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煦的陽光下,寬大的院落裏曬下幾縷斑駁的樹影,一個少年提著花壺,正給院落裏的花草澆水。
“哎呀,小少爺,這些事情交給我們這些下人來做就行了,你去旁邊休息吧。”旁邊站著的下人有些驚慌失措。
少年抬起頭,他不過十五六歲,身材勻稱,站姿挺拔,即使剛才在澆花也一絲不苟,眼神炯炯有神,顯得光彩照人,氣度非凡。
洛家上下都對這位小少爺讚不絕口,小少爺不光人長得俊朗非凡,而且對人也很好,不擺架子,不耍脾氣,洛家上下都很喜歡他。
洛遠笑了一下:“不礙事的,反正最近我也閑來無事,讀書讀得也有些累了。”
說到這裏,洛遠突然歎了一口氣:“況且以後也不能再這麼悠閑地澆花了。”
下人不明白洛遠這句話中的深意,隻是接過了洛遠手中的花壺。
洛遠也沒有堅持,一放下花壺,洛府的管家就尋了過來,說道:“小少爺,王爺那邊有請。”
洛府的正宅悠揚氣派,完全體現出了一個傳承悠遠的大家之氣,門口的守衛氣息強烈,仿佛一堵牆一般守衛在這裏。
守衛見著洛遠,微微點頭示意,仍舊站得筆直,洛遠也微微頷首。
大廳之中,洛柏崖已經坐在最上位的主座之上,陰沉的臉色仿佛預示著什麼。
下麵的座位上依次坐著的是洛遠的大哥洛流陽與二哥洛戎。
洛府的大少爺與二少爺更是楚國人盡皆知的俊傑,大哥洛流陽一封書信動國都,一曲琴蕭動人心,當初在楚國國都,側帽青衫,不知撥動多少貴族少女的心弦,不止如此,在戰場上更是謀略過人,一紙計謀埋葬萬人敵軍,被誇讚為洛府之龍。
二哥洛戎從軍鎮守邊城,戰場上勇武無匹,從軍僅三年,便立下無數功勞,每次上戰場身先士卒,愛惜部下,戰場之名名滿楚國,號稱洛府之虎。
洛流陽與洛戎看見洛遠進來之後打了聲招呼。
“三弟過來了啊。”洛流陽說道,大哥洛流陽對於洛遠最為疼愛,即使年紀沒比洛遠大多少,但言語中不自覺地就會透露出長輩一樣的關懷。
“老三,你快來,看看今天出了什麼事。”二哥洛戎則不一樣,軍伍出身的他對於洛遠這個三弟雖然十分疼愛,可也一樣如對其他人一般大大咧咧。
洛遠分別向兩位哥哥答應了一聲,然後坐在了二哥的下位。
主座上洛柏崖雖然已經人到中年,但看上去仍舊英明神武,歲月的棱角仍能看出年輕時的鋒芒,看著洛遠進來以後他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下,隨即又變得陰沉如水一般,他大手一揮,洛府的管家立馬拿出一副圖紙來到了大廳中間,一時間四人全都圍在了一起。
洛柏崖率先開口:“鎮遠軍已經駐紮到了青山城外不足二十裏的地方。”
地圖上楚國十八州城,一麵小小的旗幟插在了青山城外。
“青山城已是楚國邊界最東之地,如果真的打起來,皇室就不怕鄰國趁虛而入嗎?”洛流陽一臉凝重的問。
“怕就是皇室量我們不敢打這一仗。”洛戎說,“還說邀請我們洛府子弟去皇都進學,分明是想威脅我們做質子。”
“哎,青山城,青山城,青山處處埋忠骨啊,想當年我洛家與皇室一同打天下的時候,這城池疆界不知埋了我多少洛家英傑。”
“這些年我洛家處處忍讓,退出國都,皇室還是如此咄咄逼人。”洛柏崖有些歎息地說道。
“不外乎功高震主罷了,這些年國都之中流言四起,傳我們洛家想更進一步的大有人在。”洛流陽低聲說。
洛家作為開國功臣,已是榮耀至極,異性封王,被尊為平遠王,再進一步已是誅心之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