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想告訴你,也就不會耽擱這麼久,在我們第一回見麵的時候,我就會迫不及待地跟你講了。”我朝他伸出手,聲音極度輕緩溫柔,“我不想說,是為了你好,你能明白我的矛盾嗎?”
湯擒走過來,拉住我的手吻了一下,“你不說,那我便不去探究,現在這樣就已經挺好,以後我也不會再問了。”
轉眼,就像風一樣,湯擒消失不見,仿佛從沒來過。
隻是我眼前的桌邊,正放著一枝燦爛開放帶著晨露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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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兩個月三個月,就這樣過著。
湯擒在每月固定的時間都會進宮來小住,他看我的眼神越來越像以前,平時也總會帶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給我,我默許這樣的現狀,覺得於我於他都還算不錯。戰爭節節勝利,新科狀元竟是一個女子,我心也熨帖地不行。
可是暮齊又來諫言了。
我發現暮齊此番的善解人意有點過了火,變了味,他不僅為我的身體著想,更開始為我的後宮大事操心,心都快要替我操碎了一樣。
“湯擒沒名沒分出入頻繁,大家難免議論他是……你的男寵,無論事實怎樣,這般名聲也算是委屈他了,更是玷汙了你的品性,畢竟……”暮齊一頓,還是說出口,“畢竟你們做過夫妻,如今也沒算和離,他留在後宮做侍郎,想必也是萬全之策,對大家都好。”
我揉了揉太陽穴:“男寵?暮大人,你少誆我,湯擒每月來都有保密,況且又沒睡在我房裏,怎麼還會被人說是男寵呢?有見過這麼不受寵的男寵嗎?”
暮齊道:“宮裏人多口雜,你本就是大岐的女皇帝,多少雙眼睛都盯著你,又怎麼看不出紕漏,倒不如就坐實了你與湯擒的關係,畢竟‘男寵’這個詞太不好聽了,他不計一切前來幫忙,落得這樣的侮辱,又豈是我大岐君主該有的作風?”
“我的暮大人啊,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就像個老媽子一樣,千方百計要讓我後宮無憂,我並不缺人伺候啊,也不孤獨,你和關苗都有陪著我,我絕對不是值得人同情與可憐的角色,你至於嗎?”
“至於,非常至於。”仿佛是下了什麼決定一般,暮齊對這事兒很是堅持。
我沒答應,對他無語。
這個時候暮齊卻給我行了跪禮:“不知君無戲言的那句承諾還做不做數?”
我鬧不準暮齊又要嘮叨些什麼:“你不是吧……難不成要用這個機會逼我和湯擒重修舊好?那你自己不需要我賜婚了嗎?”
暮齊:“如果你不選湯擒,是否能讓我陪侍左右呢?未來的日子還那麼長,我不希望去想象夜裏你無人陪伴,你總是一個人孤單就寢的模樣,你承受得太多了,總需要有個知冷知熱的枕邊人……那麼我……可不可以?”
我:“!”
我幾乎是條件反射般的搖了搖頭,心裏更是驚濤駭浪翻滾不停!
看到我的食言的舉動後,暮齊回府足足喝了三壇酒,大醉了一天一夜。
不過稍後幾天,他又換上平日的恭良謙和,出現在朝堂之上,與我遠遠對望,張了張嘴。我看清他的口型,他是在對我說:
“我會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