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他這一番話,讓處於危險中的詠恩更麻煩。
霍景站在窗前,想象著詠恩頂著大著肚子和這個瘋子在一起,那會出什麼瘋狂的事?簡直讓人惶恐不安。他定了定神,知道現在絕不能惹惱蘇宜。便像往常一樣用平靜而冷淡的口吻說道:“蘇宜,你應該待在家裏的,你父母在到處找你。你知道,你根本就走不遠。我想,你一點也不想再關進地下室或者進精神病院。你別緊張,我可以幫助你。”
蘇宜毛燥地抓了抓頭發,吼道:“讓他們去見鬼。霍景,你少來這套!聽著,把鄭南還給我。不然這個女人活不過今晚,哦,她還有了你的孩子呢。多好啊,我很樂意看到他們萬分痛苦地死在我麵前。”
她吼了一通之後,又冷靜了一些。聽到霍景問詠恩怎麼樣了,突然又意識到自己已經占了上風,不由地心情愉快起來。她用很得意的語氣說:“你好像很著急哦,別急,就算死,我保準讓她慢慢地死。我想知道你什麼時候勾搭上她的?還把她搞大了肚子。說呀,說呀,你一定是為了這個賤女人所以要害死我和鄭南。”
她悲憤的又補上一句:“霍景,你這種狗娘養的雜種居然會有孩子!我的孩子呢,沒了!全沒了!”她說著,說著,渙散的目光漸漸在詠恩的身上聚攏,發出一股如狼一樣的毒辣的光來。仿佛一切錯誤的源頭都是在詠恩身上。
她一手抓著電話,一手把詠恩從地上拎起來,用盡力氣一巴掌狠狠地抽過去,一下還不解恨,又抽了兩下。打得自己也氣喘不停,嘴裏罵罵咧咧地說:“你這個賤女人!禍害!你怎麼不去死!霍景,你聽到沒有,我在打她!哦,她頭上都流血了!我滿手都是血呀,真惡心。告訴你,你快點把鄭南帶過來,我一刻也不能等了!不然我拿刀把孩子從她肚子裏一點點挖出來送給你!你這種人就該斷子絕孫!”
聽著那邊啪啪的聲響,霍景絲毫不懷疑一個瘋子所用的力氣,簡直心如刀割。他的雙手握得緊緊的,拳頭上的青筋猛地暴起。在電話裏阻止不了她,求她也沒用。這個瘋子!他盡量冷靜地說:“蘇宜,你完全不記得7月8日那天在廚房裏所發生的事了?鄭南在哪裏,你真的沒一點印象了?”
蘇宜疑惑了,7月8日,廚房?她喃喃地念著這個詞,一種遙遠又熟悉的隱約,不安的信號突然竄進她心上。像十二點的鍾擺在腦袋裏叮咚地敲了一下。
她側著頭,木然地盯著自己的右手,在眼前慢慢翻轉著——指頭染上了詠恩的血,滲到了指甲裏。她細細地看著,漸漸地眼前出現一片模糊的景像——大片的鮮血從在料理台上漫下來,流在她的膝蓋上,耳邊的哀嚎,哭喊……她打了個寒顫,胃裏湧起一種惡心的膻味,腦袋裏嗡嗡地響起來,像是被撕裂了般疼痛。
她捂著耳朵尖叫了一聲,然後吼道:“別跟我廢話,是你把他抓走了。……你的意思是,他死了?你已經殺了他?”
她完全神智不清了!霍景猶豫了,腦子飛快地運轉著,權衡著利與弊,終於一咬牙,冷靜地回答道:“不,他還活著。”
蘇宜放心了,把詠恩推到一邊,說道:“帶他來見我。”
霍景一口答應下來,他屏住呼吸,緊張地聽著電話那頭的聲音,卻根本絲毫沒聽到詠恩說話。他說:“你把電話給詠恩,我要聽到她的聲音,知道她沒事,才能按你說的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