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央那幾棵往日裏腰杆筆直,枝葉繁茂梧桐樹,如今顯得那麼慵懶;或許也有過了晌午的原因吧!
梧桐樹下的白色瓷磚砌成的小石桌正東側,是我70多歲的有著傳的統思想的古董祖爺爺,穿著80年代洗得發白的的兩個口袋的灰大褂腳蹬奶奶做的老人尖口鞋,見他坐著大馬紮,一根接著一根吸著自己卷的大煙卷,麵前擺著村長幹部爺爺過年時候大隊發的淡黃色的茶壺和配套的帶把的小茶碗,石桌下放有燒水用的大鐵壺,旁邊坐著村長幹部和鎮裏交通隊隊長兼職的穿著綠色交通服的爺爺,對麵有穿著盤式紐扣大褂的鄰居張奶奶,正西麵是工廠上班剛剛趕回家裏的灰頭土臉的爸爸,緊靠爸爸邊上的是還未討到媳婦的立冬小叔,日裏那條傲氣十足的大黑狗在今天這特殊的時刻收斂了它的氣勢,乖乖的臥在爸爸進門時停靠在廚房門口第一棵梧桐樹邊上的大梁自行車邊,呆呆的看著它的主人們,生怕氣氛不對,被主人當成了出氣筒,營造了一種悲涼的氛圍,東屋裏奶奶,姥姥忙著照顧虛弱的媽媽還有可憐的小生命,失望的,鬱悶的,無奈的,忙碌的,幾代複雜的麵孔共同迎接了此日裏不受歡迎的弱小生命的降臨......
“是小子閨女就是在於女人肚子就是板凳腿,我打包票三胎肯定小子”鄰居張奶奶拍著大腿說
“老一輩子說的板凳腿知道嗎?就是說對稱的兩條板凳,一二胎是女,一條腿;三四胎另一條腿,包準是男”張奶奶繼續說著她酷似精通婦科的風涼話,
“如今男女不都一樣的嗎?幹嘛老是期待男孩呢?爸,現在年代不同了呀?”慈祥的村長爺爺勸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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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的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