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宜興奮地說:“好!不錯,我親愛的老公你真聽話。她的反應怎麼樣?”
霍景聽著她的怪腔怪調,想象著她那副洋洋自得小人得誌的欠揍樣子,感到吞了蒼蠅一樣的惡心,他說:“她快崩了!怎麼樣,你滿意了?要記住我們的協定。”
蘇宜又打了個長長的哈欠:“當然!不過現在還沒有結果。誰知道他們還會不會結婚,那女人說不定死活都賴上鄭南了呢。”
霍景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說:“賴?蘇宜,你太不自愛了,你知不知道你自己越來越下賤了!”
蘇宜一陣大笑,笑得幾乎喘不過氣來,又猛地咳嗽了幾句才說話:“霍景,是,就你還是那麼高雅高貴。去你媽的,你還不是要聽我這個賤人的話,你為自己的地位和利益挖空心思什麼事都做,比我賤百倍。”
霍景氣得暴跳如雷,把電話狠狠地砸在地上,太陽穴的青筋突突地跳動,他一拳擂在牆上,咬牙恨恨地說:“哪天我一定會殺了你。”
他點煙時生氣得手指發抖,老半天才點著,吸完半根煙才平息怒氣。他吐了口煙想,這事就暫時放任蘇宜吧。
霍景不知道他們從什麼時候開始對方深惡痛絕的。這樁三年的婚姻早就爛到骨髓裏了,最可笑的是還要維持表麵的光鮮。婚姻簡直給了他狠狠的一記耳光。
蘇宜從一開始嫁給他時,眼睛就總帶著那種逼良為娼的無奈樣子,就差沒有拿把刀護在胸前說,別靠近我!其實利益婚姻不都是這個樣子,蘇宜如果真有骨氣的話,那就放棄蘇家的遺產繼承權,大膽地去追求自己的自由,沒人會強迫她。而不是假惺惺地做出為別人犧牲的姿態出嫁。
而霍景要不是因為初任中江集團總裁想獲得大筆投資做出成績來,獲得父親認可,也不會輕易就答應結婚。野心勃勃的他把事業的成就,長輩的認可看得太重了,以至於婚姻沒有仔細想過——他覺得無論如何他是不缺女人的。
顯然都是為著自己的利益,而不是為別人犧牲。所以霍景看到蘇宜動不動就生出悲涼的樣子,他就覺得厭倦不堪。蘇宜和他一起最大的樂趣就是冷嘲熱諷,激怒他,讓他不得不動手抽她,她就把所有惡毒的話罵出來。
——水深火熱的婚姻!以至後來聽到她有外遇,他並不覺得特別氣憤。
最讓霍景氣憤的是,他的種種努力並沒有完全獲得父親的認可。他剛剛收到消息,父親又修改了遺囑——有關中江集團董事長繼承人的名字。讓他更心驚肉跳的是,父親的私生子已進入中江集團。而他卻不知道這同父異母的弟弟是哪一個!
他打了個手勢叫來先前帶詠恩過來的人,交待他去查實父親私生子的事。又皺著眉狠狠抽了幾根煙。彈煙灰時,他才發現沙發的角落上有個很小的白色布袋。打開一看,裏麵是一個黑色的MP4,應該是從黎詠恩包裏掉出來的。霍景不自覺地打開了它,屏幕上是一張詠恩背著光微微笑的側臉圖。他盯著畫麵,手指從上麵輕輕地滑過,心裏泛起了一點漣漪。這個女人讓他有種異樣的感覺。從何說起呢?第一次在醫院見她,她的眼睛純淨明亮,像山澗的清泉,卻帶著職業敏銳、老練的目光。霍景在她身上看到別的女人沒有的東西——她不虛榮,不像別人一樣愛攀附和畏懼權貴。用錢也許不一定能打動她。
他從來都不曾了解女人。對她們的印象來自於母親和妻子的模板——上流社會的女人穿著高級名牌時裝,妝容無可挑剔,掩飾著骨子裏的慕虛、貪心、自私。而社交場所認識的女人靈魂更為勢利和卑鄙。
黎詠恩應該是個聰明的女子,為什麼對身邊的人背判一無所知呢?霍景算是知道了這個女人的火爆,也許姓鄭的生活會被鬧個天翻天覆地。當然,僅僅這樣是不夠的。
可這樣可貴的女人也終究逃不開被控製的命運。他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