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永進三人進院子就看到這樣的畫麵,陰涼的樹蔭下,兩小孩躺在柴草鋪上,睡得安穩,小女孩坐在旁邊手搖著扇子,腦袋如小雞啄米般一點一點的。
夫妻倆人的看到這樣的畫麵欣慰的同時,也感到心疼。閨女病好後,倒是懂事不少,可再懂事也還是十歲的孩子。之前因為家裏兩個小的,對二丫忽略不少。做父母的在對待幾個孩子時,很難做到一碗水端平,遇到好吃的,總會想著留給年紀小的。家裏條件不好,什麼都是緊著小晨和小景,大丫和二丫受了很都委屈,這都是做父母的無能,他們心裏愧疚啊。
娘親李氏走過去拍拍李佑倩的背,將李佑倩搖醒,柔聲勸道,“累了就去歇著,不用照顧倆小子了”。
被搖醒,李佑倩的瞌睡頓時跑了一半。揉了揉眼睛,遂站起身來。
看著滿頭大汗的父母,手裏的鐮刀還沒有放下,顯然是剛從地裏回來。三個人的臉蛋曬的通紅,臉部,頸部的皮膚都脫皮的厲害,明顯是曬傷的症狀。
李佑倩張了張口,又將想說的話壓下,隻叮囑道,“爹娘,我在木桶裏給你們曬了熱水,你們先擦洗下”。
皮膚曬傷在古代根本不算什麼,農家人都是這樣過來的。自己若是提出來也顯得大題小作。還是想想有什麼辦法改善下。
等夫婦倆洗完臉,李佑倩遞上手巾,並建議到,“爹娘,你們中午要不和小晨小景擠在外麵休息,外麵有風,比屋子裏涼快”。
娘親李氏斥責道,“瞎主意,在外麵睡覺成什麼樣子,你弟弟還小倒是沒什麼,我和你爹在外麵休息是會引人詬病的”。
聽了娘親的話,李佑倩想著古代真麻煩。大夏天的衣服都要穿好幾層,在自己院裏休息還要考慮別人的眼光。可也知道古代的規矩,有時候流言蜚語可是會逼死人的。打著商量道,“那就爹爹和小晨小景一起,娘和大姐回屋去,我在外麵坐會,屋裏熱我睡不著”。
“也好,要是實在困了就去睡會”,娘親李氏叮囑完就轉身回屋午休了。
爹爹李永進躺在兩兄弟旁邊,一會兒功夫就響起了鼾聲,顯然是極累。
夏日的午後,陽光穿過樹葉間隙灑落地麵,影影綽綽。枝頭的知了藏於葉底,偶爾煩躁的鳴叫聲,在這異常寧靜的午後顯得格外的清晰,格外的有活力。
當一切靜下來之後,李佑倩無事可做,就坐在樹下發呆。
來到這異世,自己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會,什麼也不了解,以後的路要怎麼走也甚是迷茫。雖然現在的生活還算平靜,在爹娘,大姐的庇護下,生計的事輪不到自己發愁與擔心,地裏的重活也不用自己去幹。
可在享受著這看似平靜悠閑的時光時,內心裏卻隱隱患有惶恐。
當一切不由自己掌控,什麼都依靠別人時,李佑倩是不安的。
生活在平等,平和的現代,獨立自強意識深入腦海。無論何時何地,李佑倩都希望靠自己的能力生存。隻有生活和經濟能力都能自主的情況下,你才能自信的活於人前。
哀歎一聲,身體還是太小啊,做什麼都放不開。
想著對未來生活的計劃,可能因為這具身體的年齡受限時,李佑倩覺得有點憋屈。
小小的身子坐在樹蔭下的石頭上,雙手交叉枕於腦後倚著大樹,搖晃著翹起的二郎腿,李佑倩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背後的樹是一棵上百年的老槐樹,一成人合抱勉強能其樹幹圍起來。樹冠遠遠的伸開,垂下的枝條離地麵一成人高。
一陣微風拂過,樹梢的花朵灑落下來,帶著沁人的芳香,抬手接起一瓣看了看,是槐花,已有些開敗。李佑倩不由想起槐花麥飯,心裏起了主意。
圍著槐樹轉了一圈,李佑倩發現枝頭的槐花很是茂密,在背陰的地方花還未開,是一些嫩白的花骨朵,正好可以用來蒸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