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12號,星期三,天氣晴
這個新年又是我一個人過了,我偷偷的去看過他們,自從離婚後他們各自都生活的很幸福,我應該為他們感到高興的,可是他們或許早已經忘記有我這個女兒了,他們已經有半年沒有來看過我了。”看著她寫的日記,心裏突然覺得酸酸的,想起那天她父母來確認屍體的時候,出於負責任的態度,周法醫跟他們如實說了張小童被害後的模樣,我至今還不相信作為父母,他們會在聽到自己女兒如此慘烈的死狀後流露出那樣厭惡嫌棄的表情,他們沒有去見她最後一麵,甚至連一滴眼淚都沒有為她流下過,就連一向穩重和氣的周法醫也罵了髒話,世界上哪有這樣的父母?如果她還能看到,心裏肯定很傷心很難過。
“怎麼了?”宋隊扭過頭來看我,我慌忙擦了下眼角的淚水,裝作若無其事的看向窗外,用後腦勺對著他搖了搖頭,好在他沒有再問什麼,我按下車窗,習習的涼風吹在臉上舒服了不少,收起日記本,放回包裏,心想還是回家後再一個人慢慢看吧。
到了小區門口,我拿著包下了車,宋隊也跟著下來了,“宋隊,又麻煩你把我送回家了,真是不好意思。”我客氣的對他說,“不用送了,你快回去吧,路上慢點。”
他就直直的站在那兒,暈黃的路燈照在他的身上,把他的影子拉的長長的,也許是燈光的顏色太過於暖色係,所以他的臉上才沒有了之前的冷峻,還帶著溫柔的笑意,就連他那兩道濃濃的眉毛上也泛起柔柔的漣漪。
“我送你到樓下”他的聲音低沉,說完慢慢地朝我走了過來,他越向我靠近,我的心越跳的厲害,砰砰砰的,呼吸也越來越急促,“順便談談案子。”
宋隊,不帶這麼耍人的,嚇死我了,還以為他今天抽風了,不過路上那麼多時間他不跟我討論,就這幾步路能探討出個啥來?
“奧”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隻能說一個奧字,表明剛才是我理解錯了,現在我知道了。
明明說要討論案情的,可是這都走了四分之三了,我再有十幾步路就到樓下了,他一句話都沒有說,難道是讓我先說?又要考我?
“宋隊,我覺得這個案子”我真的是一點頭緒都沒有,可是又不能明說,隻能不知道裝知道,“可以從張小童的那篇日記著手,很可能裏麵就記錄著她得罪的人,和別人的過節之類的。”
他停下腳步,雙手插在褲兜裏,筆直修長的身材挺立著,望著我對我說:“你今天晚上看完日記之後告訴我。”
“好,我一看完就打電話給你。”我立刻衝他保證道。
“好了,上去吧。”聲音輕輕的有些低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