萬世之尊,我輩修行造化之功,始於羲聖。”青木義微微頷首,複而又問:“那你可知如何修行,踏入星途?”
易爭不言,無他,平民之子,難登星途,星核不顯,長生難求。
青木義目光如炬,穿過一直覆在臉上的鐵麵,似可洞徹人心,接過話頭,開口說道:“羲聖以生靈為宇宙,丹田做心海。人若修行,先要點亮自身命星。”
易爭聞言肅立,這是他新世界的大門鑰匙。
青木義緩緩轉過身來,直視易爭,道:“人體丹田猶如星海,上方天域星辰,與其必有所契合,踏上星途,找尋本命星核,方可開啟修行之路。”
“那然後呢,如何找到本名星核?”
“加以引導識海,投身宇宙,觀與自身契合之星體,掌握其運行規律,納入丹田。”
“我能找到,或者,修行嗎?”
“羲聖大能,福澤萬世,生靈萬物皆可修行,你又有何不可?”
易爭雙手緊握,想要開口,卻又不知如何開口,因為他知道,每一名星徒,都不同於平凡人,想他一介死籍,微不足名,想踏入星途,難上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