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有男生說:“去追芝姐?饒了我吧。”
詠恩和芝芝在酒吧喝了不少酒,一晚上聽著芝芝講她的宏圖大計,隻抱著酒瓶吃吃地傻笑,心裏空空落落的。出來時時間已經很晚,芝芝說:“是去我那兒住,還是找個男人陪你過夜?”
詠恩笑著掐了她一下:“我的天沒有塌下來,放心。”
芝芝突然嚴肅起來:“你不要做什麼傻事,出了事也沒知道,沒人看到,姓鄭的還在醫院。”
詠恩聳聳肩,攔了的士回家。
站在臥室裏,看到床上兩人一起選的紅色的床單抱枕、小熊情侶睡衣、性感胸衣,床頭和鄭南的抱在一起麵貼麵的合影照片,她從胃裏湧起一陣膻味,感到暈眩,要吐了。鄭南跟也說過,愛她,要照顧她一輩子。他說話總是那麼好聽,每一句甜言蜜語她都相信了。
睡不著,她爬上窗台,一手夾著煙,一手拿著酒。抽一口煙,猛灌幾口酒,仰望夜景。此時,對麵窗口的曖黃色的燈光裏剪出一對老夫妻的身影,他們似乎在逗孫子,又是笑又是唱歌的,把電視機的聲音也蓋住了。他們這種平平淡淡,也許不會幸福但也穩實的生活,讓詠恩妒忌得想哭。打開窗角的收音機,音樂之聲正在播張學友的歌:
如何能將工作當戀愛進了又退
從早午晚都拉鋸那有樂趣
何不躲進浴缸裏痛快地流淚
如何能將戀愛當工作奮鬥下去
如早午晚找不到半個伴侶
何不休假像清水一般空虛
——林夕《樓上來的聲音》
如此看來林夕對於愛情也是相當悲觀地,她想道.罷了,罷了,大不了就像樓下那天經常一個人摟著吉米娃娃散步女人一樣,寂寞孤獨的生活著,像清水一樣地空虛。以後她恐後對男人再也沒有信心和信任了,這樣的生活活得實在沒什麼意思。
此刻,風像情人的手一樣拂過她的身體,她換了個姿勢靠著牆,差點把倒在地上的酒瓶子給碰了下去。煙也抽完了,酒也喝完了,兩眼迷蒙的詠恩恍恍惚惚望著人行道上在風中微微擺動的樹枝,好像在朝她招手似的,綠色的枝蔓間像編織一個溫曖的懷抱。
詠恩笑起來。心裏念叨著:怎麼這樣呢,怎麼這樣呢。
這時電話鈴偏偏響起,她捂上耳朵忽視它。
電話響了好久,手機又響了起來——鈴聲非常倔強,非要她接不可。她突然淚如泉湧,鄭南沒見到她,肯定是不放心就打過來了。無論如何,四年的感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