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加入組織(2 / 3)

老者沒有再說話,江景升繼續說道:“這夥人由於身處沙漠,遠離其它村莊,我們一直沒有覺察到他們就是東覺集團分子。這次事件發生後,那裏的幹部去各個村莊做思想工作,而去那個村莊的人一去不還,由此我們才發現了他們。這種幹部失蹤的事件以前也有過,隻是國家一直對西域采取的是懷柔政策,地方也就沒有過多去追究。此時非常時期,我們的人不敢放鬆,一跟蹤追察果然找出了這群禍害。”

老者轉頭望向江景升,深邃的眸子在慈祥的臉龐上閃閃發光。直到江景升被看的低下了頭才說道:“過度的懷柔是容易被人看成是軟弱,看來先輩們的強硬手段他們也忘的差不多了,是該殺雞敬猴的時候了。不然他們會越鬧越凶,我們的百姓也會遭受更大的損失。”說完深邃的眼中寒光閃爍,冷氣逼人。

江景升不敢出聲了,寂靜又覆蓋了整個房間。

“十七!”霍老頭叫住了正捶的二百來公斤的沙包上下翻飛的洛翔。

現在是上午時間,洛翔每天都會在器材室進行三個小時的力量鍛煉,洛翔像和自己有仇一樣每天都是瘋狂地折磨著自己,把時間排的滿滿的,不讓自己有一刻停歇,他要讓自己變得更強,他知道隻有自己變強了,才能活得更加長久,這也是洛翔在短短的十個月能有如此大進步的原因。

與霍老頭同來的還有一名身著軍裝的青年軍人和一名理著寸頭,雙目如鷹隼的中年男人。

那軍人洛翔認識,是這座基地的明麵負責人成建軍少將,平常成建軍也會偶爾下來地下基地,這位年輕的少將身手也非常不錯,出手幹脆利索非常狠辣。洛翔剛來時曾和他有過一次對決,經過十幾分鍾血腥肉搏以洛翔的失敗而告終。不過洛翔相信,現在他能夠在十分鍾內解決對方,殺手的格鬥講究的是一擊必殺,而不是技擊比試,短時間內不能解決目標,就意味著失敗甚至是失去性命。

那中年男人,洛翔從來沒有見過,那雙發光的眸子讓洛翔感覺到了危險,他嗅到了同類的味道。

中年男人比霍老頭稍高,身子精壯,有一副非常平凡臉龐。平常的衣著,整個人乍看起來就像一個工地的工人。望著洛翔時,那雙小眼睛精光四射,銳利如隼,閃閃森森的殺氣。

洛翔經過了眾多事情的陶冶已再也不是那個事事忍讓的洛翔了,眸子也同樣流光犀利地對上了那雙小眼睛。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似是絞起一陣火花,短暫的對視後,中年男人收回目光,小眼睛變得平淡無奇。

洛翔也若無其事地用成巾擦著臉上的汗珠。

霍老頭對兩人的小動作視若無睹,指著那中年男人對洛翔說到:“這是十六,有任務你馬上收拾一下,這此任務非常重要,不容失誤,因此組織決定你和十六一同去執行,任務的安排途中成少將會和你們交代。”見洛翔愣在那不動,霍老頭眼睛一瞪冷喝道:“還不快去。”

五分鍾後,洛翔和其他三人一同站在了地麵上的軍區大院內。

粉著迷彩色的直升機已經轟轟作響,扇動的氣流掀扯著四人的衣服。

成少將和霍老頭對視了一眼,帶著一名荷著槍的戰士貓著腰上了直升機。十六號也大步地跟著上了飛機,洛翔愣了愣後也上了直升機。

軍用直升機在幾人上機後,騰空而起直上雲宵。

望著窗外的朵朵白雲,洛翔愣愣出神,這是自己的第一次任務,不知是要去哪裏,殺什麼人?從此自己再也不可能回到以前的生活了。自己以後的生活是一片血紅,摻著血腥和殘忍,自己的生命也隨時會在任務中失去。洛翔的心中不由百感交集,說不出的悶鬱和憂傷。

成少將輕咳一聲,用清朗的聲音說道:“本月十四日,一群爆徒在西域克加拉州發動爆亂,使國家受到了巨大的損失。經過我們諜報人員的反複查證,此次事件是由西域東覺集團策劃而成。現在東覺集團的主要分子已經逃竄到了國外,龍怒的其他成員已經追去。而你們這次的任務就是和軍部龍魂組A組的隊員合作對東覺集團的其他叛國分裂分子進行肅清。那群人一直以西域平民的身份隱藏在塔克裏沙漠的摩西裏村,我們現在正趕往塔克裏沙漠,在那裏你們將和龍魂A組隊員彙合。此次任務因是團隊作戰,因此你們要聽從A組組長宗幻楠的命令,同時因牽扯麵很廣要注意到各方麵的影響,此次任非同小可,所以你們不能大意,決不能留下後遺,要做到幹淨利索。”

十六號對此沒有任何反應,閉著小眼睛一臉愜意。洛翔不知該說些什麼,也就同樣以冷臉相對。

成少將也不再多說話,扔給二人每人一個小包,說道:“這是你們這次的任務工具,好好幹,不要辜負國家和人民對你們的期望。”

戈壁灘廣袤無垠。

從飛機上往下看,阿爾天山、阿爾泰山和阿爾金山曆曆在目,形成一個川字型的走向,整個西域就象一個巨大的沙盤。沙盤裏,黑色一大片的就是戈壁灘,而那些山水之間的綠洲,象是被擠壓著,給戈壁灘的邊緣鑲著生命的綠色。戈壁灘真是一片荒涼而貧瘠的土地。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戈壁灘究竟是怎樣的荒涼和貧瘠,恐怕無法想象。接近綠洲的地方,還稀稀落落長著一些紅柳和駱鴕刺,在戈壁灘的深處則是寸草不生。一望無際的都是一片黑色的沙礫。偶爾也能看見一兩座山,但那山是黑色的,寸草不生,了無生氣。

摩西裏村在戈壁灘的深處塔克裏沙漠的邊緣。龍魂A組的隊員早在一個小時前就已到了彙合地點,此次是秘密行動,為了不打草驚蛇,所以把彙合地定在了塔克裏沙漠邊緣的一個小綠州裏。

戈壁灘的冬滅,寒風像尖刀一樣刺到人骨子裏去了。卷在風中的沙粒灑著人滿身都是,整個天空看起都是土黃色的。四江依然是飄動的沙漠,一層複一層地漾動,一望無際,顯得那樣單調,那樣枯燥。

龍魂A組的隊員隻有五人,他們都穿著土黃色的偽裝衣,露在麵巾外的兩隻眸子殺氣騰騰,不帶一絲人類的感情。高壯的身子彰顯出凶悍風厲的氣勢讓初見他們的洛翔吃了一驚,這就是軍部特種兵裏的最神秘的宗牌部隊。

同來的中年男人臉上倒是看不到一絲表情,看來他們不是第一次合作了,擁有如此凶悍氣勢的軍人洛翔相信任何人見了都會動容的,他們給人的感覺就像五尊死神。這是經曆過無數次生死洗禮,沐浴在血與火中才能有的氣勢。這也讓洛翔對真正的軍人有了一個新的注釋。

直升機放下他們倆人後,頭也不回地消失地灰黃的天空中。

宗幻楠個子比另四個隊員要稍矮一些,卻也和一米七五的洛翔不相上下,但宗幻楠的身板卻要來的粗壯的多,棉衣外都能看到那鼓鼓的肌肉。放下麵巾和洛翔倆人見了麵,一張滿是黝黑絡腮沈的紫紅色大臉,猶如銅鈴似的圓眼睛,望向十六時,倆人交織的目光中閃過一絲激動,緊緊握了握手後才放下。從倆人的神情可以看出他們不是第一次合作,顯然早就有過接觸,而且還建立了一定的交情。

和洛翔禮貌性地握完手後,宗幻楠用低沉的聲音說道:“這次我們麵對的不是普通的恐怖組織,而是近年來在境內一直非常活躍而又非常凶殘的恐怖武裝集團,他們不但有嚴密的組織結構和係統的組織章程,及和境外東突恐怖分子有著密切的關係,而且還得到了美州某些發達國家的資助。因此他們受到過專業的軍事訓練,擁有有先進的武器,不是烏合之眾,而且他們行事相當狡猾,極難對付。這次好不容易挖出了他們的老巢,所以此次任務我們定要徹底地消滅這顆毒瘤,但是有可能來自境外的武裝襲擊我們也不可不防。十六,我們是老朋友了,有你們的加入,我相信這次我們也能順利地完成任務。”

十六回去一個肯定的眼神,便默不作聲地打開成建軍給的小包,裏麵琳琳琅琅有著許多各式的裝備,十六訊速地把裏麵的東西往身上擺弄。

抬腕看了看多功能野戰軍用表,宗幻楠麵無表情地說道:“三分鍾!我們有三分鍾的休整時間,三分鍾後開拔摩西裏村。”

隊員們訊速地察看自己身上的裝備,洛翔也是有樣學樣,包裏的東西他並不陌生,在基地的時候都有過這方麵的訓練。隻第一次麵對這種電影小說中的情節,洛翔心中透出一絲緊張,還有一點點興奮,這讓他快速翻動的手有點發抖,雖然在別人眼中他依然是鎮定自如,可他自己知道他的手確實在抖動。

一直到現在,洛翔都像是一隻被趕著上架的鴨子,被動而茫然。他不知道自己現在做的是些什麼,是對是錯,也不知道自己會走到哪一步,但毫無疑問他離現實平凡的生活越來越遠。其實他心中還一直不想承認這個事實,他也一直想擺脫這個事實,雖然他也很愛國,很願意為國家出一份,但卻並不是這樣神神秘秘的,連家人都不敢見。

“準好嗎?”宗幻楠低沉的聲音再次在耳邊響起。

“好了。”眾人齊聲應道。

“出發!”宗幻楠冷喝一聲,一陣風吹過,揚起了他放下的麵巾。洛翔從掀起的縫隙中看到了他頭巾下的頭顱少了一隻耳朵,絡腮沈深處隻有一個黑黑的耳洞。

宗幻楠扣上麵巾,大手一揮,踏著堅定的步伐向前走去。

望著行走在前麵的隊伍,洛翔也裹上頭巾,踏步跟了上去。

頂著風沙疾行了一個多小時,幾人已從塔克裏繞進了戈壁灘的深處。

翻過麵前的土丘,後麵就是摩西裏村。這個土丘是附近最高的山體,剛才在隊伍要潛近村時,十六發現了隱藏在這個土丘上的暗哨,並訊速地作出了反應,在眾人找掩體躲避時,十六的身影已經以靈巧敏捷的步法來到了土丘下。等暗哨發現了不對時候,十六像幽靈般地出現在暗哨的身後,並以閃電般的速度掐斷了暗哨的粗壯脖子。

首次看到同為龍怒的成員出手,那股狠辣和果決是洛翔現在所沒有的。還有那速度和力量也讓洛翔警惕不已,他想就是自己去也不能做得如此完美,雖然自己的力量和速度要比他強上一些,但那份靈敏度和對時間、空間的把握洛翔卻是做不到這麼完美協調。

暗哨是一名精壯的突厥漢子,此時已被折斷了脖子癱軟在地上,在他的旁邊躺著一把嶄新美製狙擊步槍,由此可以看出此人是一名狙擊手。還好現在風沙變大了,天空灰黃黃的一片,阻礙他一定的視線,以至於讓十六先一步發現了他。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占領了這片區域高地的他,再加上這把美製的新式狙擊槍超高性能,完全可以對任何目標進行壓製性的打擊。

洛翔擦了擦額頭的冷汗,一陣後怕,看來自己要馬上進入狀態,不然自己的小命就要擱在這充滿了沙礫的戈壁灘上。

憧憧的人影在下麵的由土坯房環建而成的村莊中移動,嘈雜的聲音隱隱可聞,看來悄悄潛入已是不可能了,這名暗哨雖然沒有完成他的狙擊任務但還是在臨死前成功地把訊息傳了出去。村莊裏的恐怖分了已經有了準備,看來有一仗硬仗要打,想到此,眾人不由地互望了一眼,但眼中互相傳遞地都是堅定的目光。

暴徒,鞭子,你們倆個留下,掩護我們。宗幻楠盯著下麵的村莊下達了命令,“十六,你們倆人從村後迂回潛入,切斷他們的後路,其他人和我從正麵進行火力突破。行動!”

有了準備的武裝分子,正麵進攻是相當危險的,宗幻楠下完命令後卻沒有一絲停留,帶著倆名隊員跳躍在各種土壞之間訊速地向村莊移動。

留下的倆人也訊速地找到了掩體伏下,十六卻早已順著土丘的背麵正朝下滑,心態調整過來的洛翔也不甘落後,跨著敏捷步子跟在十六的後麵。不管以後怎麼樣,也不管這份新的生活是意味著什麼,洛翔現在都把這些拋在腦後,心神訊速地融入到麵前這場戰鬥中,如此快速地調整心態也是洛翔能夠活到現在的主要因素。

這時風沙更大了,卷起的沙礫鋪天蓋地,天空像是到了傍晚暗了許多,視線已經不甚清楚。

洛翔倆人就像兩條幽靈一樣,飄移在沙礫之上。村莊的四江都圍著三四米高的土牆,此時正有三三兩兩的人湧上土牆,土牆築的甚厚,有點古代城廓的的味道。

叭!村口傳來一聲槍響,緊接著就是密集槍聲,看來裏麵的人已經發現了宗幻楠三人。

剛爬上土牆的幾個被前麵的槍聲吸引,都伸長了脖子向前麵看去。十六把身子微微移出土堆,右手一揮,一把黝黑的鋼針疾射而出。嗚的幾聲!牆上的人都捂著喉嚨摔了下去。十六的身子沒有一絲遲疑,在鋼針甩出後,就已經快速的向土牆奔去。

摔下去的屍體驚起一陣騷亂,嘰哩呱哇的聲音彼此起伏,洛翔不懂維語,不知道他們說些什麼?不過也沒有去求證的必要。

洛翔隨著十六的腳步到了土牆下,三、四米的高度對倆人來說就若無物。十六傾耳聽了聽裏麵的動靜,輕輕一躍,雙手已攀住了牆沿,隻見他微一用力身子一提,人已經消失在土牆後。

一陣驚叫傳起,隨後就是不停的輕哼聲和物體倒地的聲音。洛翔趕忙翻過上土牆,眼前卻是陣陣寒光流動。

十六靈巧地舞動著手中的戰術匕首,每一道光芒流動,就有一個人影倒地。洛翔伏在牆上,愣愣地看著十六那充滿藝術美感的殺戳。眨眼間七八名武裝分子連一槍都來及開就都已命喪在十六手中,每個人都隻有喉嚨上致命的一刀。

洛翔回神來的時候,十六已經在清理他的戰利品,忙活中望了爬在牆上的洛翔一眼,神情輕蔑。

望著十六向裏移進的背影,洛翔眼中湧起了一股怒火。不就是殺人嗎?又不是沒有殺過,最多把他們當成野獸就行了,反正這類人我也不喜歡。洛翔終於拋開了第一次主動殺人的顧慮和緊張,心平氣和地進入了那狩獵般的心境。

人影在房屋之間躍動,在掩體之間奔走,尖叫,槍聲,時而的爆炸聲,混雜在一起隨著翻動的風沙卷向遠方。血在火中跳躍,生命在硝煙中流逝,洛翔不知道自己殺了幾個人左手的匕首已被鮮血染紅,右手的手槍也已發熱。在分裂分子的第一抹血隨著匕首從心髒處噴射而出的時候,洛翔驅散了心中最後一絲緊張,巧妙地躲過那一朵朵濺射的紅花,一個個的生命在手中流逝,洛翔心中湧起了噬血的興奮。

洛翔的心神已經麻木,隻是知道跟在十六後麵不停地結束每一個站著的身影的生命。腥紅的鮮血不可避免地染濕了洛翔的衣服,洛翔已經懶得去管了,隻是靠著敏銳的五感去躲避向他射來的子彈和刺刀。

十六的移動的速度更加快了,每到一處就如死神將臨,無情地收割著每一條生命,在分裂分子恐慌的表情中,十六也受到了大多部分火力的照顧。

可是十六就像是風中的精靈,挪移躍動,巧妙的身法總能讓他找到最佳的攻擊方位,也能讓分裂分子們的子彈總是打在空處,分裂分子們已經感覺到了深深的恐懼和絕望!

宗幻楠三人牽製了大部分的火力,他們就像沙漠中的狼,完美的戰鬥組合,互為犄角的配合,不間斷的火力打壓得分裂分子動彈不得。

村外土丘上不時傳來一聲清脆的槍響,G82大口徑狙擊步槍的子彈強勁地穿透了呼嘯的風沙,準確找到每一個伏在土坯後麵的分裂分子的腦袋,看著那紅白物體亂飛,時時如西瓜般地炸裂的腦袋,分裂分子都快要瘋了,拚命地往外麵瘋狂地沈亂扔著手榴。但是轟轟的爆炸聲並不能挽留不時消失的生命,分裂分子已經慢慢地移動著向村後退去。

很快,戰鬥就接近了尾聲,三十多名武裝分裂分子還是成功地突破了洛翔倆人的防線循入了塔克裏沙漠,沒有強大火力的洛翔倆人隻是綴在後麵殺了幾個掉隊的倒黴蛋。

村莊已經成了一片廢墟,到處是躍動的火焰,斑駁的鮮跡,寒風卷著沙礫已經掩住了一些輕微的痕跡。

宗幻楠三人端著槍從外麵搜索著進來,十六也停下了追趕的腳步,向那些人快消失在沙漠中的背影發出一聲冷笑。

一下子失去了目標,殺得性起的洛翔愣愣站在那裏,茫然失措。

一絲冰冷尖銳的異聲從倒塌的草堆中傳出,刺向了洛翔的後腰,發愣的洛翔訊速反應過來,一個凶狠的後擺腿。偷襲擊的人被強大的力量踹飛了出去,空中撒下點點嫣紅。

洛翔呼地回身望去,隻見一名婦女倒在五米開外,沙吉利刀掉在身旁,雙手捂住腰部,巨大的疼痛讓女人深深皺起了眉頭。見洛翔望來,擦了一下嘴角的鮮血,撐起顫抖的身子靠在了牆上,怨毒的目光死盯著洛翔。

哇!一聲尖叫,一條矮小的人影從洛翔身旁的草堆衝出,撲向那名受傷的婦女。

看著伏在婦女懷中大哭的小男孩,洛翔的眼神出現了一絲波動,輕歎了一口氣。洛翔走進那名婦女,蹲下身來撕開了婦女腿上的衣物,那裏正汩汩地向外冒血,婦女的大腿被彈片擊傷劃破了動脈,再不止血的話就沒救了。掏出急救包噴上止血劑,用棉花擦拭幹淨腿上的血跡,露出了白花花的肌膚,用繃帶包紮好,洛翔站了起來。從始至終,婦女都沒有一絲掙動,隻用冷冷的眼睛盯著洛翔。

洛翔也不說話,轉頭向其它的地方行去,語言不通說了也是白說。

就在他踏步的一瞬間,一道冰涼已刺到了他的衣物,洛翔的心神不由一呆,那個小孩要殺我!

叭!匕首沒有繼續刺入,小男孩已被一發從側麵飛來的子彈擊穿了頭顱。十六大步走來,又是一槍擊在了正欲掙紮而起的婦女眉中,婦女頭一歪停住了呼吸,慢慢地合上那雙充滿怨毒的眼睛。

風沙依舊肆虐!

清醒過來的洛翔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一陣極度的疲乏襲上身來。冰涼的殺意徹底地讓洛翔回過神來,明白過來的洛翔心神不由又是一陣錯愕,真真切切的現實是如此的殘酷和血腥。首次麵對槍火殺戳的恐懼和緊張衝破了那冷靜的心神席卷著他的神經,被十六激起的傲氣和在血腥殺戳中喚起的噬血心情消失的無影無蹤。

雖然經曆大變的洛翔心性已異常人,比起以前的洛翔更是判若倆人,但洛翔畢竟不是天性凶殘,殺人魔宗之流,現今麵對的場麵在以前是無法想象的虛構情節。方才在十六輕蔑的眼神下,埋藏在心底的傲骨使洛翔強行摒閉了心中的恐懼和緊張,隨後在痛快淋漓的殺戳中甚至讓他有一種不切實的虛幻感。

突厥小孩的凶狠及十六對小孩的無情滅殺都不停地衝擊著洛翔的心靈,在以前的觀念裏小孩是調皮可愛受保護的對象,這讓洛翔很難在此次戰鬥中把他當成平等的對手。

“廢物!”十六那嘶啞又如金屬磨擦般的聲音冷冷地傳來,“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同情心泛濫?表彰你的慈愛嗎?你可知他們殺了我們多少同胞,你以為自己是什麼?你什麼都不是?你隻是一件工具,是一件不能帶有任何感情的工具。你死了隻是說明一件工具報廢了而已,不是烈士、不是英雄,國家什麼都不能給你,因為我們是生活在黑暗中的隱形人,是不存在的。你要想讓國家使用你更長的時間,你就要遵守工具的規則,要一絲不苟地去執行國家給你的任務,要不折不扣地去消滅目標,不管目標是什麼。這樣你才能為同胞們做更多的事,明白嗎?可憐的蠢蛋!”

一句句的話像一柄重錘一下下無情地捶擊著洛翔的心靈,給予了他前所未有的衝擊,也讓他不可避免地接觸了心底中那塊最茫然的區域。

十六的話也像是一隻大手一把撥開了他心中的迷霧,向他闡述了他一直都想回避的事實。

洛翔愣愣地望著十六轉身而去的鮮紅背影,心神電轉,思緒翻騰。

洛翔終於醒悟過來,他現在麵對的不是遊戲、不是電影,是殘酷而血腥的事實,而這一切已無法改變。在他摔下絕崖的那一刹那,就已注定了他再也無法回到以前的平靜生活。

命運的齒輪已經向另一方向慢慢地轉動,是順其自然,還是抗爭命運,洛翔麵臨著思想的抉擇。

小孩的額頭汩汩地湧出紅白之物,很快又被寒風吹幹,沒有閉合的雙目茫然地盯著天空,黑黝的臉膛已變成了青灰色,幹巴巴的嘴唇似想述說著些什麼。

收回看向小孩屍體的目光,洛翔的眼睛中露出了堅定的神色。即使現實無法改變,自己也要努力地在其中找出最有益自己的活法,決不允許悲劇再次重演,多年前無措和不可抗拒的感覺現在還記憶猶新。

血仇未報,親人待聚,自己決不能先失去性命。

洛翔眼神突然間變得清澈無比,曖流如龍卷風一樣在全身的經脈席卷而過,泛力的疲軟一掃而光,龍卷勁隨著洛翔心境的蛻變又邁前了一步。

“你沒事吧?”宗幻楠全身沾滿了沙礫和血汙出現在洛翔的旁邊。

望著宗幻楠視過來的關切目光,洛翔心中不由的一曖,這些人並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般無情。迎著宗幻楠的目光站了起來,“我沒事,你受傷了。”

宗幻楠收回目光看向自己的右腿,那隻右腿的上半截褲筒已被鮮血浸紅,不過作了簡單的包紮處理血已止住,“小傷而已,在這樣的戰鬥中受傷是不可避免,重要的是我們要知道怎樣是使自己受到最小的傷害。”抬起頭來望著洛翔又說道:“十六呢?”

嗒!嗒!嗒!啊!洛翔正要回答,一陣機槍的掃射聲夾雜著眾多的慘叫隨風傳來。說話的倆人對望一眼,訊速地朝聲音發出的方向奔去,急速移動的沙礫打在身上噗噗作響。

小村中間一棟較大的土屋,土屋的房頂已被炸掀了露出了裏麵物事擺設。在土屋大廳的靠牆位置露出了一個黑黝黝的大洞,洞的江圍已被清出了一塊較大的空地,斑斑的血跡灑落在空地上。十六和一名戰士正端著突擊步槍對著洞口作連續掃射,另一名戰士單手捂著腹部斜躺在倆人身後的掩體後。

洛翔一驚,這裏還隱藏了敵人?

宗幻楠已是快步地向受傷的戰士奔去,望著戰士鮮血染顯的腹部,洛翔急聲問道:“老虎,怎麼回事?”

那名戰士向身上摸索的右手掏了出來,一把閃著寒光的小刀正握在手中,“小意思,組長你來的正好,幫我把子彈取出來。”

宗幻楠毫不遲疑地接過老虎遞過來的小刀,嘶的一聲撕開了老虎腹部的衣服,口中卻說道:“那是怎麼回事?”

老虎呼了一口氣說道:“我在清理搜索的時候發現了那裏有個地窖,正要查看一番,不小心讓裏麵的黑槍擊傷,還好十六救援及時不然就要擱在那裏了。”

“要不要幫忙!”洛翔也奔了過來,開口問道。

看著腹部那肌肉翻卷的槍口,宗幻楠掏出背包中的戰術電筒拋給了洛翔,“幫我打光!”說完抓住老虎的衣服把他拉進了旁邊的小屋,外麵的風沙實在太大,很不利於處理傷口。

十六他們已經動用了榴彈,轟轟的爆炸聲不時傳來。

清理幹靜了江圍的血汙,露出了觸目驚心的傷口,宗幻楠拿出了麻醉劑朝傷口局部噴灑,拔出放進了消毒盒裏的小刀,脫掉了手套並用消毒棉擦拭過大手看不到一絲抖動。對著傷口,宗幻楠一刀劃拉了下去。老虎的肌肉一陣收縮,豆大的汗珠從額頭冒了出來,一聲輕哼從咬緊的牙關中傳出。

洛翔看到此也不由地一抖,使電筒了一陣晃悠。軍用麻醉劑雖然要騫過普通的醫用麻醉,但由於為了適應快速的戰場變化,它的使用是要求方便快捷,因此采用的是表麵噴射,藥力要小了許多,對表皮以下的肌肉並沒有太大的麻醉作用。所以洛翔完全可以想象老虎所承擔的痛苦,軍中硬漢果然非一般人可比。

一陣扒挖,眨眼工夫宗幻楠已用攝子夾出了變形的彈頭,是一枚手槍的子彈!還好子彈射偏了沒有打進腹腔,斜斜地卡在結實的腹肌裏。

止血、縫針、消毒、消炎、上藥、纏紗布,宗幻楠的一係列動作一氣嗬成!前後還不到一分鍾。拍了拍老虎的大腿,“還好平常沒有偷懶,硬氣功練得不錯,救了你一條小命。”

老虎抹了把額頭的汗珠,扒拉著露出了有點蒼白的臉,口中蹦出幾個字:“那是!”

看著宗幻楠平靜地收拾著手術工具,洛翔擦拭了一下手心的細汗,把電筒遞了過去。接過電筒,宗幻楠似是猜中了洛翔心中正想著什麼?頭也不抬地道:“這種事對我們來說是家常便飯,沒什麼奇怪的,以後多了你也就麻木了。外麵的槍聲停了,你去看看怎麼樣了。”

外麵果真沒有了動靜,洛翔側耳細聽,隻有呼嘯的風聲。移到了小屋的門口,洛翔小心地探出頭向地窖那邊望去,那名戰士正站在地窖上方警戒,地窖已被炸開,十六在下麵翻撥,時不時用手中的匕首刺下拔出,帶起滴滴鮮紅。

洛翔行了出去,小心地來到地窖邊,裏麵的情況迎目而來。隻見地窖中躺著十多具武裝分子的屍體,十六正在探查每一具屍體。

宗幻楠扶著老虎走到近處,看了一眼地窖裏的屍體,轉頭對另一名戰士問道:“痞子,其它地方處理的怎麼樣了?”

“組長,這是最後一塊地了,其它的地方都清理幹靜了。”痞子大聲應道,又扭頭對老虎說道:“老虎,你不要緊吧!”

“我沒事,倒是你肩膀上的傷口要盡快處理。”老虎又用頭巾從新包住了頭。

十六彈腿躍出地窖,來到宗幻楠麵前,“沒事就走,不要讓那些家夥逃了,這沙漠可是他們的訓練場。”來的近處,洛翔才發現原來十六也受傷了,後背和左手小手臂都在流著殷紅的鮮血,在這場戰鬥中自己這個菜鳥竟然奇跡般地沒有受到任何傷。

宗幻楠擺擺手,“放心!跑不了,我已叫鞭子和暴徒追了過去。痞子,你幫十六包紮一下傷口。”說完走到洛翔身過,拍了拍洛翔的肩膀,“怎麼,有點不忍心。”洛翔收回看向地窖的目光,迎上宗幻楠的眼睛輕輕地搖了搖頭。宗幻楠點了點頭道:“沒有就好,這個世界許多東西是沒有所謂的對與錯的,我們也不是學者,沒有抱根問底的必要,上麵的命令就是我們的天職。再說這裏的每一個人你都不能用普通人的眼光去看待,他們那怕是小孩的手都染有我們同胞的血,這些人都是用鮮血殺戳去教育下一代,他們從小的教育就是要推翻我們的政權,奴役我們的人民,他們要破壞我們的穩定和繁榮,他們是人民的敵人。”緩了口氣,宗幻楠轉頭盯著洛翔道:“以後你遇到的這種情況還會很多,雖然我們是隸屬倆個不同的部門,但在國家利益麵前是不分彼此的,我們要麵對的將有可能顛覆以前的許多觀念,所以有些東西要學會去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