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點哆嗦:“難道你並不愛皇上?”
我笑了,比愛情更難以琢磨的估計就隻有我的笑點了:“什麼愛來愛去的,我這種身份也就不想了,我隻是知道,我不希望皇上有事,他雖然手段強烈了點獨斷了點,但這麼些年的交情在裏麵,我不恨他了,姑且……也能說是愛吧。對我重要的人有一個兩個,以後還會有三個四個五個,這沒什麼?人活一世,我隻想灑脫點。若要糾結著過,我早就自責地死在恥辱柱前了,不是嗎?”
她的表情變得很奇怪,我描寫不出來的奇怪,像是完全不懂我,又像是把我看了個通透:“皇上知道此事嗎?”
我說:“他知道。”
她的聲調拔高了:“他知道還把你留在身邊!他應該……”
“是的,他應該殺我滅口,斬草除根,可是他沒有。我不知道以後會不會有,但目前為止他沒有這麼做。”頓了頓,方垂下目光,點點頭,“他還說我想要什麼就給我什麼,言下之意就是我想要皇位了他就拱手相讓,我不想要了他就與我攜手共享,現實就是如此。”
“瘋了!他瘋了!”
“我們都沒瘋,你不要再尋死了,這麼好看的戲來人世了不看一遭就走,不覺得白瞎了嗎?”我覺得我的剖析勸慰才能真正的斷了她輕生的念頭,她一定百爪撓心,生怕我對皇上不利,她會睜大她的眼睛,等著看這一切的一切。
我的目的也達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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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起都到夜裏了還在禦書房忙,我今天真是成了專業送飯的了,直接又提著裝著夜宵的食盒過去給他補充精力。
我在忙著勸先皇後進膳的同時,關苗也給我送來前朝的消息———奸臣樊良被除!
並且皇上用的正是我給想的辦法。關苗告訴我消息時,我喜形於色,他萬分不解地問我:“主子,這江山是你的,為什麼要幫他,等他坐穩了,以後豈不是不好奪回來?”
我笑了笑:“你不懂。”
也許這世間已經沒有幾個人能理解我的心態了。
我走到禦書房,高德勝正在門口候著,一見到我就行了禮:“昉妃娘娘,夜深天涼,您還來看皇上,真是有心了。”
“皇上的情緒怎麼樣?”我問道。
他歎了口氣:“唉,早朝時朝臣一片混亂,顯點就沒能鎮住,這一下午丞相和禦史大人都在禦書房跟皇上說話,皇上肯定是又煩又累的。”
我早就料到,除奸臣困難重重,後續問題也隨之而來。
我推開門進去,皇上正在批複奏折,我道:“真想給你頒發一個最佳勞模獎啊,你說你該不該拿?”
傅起放下筆,看上去心情稍霽:“昉昉,你來了。”
“我再不來,怕是你就要在這兒過夜了?”我走到他的身邊,將食盒裏的小菜和清粥取出,“來,吃點東西,然後再戰!”
傅起伸出手就把我拉到了他的腿上:“你做的?”
“這都能被你看出來?!”我有些吃驚,他這算是神猜嗎?還是說他長著一雙慧眼?我的確是真的在寶珠的協助下,做了幾道傅起平素最愛吃的小菜,想對他好點補償一下,也沒想著告訴他來邀功,沒想到分分鍾就被看穿了,他也太厲害了吧?
他把我圈在懷裏,用下巴點了點小菜:“配色配成這樣,也隻能是你的傑作了,禦膳房的禦廚要是敢這樣來,估計早就下崗了。”
我不高興地努起了嘴。
他還在繼續戳我:“還有你的涼拌三絲,都切得跟手指一樣粗,別具風格呢~”
“你這到底是誇還是貶?吃是不吃?!”我想掙紮著站起來,結果沒掙脫開。
傅起心滿意足道:“你喂我。”
我不明白我皮糙肉厚的老臉此刻為什麼還能感受到熱燙滾滾,簡直比枯木逢春更可怕,傅起直接激活了我的少女心,在這種不恰當的時候。
和湯擒在一起,我時刻都在和他進行拌嘴互損毒舌的互動日程,這是我們倆的作死相處模式,可現在傅起在我身邊,我竟然能從墳裏將我死去多時的少女心挖出來,也怪難得的。
可能有人會不解,一個人怎麼能同時對兩個男人動心?現在我想她們應該會明白了,因為他們太不一樣,你難以割舍,你都想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