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太太有話請直說。”
她揚眉,決定把事情問到底了:“我要知道關於你們監控蘇宜和鄭南的細節。”
果真就知道沒那麼簡單,他說:“你指的細節是什麼?”
詠恩算了算,從看到蘇宜懷孕的照片到殺人視頻推算時間,起碼有五個月以上,如果真要為起訴蘇宜,犯不著花那麼長的時間。霍景的解釋,她將信將疑。她問:“你們監控是怎麼安排的?蘇宜殺人的那一晚,為什麼情緒激動,她受了什麼刺激?”
“我不知道。”康木不想惹麻煩——霍景沒告訴她的事,他更不能說。
“你太謙虛了!安排人去找他們,實施監控都是你經手的。”
康木口氣密不透風:“抱歉,做我們這行的該忘的絕對要忘掉。”
詠恩緊追不放:“你也承認這種行為是犯法的?”
康木不知道她指的犯法是監控,隻說:“背叛霍先生的人都沒有好下場。”
詠恩愣住了。
結果已經出來了。她手握緊了壓在胸口,深深呼吸,覺得一陣陣令人發虛汗的心悸,就像半夜惡夢裏突然醒來一樣,半夢半醒之中,人的靈魂都好像被生生抽離。她定了定神,可聲音還是止不住發顫:“你的意思果真是……霍景……害死他們的?”
“沒人害他們。結果你都是知道的,命案與別人毫無關係!”康木臉上不動聲色,卻為自己的失言後悔不已:“我有事,先走。”
“等等。”她盯著他的背影,咬牙說道:“別著急走。我問你一個問題:如果,你背叛了霍景會怎麼樣?”
這句話又讓康木提了神:“死無葬身之地。”
“你跟了霍景六年應該了解他的性格。他覺得他對我的感情怎麼樣?”
“他把你看得比什麼都重要。”
“那,他如果知道我和你有一腿,他會怎麼做?”
康木臉色發白,轉過身來:“什麼意思?”
“他在感情方麵心眼兒更小,占有欲很強。他的弟弟程城多看我一眼,他都會生氣。你陪了我幾天,而且昨晚跟我在酒店裏住了一夜,這事恐怕說不清。我可以說,我喝醉了跟你發生過什麼。”詠恩盯著他開始變色的臉,問道:“你能解釋清楚嗎?能嗎?哦,對了,我好像懷孕了。霍景一直還想要個孩子,男孩女孩都無所謂。如果這個時候出了這麼一件事,你說他會怎麼做?”
康木心直沉下去,終於明白被她算計了。
詠恩放軟口氣:“抱歉!我沒想害你。霍景是我老公,我要做什麼自然也不是要害他,隻是不想被蒙在鼓裏。你把事情告訴我,我聽過了,心裏有個數就行了,這事不對我和他產生什麼影響。我也不會跟他是你說的。”
並非危言聳聽,她確實可以輕鬆陷害他,後果不堪設想。霍景對她的感情,他是見識過的,連命都可以豁出去!所以她才會這麼篤定。他不敢冒這個險,猶豫了。
詠恩睥睨他一眼,丟根煙給他:“不如坐下來,我們慢慢談。”
打火機啪地一聲,手中就攏住了一團藍色火焰,她先替自己點了一根薄荷煙,把打火機也遞過去:“你可以從蘇宜殺人那天開始說起,她為什麼那樣神智不清。他們為了什麼爭吵。”
康木冷著臉也把煙點著了,回答到:“她在進門之前,喝了一杯茶,裏麵放了亂人心智的迷迭香。”
詠恩打起精神來:“在哪喝的?”
“她有個相處得不錯的鄰居,就住在他們的正對麵。蘇宜沒事的時候就去鄰居家坐坐,看看她養的花草,波絲貓。她是個漂亮又聰明的單身中國女人,蘇宜信任她。”
“那是你們安排的?”
“為了找個合適的女人,我們算是千裏挑一。其實,迷失香隻是一個引子,在此之前他們的關係已汲汲可危了。”
詠恩覺得心寒,黑咖啡的滋味從喉嚨裏直苦到心裏:“這麼說,美女鄰居專門負責下毒?”
“她讓蘇宜的抑鬱症慢慢加重,並且勾引鄭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