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遠離過去的日子(3 / 3)

“你像個潑婦,程城。”霍景聽到這個消息依然麵無表情,隻冷冷地推開他的手,整了整衣領,濃眉一挑,斥道:“你再動手,別怪我不客氣。我把她還給你了,她走了,是你的事,與我沒有幹係!”

程城眼睛裏冒出火來,逼視著他:“你他媽的把詠恩當什麼了!你既然知道這一天,為什麼還要染指她!為了自己的利益,你連自己喜歡的女人,孩子都舍得放掉,霍景,你禽獸不如。她要是有什麼事,我豁出命來,也不會放過你!”

“孩子……?”霍景聽到這個字眼相當驚訝,一思忖,他的臉色變了,大聲地問道:“什麼孩子?說清楚點!”

他不知道詠恩懷孕了?程城被霍景這莫明其妙的神情弄得惱怒不已,他居然不知道!程城往他腹上砸了一拳說道:“你他媽真的不知道?她懷孕了!現在覺得後悔了?以這傻女人的脾氣,肯定早在墮胎的手術台上躺過了!”

她要墮了胎,以她的體質,身邊又無人照顧。這女人多半會毀掉自己。

霍景驚呆在那裏,耳朵嗡的一聲響,什麼也聽不見了。以至於程城砸在腹部上的硬拳頭,大聲的斥罵,他都完全沒有一點感覺。腦海裏隻一個問題:詠恩居然瞞他!

那晚,他跟詠恩說出那些無情的話,無非是想斷了她的念想,也斷了自己的念想。當時,他居然猶豫了。他霍景一向自問冷酷無情,任何女人都不在他眼裏,做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冷血動物居然對一個女人猶豫了,連他自己都吃驚。

當時,如果詠恩在他麵前掉眼淚,或者靠過來——隻要一個小小的動作,他心絕對就軟掉了。可詠恩隻是笑,大聲的笑,笑了一會,很爽利地說:“好啊,我可以走了。——我馬上就走。”

他為她不尋常的冷靜感到吃驚,要求她過了一夜再走。

她也答應了。

那一夜極安靜。

他沒有睡著,想了一整夜,還是沒有去敲她的門。畢竟這事進行了這麼久,而且程城已經如約離開了中江集團,並和父親說得清清楚楚。一切都很清楚了,箭在弦上。利益和女人,他還是把前者看得重些。

但是,如果詠恩肯向他低頭——一切總有回旋的餘地。

可惜在走的時候,他看著詠恩不緊不慢地提著來時的那隻箱子,頭也不回地下樓了。那樣子好像真的是飛出籠的鳥兒,迫不及待地奔向外麵的自由。他有點傷感,以為她會回頭的,以為她會突然流著眼淚說,我想留下來,好不好?

隻要她把內心的想法說出來——他其實懼怕她的脆弱。

但他習慣了別人求他,就連愛一個女人也是不肯放低姿態。

她知道他在後麵看著她,但還是不加猶豫地走了。那條海藍色的裙子放在床上疊得整整齊齊的歸還給了他,她還跟阿平客氣地道了謝。就像一個合同到期的租房客一樣,不加留戀,那樣的堅強讓他覺得她簡直極冷酷。

其實,詠恩知道自己愛上了霍景。

霍景也清楚自己愛她。

他們卻對彼此都沒有把握。

這些日子他們靠得足夠的近,對待彼此卻總不夠誠懇。有足夠的隔閡,讓這兩人難以相愛。離開前那一晚的溝通,誰也沒辦法把心清清楚楚地剖白出來。

彼此的時間完全錯位了,在詠恩想傾吐時,霍景就說一些冷酷的話來剪斷她的話題。在霍景心軟的時候,詠恩已因為他的傷害已構起了堅強的保壘,在離去的時候這種堅強近似於冷血——他不愛她,她更不應該在他麵前軟弱了。

隻有在離開時,彼此在心裏狠狠地怨恨著對方。

如果當時他知道她懷孕了,那情況絕對會不一樣了。他本來就是不願意放手的。霍景聽到程城親口說,他的孩子……他震驚得半晌說不出話來,全身的血液直往臉上湧,天,他和她有孩子了!她居然敢故意不告訴他!這個女人太狠了,懷著孩子一聲不吭地跑掉,然後找個地方墮胎把孩子毀掉,懲罰自己,來報複他,讓他心痛,後悔。

霍景相當惱怒。

他用顫抖的手打電話把康木叫過來,他要確定兩件事:詠恩在哪?孩子還在不在?她要敢墮胎,他饒不了她。

他一定要把他們找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