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麗倒是臉色好了些,“為了這個啊,我還以為你舍不得那保姆呢。”
“你瞎說什麼,我從來沒有正眼看她好不。我安文盛什麼都隻要最好的,我能看上她?……給我倒水去。”安文盛也沒好氣。
被訓斥了,但是馮麗聽了丈夫的話突然莫名高興,趕緊倒了水來。
安新一看她媽這沒出息的樣子就別過眼去,心說,活該你被老公擺布一輩子。
安文盛看見安新的樣子,突然覺得太放縱女兒了,“安新,你怎麼連尊長長輩都不知道了。”
“你沒資格訓我,是你害我丟臉,當年你沒看上保姆,她就生出安瑤來了?”
“都跟你說了是意外了!”安文盛徹底火了,今天晚上就沒一件事順心的。
“意外?誰信?”安新冷笑一生。
安文盛覺得再不說清楚,家庭地位都沒了,“好,你想聽是吧,以前你小,就沒說清楚。我告訴你,這意外完全是你媽造成的!”
安新跳起來,“騙人!”回頭看她媽,馮麗低著頭,摸自己的頭發,好像沒自己的事兒一樣的心虛樣子。
“不會吧。”安新覺得玄幻了。
“不會?你問你媽。她嫌保姆衣服難看,丟她的臉,讓保姆穿她準備扔的舊衣服。這也就算了,那天保姆發燒要去醫院,你媽扔給點退燒藥,不讓人去醫院,然後抱著你就回了娘家……我在外麵應酬被人灌了好幾杯酒,在外麵吐了,回家還難受,不清醒,不小心走錯房間。保姆燒得沒精神,躺在屋子裏,她穿著你媽的衣服……我還以為是你媽……她又發燒不清醒……我也喝了酒不太認得清人……”安文盛覺得終於把當年難以啟齒的事情給女兒說清楚了,心裏放下一塊石頭。
馮麗也委屈,在旁邊小說嘟囔,“去什麼醫院啊,人家都是吃藥就好了,我發燒也不去醫院的……她去了醫院,還得人伺候她,還得給她結醫藥費嗎?……她那衣服又舊又土,還抱我家新兒呢,穿我的衣裳給她臉麵呢,新兒的保姆可不能是髒的……”
安新徹底無語了,這大烏龍,原來是這樣的,“那她也不對,她幹嘛生下私生女?”
“保姆當時年紀小,不敢聲張,就辭退了。結果她小,不懂事,身邊也沒個家人提醒,肚子大了,還以為自己長胖了。等確定懷孕的時候,胎兒已經很大了,再打胎有生命危險了,就這麼糊塗生下來了。”安文盛想起當年,也是無奈。真是一步錯,步步錯。
“那幹嘛讓她姓安,叫我丟臉。被人議論。”安新還是不依不饒。
“還不是你自己,到處宣揚,生怕別人不知道我做了對不起你媽的事情,你這是下她們的麵子呢?你這是壞我的名聲呢。安瑤已經轉學了,你以後不要再纏著她,你跟她計較什麼,跟她扯上關係,對你影響不好。”
安文盛果然會說話,幾句話說的安新覺得跟安瑤計較真的不體麵,也就決定以後就當沒有這個人了。
“當年保姆一個人,沒有準生證,也沒法給孩子下戶。我沒辦法隻好下在老家親戚名下,他家沒孩子。誰知道,戶口下過去,跟著親戚姓了安以後,親戚的老婆有孩子了。人家不想要了,就給辦了個過繼,把安瑤過到劉芬名下了。”安文盛沒全說實話,其實本來就是要往劉芬名下放的,劉芬本意要姓劉。但安文盛性子霸道,連騙帶詐唬,隻好先下在安家親戚戶上,姓了安,再辦過繼收養手續。但是劉芬單身不好辦,所以劉芬就又找了林誌勇,領了證,辦了過繼手續,再離了。也是費了一番周折。
“安瑤兩次受傷,都跟你沾上了關係,你可別為了這麼個不值當的人,去做犯法的事,賠上你自己。”安文盛語重心長地說。
安新聽見安文盛一再說安瑤是不值當的人,心裏特熨帖,表現得異常的乖巧,直點頭。
安文盛這一晚上,終於讓老婆孩子聽話了,心說做男人真不容易,看見女兒乖,也很欣慰,當即答應了安新寒假去迪拜一家人旅遊去。
“你能抽出空來?有時間?”錢倒不是問題,關鍵是安文盛能抽空陪老婆孩子,馮麗一聽來了精神。
“不能也得能啊。你倆都是我的祖宗。”安文盛笑了。
一家人終於和樂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