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牧晟的消息,牧寒哪裏還在府上呆得下去,迫不及待奪門而出。
“牧晟狡猾多端,這一次決不能讓他逃了,通知下去,見到牧晟,寧可錯殺,不可放過。”牧寒翻身上馬,火急火燎地向著山上趕去,一邊吩咐下人。
屬下應了是,便將牧寒的吩咐當作十萬火急的軍令一般,不敢有片刻拖延,當即策馬揚鞭,一騎絕塵,超過眾人,率先朝著山上去,力圖早一些將牧寒的命令傳過去。
馬蹄奔騰,驚起塵沙滾滾。秋風大作,枯枝殘葉漫天而起,牧寒神色卻比此情此景更加蕭索,滿目陰鷙,壓低了聲音道:“隻牧晟一死,這大越的江山,就隻能夠落到本王手中。”
南瀟見牧寒神色匆匆離去,輕嗤一聲,自言自語道:“在他的眼中,到底還是權利比我重要。”
若是牧寒最在意的,真是自己,當初也不回再自己受到侮辱的時候,寫下休書。更不會在此時此刻,將自己的事情放在一邊,而刻不容緩,趕往了棲霞山那邊。
人心不足,南瀟卻不想,牧寒對她,已經是情深義重了。若不然,豈會求她原諒,如今在百忙之中,還為她因章大夫一事分神?
“那南姐姐要怎麼做?”阮寶音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了南瀟身後。
自打南瀟眼睛有了複明的跡象,阮寶音就日日探望,這偌大的九王府,也是對阮寶音敞開了大門。
“既然是他不曾將我放在心上,那我做什麼也不需要顧及他!”南瀟舉目望天,愁眉不展,忽而冷笑一聲,道:“我既入地獄,全拜他們所賜,我定然會一筆一筆都討要回來,他們誰也別想獨善其身。”
阮寶音若有所思,然而她那裏懂得南瀟這滔天的恨意從何而來,搖了搖頭,看向南瀟,又看向牧寒離去的方向,低語道:“九王對南姐姐一往情深……南姐姐難不成會傷害九王?”
南瀟睨了一眼阮寶音,阮寶音心虛後退一步,慌忙解釋道:“南姐姐,我隻是……”
阮寶音一時語塞,吞吞吐吐不知該說什麼。
她苦戀牧寒多年,哪曾想南瀟卻成了牧寒的正妃。她與南瀟情同姐妹,對南瀟最是了解,南瀟此人心高氣傲,既然她嫁給了牧寒,她絕不會允許牧寒身邊有其它女人。
是以,阮寶音隻能夠壓製著自己洶湧的愛意,期待著南瀟永遠也不知道自己對牧寒的心意,如此,她與南瀟依舊是朋友。
而借著與南瀟的關係,她也能日日前往九王府,若是有幸,還能夠見到牧寒,也算是賺了。
隻她雖然遲鈍,卻也不蠢,南瀟方才的話語,她似懂非懂,卻隱隱約約感受到一陣懼憚,心有預感,便是九王,南瀟也從未想過放過。
“一往情深?”南瀟自嘲一笑,心道:“若是當真一往情深,當初為何在自己最絕望的時候,寫下休書?”
一夕之間,自己從雲端落下,從天之驕女,變成了人人詬病的淫娃蕩婦。
世人都說,九王牧寒對自己情深義重,還讓自己留在王府,仁義至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