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鬆帆愜意的躺在一個小山坡上,嘴裏麵嚼著一根草莖,透過疏密不一的林葉,看著天上自由自在的白雲,心潮澎湃。
那天晚上自己竟然差點被自己召喚出的骷髏給擠死,真窩囊,不過也真是高興啊,第一次使用法術,其中激動地心情現在想起來都覺得飄飄然。
也不知道師父那個地下室是用什麼做成的,那麼大的內張力都沒能把它撐爆。
嘿嘿,如今我體術即成,又在阿刻戎河吸收了巨量死靈法力,再加上死靈魔法也漸漸厲害,戴傲旋,涵梅,哼哼,等著我回去虐你們吧。
戴鬆帆嘴上剛剛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就發現不遠處一個小小的死靈法力波動,激靈一下,跳了起來,叫道:“師父,別看了,我要上廁所了。”
遠處一個骷髏老鼠跳了起來哢嚓哢嚓碎了一地。戴鬆帆閃身過來看了看笑道:“嘿嘿,師傅還就這一個弱點,我一說上廁所就失控。”
戴鬆帆身上的死靈詛咒在白友易的轉界結柱上修煉時就給破了,那詛咒一個人隻能用一次的,凱利隻好用一些小動物什麼的來監視戴鬆帆,可惜戴鬆帆機靈的很。戴鬆帆這次擺脫了師父凱利的監視,幾個呼吸間就跑到了另一座山上,跳上一棵大樹,舉目四眺,隻見無邊無盡霧氣裹著重重疊疊的森林,林鳥時鳴,走獸頻吼,好似洪荒之森。
戴鬆帆聽到野獸吼叫,肚子一陣轟鳴,摸了摸鬧意見的肚子道:“幾個月沒吃東西了啊,正好拿你們開葷。”
說著一溜輕煙似地飄下了高聳的山脈,向著深穀隱去。
鎮壓了肚子哀鳴之後,戴鬆帆上了一座山峰,坐在地上,吹著山風,愜意的從化龍靈戒裏麵拿出了一本發黃厚書。睹物思人啊,戴鬆帆想起被自己召喚的骷髏給擠死的書董老師父,歎了口氣。
末了,合上書祈禱道:“書董老師父,徒弟我沒讓你白教,現在基礎死靈魔法都學會了,已經開始進攻本門死靈魔法了。”
突然搖頭道:“不對,我怎麼剛剛讀到,靈魂不死,骷髏可以無限複生啊,我那召喚出的骷髏可不能壓死靈魂啊,哈哈,這家夥,書董還詐死唬我,害我害怕了好一陣子,學個藝害死兩個師父。看凱利師父表現,恐怕技武士師父也沒有事。”
想到這裏戴鬆帆寬了心,愈發的想要快點學會這神奇的死靈魔法。
說做就做,戴鬆帆盤坐在地,運起死靈魔法來窺探方圓幾裏之內的死靈之氣。
一片黑暗之中,中心是一大片白色的光芒,乃是自己的死靈之氣,戴鬆帆暗暗歡喜道:好大啊,哈哈。然後周邊不知道多遠處散落著三三兩兩的各色死靈之氣,嗯,書董老師父說過,白色是平靜的死靈之氣,紅色是憤怒,綠色是和平,藍色是哀愁,黑色是恐懼,奶奶的,黑色怎麼看的到,和背景色一樣嘛。
戴鬆帆正一邊冥想一邊和書上說的情況對照,突然發覺自己白色的死靈之氣中衝出一道龐大的紅藍夾雜的氣柱,驚的戴鬆帆霎時跌出冥想狀態,跳到了樹上:“不會吧,我剛才竟然坐在了憤怒的亡靈身上……”
戴鬆帆看著自己剛剛盤坐的地上,除了自己盤坐的痕跡沒有任何墳墓的標記,掂量了一下後果:自己初學本門的命魂融合召喚術,一下子就去惹這麼厲害的死靈,到底值不值得冒險。
那本書董遺落的書有記載:大凡死靈之氣皆蟄伏一處,不引不動,唯死時情緒波動十分厲害的死屍,死靈之氣才會繞墓盤旋,鮮有衝天極品死靈之氣的天屍。如這般死靈之氣衝天而起的,連這本古老的書都說鮮有,極品,我到底做不做?
戴鬆帆暗道:“男子漢大丈夫,猶猶豫豫,像個娘們兒”,跳下樹來,衝著凱利所在的方向叩了幾個頭,盤坐下來說了句:“求師祖,師父保佑了。”
咬破手指,用死靈之氣將一滴鮮血裹了,然後深入識海,分出一絲深紅色命魂之氣,融入了那滴鮮血之中。
黑氣如煮沸般翻騰,戴鬆帆念著咒語,將包裹鮮血的黑氣滲入地下,去尋找那具極品天屍。
片刻之後戴鬆帆跳了起來:“我靠,有沒有搞錯,大荒山野嶺的,又沒有墓碑墓地,竟然用黃金棺材。”
戴鬆帆小心的保存好了那滴鮮血,揮舞起拳頭衝著地上連番擊出。
幾十聲轟鳴過後,地上出現了一個九丈深的大坑,坑底是一具金光閃閃的黃金棺,金子本來就耐腐,戴鬆帆也不知道這人死了有多久了。
戴鬆帆雙手一夾,縱身一跳,輕輕鬆鬆的就跳了上來。戴鬆帆如今外功已入先天,身上最起碼十幾萬斤神力,區區不到萬斤的黃金棺簡直小菜一碟。
戴鬆帆將黃金棺定在石壁上,衝著縫隙處全力一拳,那黃金棺上黑氣一閃,一陣金鐵鳴聲,黃金棺絲毫未動。接著又連擊幾拳,一陣震耳的鳴聲過後,仍是無功。
戴鬆帆喪氣的坐到地上,剛要歎氣就發現黃金棺上無數發絲一樣細的黑氣纏繞,激靈一下跳了起來,爬上去細看。
原來這黃金棺融了死靈陣法,怪不得打不動。戴鬆帆仔細看了看,看不懂,大概記了下陣法的走向,想在書裏麵查。忽然想起自己化龍靈戒裏麵的那滴鮮血,融了命魂精氣的鮮血可是時間長了以後就會消散的,戴鬆帆想起書上記載的命魂消散,有損陽壽的警告,趕緊盤坐下來查探。
戴鬆帆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竟然找不到了,化龍靈戒裏麵的東西都是一目了然的,一副自己還在大都學院時的紙質善稚大陸地圖,一本書董老師父的厚書,怎麼單單那滴鮮血不見了呢。
戴鬆帆收回精神力,躺在地上無力的道:“完了,完了,這下小命要少活幾年了,真不該這麼魯莽。”
戴鬆帆還在自責,忽然覺得自化龍靈戒裏麵向自己輸出了一股極為平和的力量,戴鬆帆小心控製著這股力量不被識海中神秘漩渦給吸收,然後將它存放在了魔力外固中的力量存放點上。
一絲微笑飄上嘴角,戴鬆帆成功存放了這股力量,還知道了一些事情:白雁卉姐姐的前世乃是白友易的妹妹,恐怕是白友易找到轉世的白雁卉才又續的前生之緣吧。
戴鬆帆站了起來,用左手食指的化龍靈戒對著黃金棺劃拉著轉了一圈,黃金棺上黑色火花濺射,死靈魔法陣已然被破。
戴鬆帆摸著化龍靈戒哈哈大笑:“吸收我融了命魂精氣的鮮血後,這化龍靈戒似乎活了一樣,好像自己將化龍靈戒給死靈化了,不對,應該是這化龍靈戒本來就是一生物的死屍,暈,貌似就是蛇啊。”
戴鬆帆最怕蛇了,猶豫了一會兒道:“管他呢,反正是條死蛇。又能存物,又能辟蟲蛇水火,現在又變成了我的分身死靈,就戴著它吧。”
戴鬆帆閃身後退幾步叫道:“幹活嘍。”嗡的一聲急速移動,右拳擊出,如刃破空,叮的一聲尖鳴,那黃金棺棺蓋飛了出去。
戴鬆帆哈哈笑著爬上去一看,嚇的一聲大叫,後退了十幾丈,還撞到了一棵大樹。
戴鬆帆隻看見裏麵一雙怒目,似乎要把自己生撕了一般,其他都沒有看到。那股怨氣,直直的逼入了自己的內心深處。
戴鬆帆坐在地上喘著粗氣道:“好大的怨氣,哈哈,這下發了,極品天屍,不行我得趕緊把它收了。”
又盤坐下來如先前般弄了一滴融入命魂精氣的鮮血,用死靈之氣裹了由七竅送入天屍腦中。然後向天屍輸入巨量死靈之氣,直到戴鬆帆認為輸入的死靈靈氣量可以配得上天屍以後,才想起來:自己沒有冥河石。
戴鬆帆跳了起來大叫:“我——靠”白忙活了。戴鬆帆在原地轉來轉去,對了,先把它存在化龍靈戒裏麵。
戴鬆帆閉了眼睛,將左手伸進棺內,想先把天屍收入化龍靈戒。
突然,戴鬆帆感覺到手臂被一隻冰冷的手給握住了,此時此刻,還能有什麼手,能有什麼手有這麼冰涼,戴鬆帆啊的一聲慘叫,心差點從胸腔裏麵蹦出來,胳膊狠命一掙,掙脫了那隻手,撒腿就跑,也不敢回頭看。
跑了一陣戴鬆帆忽然醒悟:“靠,我召喚的死屍,我怕什麼。”唰的停了下來,那由動而靜所帶起的旋風刮的周圍樹葉嘩嘩作響,似乎在嘲笑戴鬆帆是笨蛋。
戴鬆帆又慢慢的返回去,邊走邊想發生什麼情況,該怎麼應對,但當他走到時,卻傻了。
遠遠望去,金黃色的空棺上,婷婷的立著一個潔白的孤獨身影,黑發紗裙隨風飄動,腰間環佩叮叮清鳴,頭上寶釵閃閃發光,臉色稍慘白,眉目清秀,略帶一絲哀愁,望著遠方。分明一個大美女,比戴傲旋也就是氣質不同而已,看的戴鬆帆頓生憐惜之心。
戴鬆帆小心翼翼的走了過去,施了一禮,剛要張口,那美女竟然說話了。
“戴鬆帆?”聲音冰冷,不含一絲感情。
“是,你——?”戴鬆帆猶豫的不知道該怎麼問,難道問這麼一個大美女“你就是老子剛剛召喚出來的那具天屍吧”,況且如果是自己剛剛用命魂融合的那具天屍的話,那天屍應該會送給自己信息的,可是到現在戴鬆帆送入天屍腦中的命魂精氣還沒有反應,也感應不到。
“好。”美女道。
戴鬆帆疑惑,什麼好?一抬頭,就見一粉拳衝自己麵門襲來,快如閃電,竟然躲不開。
轟——
戴鬆帆被打的飛了出去,撞斷了無數樹枝。尚未落地,那美女已經到了戴鬆帆上方,正要踹過來。
戴鬆帆上次是沒防備,這次豈能再讓她擊中,左拳往下一揮,借著反作用力,右拳往那美女腳底一擊,如中敗革,立覺一股渾厚至極的鬥氣順著自己的胳膊向體內攻來,身子被震的砸到地上,濺起一陣泥土。
那美女半空中翻了一個身,落地站立不穩,跌倒在地。
戴鬆帆狼狽的爬起來,除了鼻子上的鮮血,沒有任何受傷的痕跡,那攻入體內的鬥氣早被識海漩渦給吸收了。
那美女躺在地上,緊閉著眼睛,戴鬆帆來了也不睜開。
戴鬆帆正不知該怎麼說,那美女又說話了:“戴鬆帆,你贏了。”
戴鬆帆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道:“哦,那你——”又說不下去了。
那美女道:“沒想到你死靈魔法竟然是個半吊子,你將我複活,卻不知道該怎麼做。”
戴鬆帆指著那美女:“你還真是——”
“現在是什麼年月?”
戴鬆帆摸摸頭道:“你還真是把我給問住了,我是大唐曆502年十月底和師父來這裏修煉的,但是修煉了多長時間我也不知道。不過師父帶我來的時候說少則三月,多則一年。”
“哦,原來你是大唐人氏。”那美女應了一聲,旋即又道,“那我死了還沒有一年,哈哈——”說完突然狂笑了起來,臉孔都扭曲了。
戴鬆帆驚得站了起來。
那美女狂笑了一陣,又沉默了一會道:“我是誌承郡主,羅紫華。以後你就叫我誌承,羅紫華這名字我不想再提起。”
戴鬆帆仍是沉默。
那美女又道:“你不用奇怪我怎麼知道你想問我什麼,你將你的命魂精氣融了一絲在我腦內,因此我能知道你在想什麼。至於你為什麼不能探查我的心意,我也不知道。”
戴鬆帆臉抽動了兩下想到:“暈,剛擺脫了凱利師父那個變態,又遇到誌承這個女孩可以知道我在想什麼,天呐……”
“你在想什麼,趕緊治好我的腿!”誌承大叫,語氣威嚴。
戴鬆帆動了兩下道:“我……”
誌承將戴鬆帆打斷道:“我的右腳跟骨,右腿脛骨被你的奇怪拳力劈成兩半了,如果不知道怎麼治,趕緊查書問師父。”
脛骨,根骨,戴鬆帆現在一聽到骨字就特別敏感,立即想到萬靈骨轉。
於是趕緊查書,真查到了。
戴鬆帆也不說話了,反正自己想說什麼那誌承都能知道。
戴鬆帆將手放在誌承頭上,一股濃密的死靈之氣灌入她天靈之中,那氣直接突破了誌承體內經脈肌肉的限製,衝到了誌承右腿傷處。
死靈之氣迅速的滲入斷裂的骨頭中。戴鬆帆心中一動,又加大了死靈之氣輸入量,直直將誌承整個身體都浸浴了一遍,才收了手。
戴鬆帆絲毫沒有疲累之態,這也是魔力外固法門的優點,因為力量不是自己身體產生的,而是預先存儲的,所以用多少都感覺不到吃力。
待得死靈之氣輸入完畢,戴鬆帆掌握了誌承的身體信息,才按書上的法訣,將誌承的腿骨一合。
誌承一聲長嘯,衝天而起,那股旋風竟然將戴鬆帆給吹的站不穩當。
戴鬆帆驚奇的看著空中的誌承如一條蛟龍一般上下左右翻騰,白色的鬥氣猶如煙花般綻放,美麗非凡,不禁讚道:“哇,可以在天上飛了,恐怕已經是合體期了。”
空中的誌承一轉身,掌衝下向戴鬆帆襲來,戴鬆帆一聲大叫:“哇,你要弑主。”
誌承半空中掌偏了一下,打在了不遠處的黃金棺上,一股濃烈到刺眼的白光充滿了整個山峰,轟——。
戴鬆帆如大浪中被打翻的船一樣,被瘋狂湧起的泥土,岩石,大樹給卷了起來,雜物蔽天,戴鬆帆被震的暈頭轉向,來不及掙紮便被巨量土石給埋了起來。
誌承站在空中,衣衫獵獵,環佩叮叮,麵無表情的盯著前麵一塊泥土。
那泥土動了兩動,從裏麵爬出一個泥人來,那泥人吐了兩口土,迅速異常的晃了晃身子,現出本來麵目,不是戴鬆帆是誰。
戴鬆帆本來滿麵怒氣,可是定睛一看,震驚了,本來自己所處之處是一個山峰,四麵天光,現在卻是被山峰四麵環繞,那誌承一掌竟然消去了半座山峰!
戴鬆帆心內驚喜非常,都樂開了花,臉上卻裝作很不情願的道:“好吧,我收回先前那句話,能一掌擊碎半座山峰,恐怕已經是歸元期了。”
誌承聽到這句話,些微的勾了勾嘴角。
骷髏嗚咽敵膽寒以一敵萬識牛蠻
“你莫要問我往事,我是不會告訴你的,等你有那個實力了,你自然會知道。”誌承有些威嚴的道。
“什麼實力?”戴鬆帆又毛病似的犯起了迷糊。
“你覺得,一個死靈魔法師,對他召喚出的死靈,什麼都不了解,不知道,不能控製,這正常嗎?”誌承像看白癡似的看著戴鬆帆。
戴鬆帆哦了一聲,反問道:“我的實力,難道現在還不夠嗎?”
誌承聽到這句話,立即放出了歸元期的威壓,全部向戴鬆帆衝去。
戴鬆帆仿佛被針紮了似的跳到樹上道:“好吧,好吧,我承認,我實力不夠。但是我這個樣子你也了解,身體儲存不了氣,怎麼修煉?”
誌承散了威壓道:“你有沒有聚靈陣?”
戴鬆帆愣了一下道:“有。”
“有沒有魔力外固?”
“有。”
“那你還要什麼?”
戴鬆帆皺了眉頭,想了半天,為難的道:“魔力外固的能量存儲點太小,那聚靈陣我可畫不上去。”
誌承忍住怒氣道:“你師父凱利的結界是怎麼做的,地下室為什麼能承受那麼大的內張力,你身上的魔力外固陣法是誰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