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走到自己麵前的雲青青，穆瀲依舊是那絲毫不改的笑容。
“如果你還想再送我一槍，我希望你可以快一點兒，因為我有預感，銘謙他們正在來這裏的路上。”
穆瀲在說這些話的時候，顯然已經有些艱難，似乎是擔心雲青青受到牽連，所以才強撐著自己說出的這句話。
“穆瀲，雲衣的死，你就從來都沒有遺憾過嗎？”
在這一刻，雲青青突然很想聽聽穆瀲的說法，不管是真是假。
“如果一定說有什麼，那也就隻有無奈了，我一直遺憾我不是大夫，如果我是，也許雲衣不會死，可惜，世上沒有也許。”
“我很想知道，上官鳴謙對你到底有多重要，讓你連幾個小時都不能等下去嗎？”
穆瀲用力壓住傷口，似乎是想延長一點時間，將雲青青的問題回答完，留下過一次遺憾，這次，穆瀲不想再留下半點兒遺憾。
“那幾個小時，如果我留下，會死的是雲衣和銘謙他們兩個，如果我走了，會死的隻有雲衣一個，但是，我不否認，雲衣的死跟我脫離不了關係。”
因為一直都這樣想，所以在雲青青的麵前，穆瀲從來都不躲避，隨時等待著雲青青來殺他，甚至，這次，是穆瀲找雲青青出來的。
雲青青仰頭望天，她無話可說。穆瀲說的是事實，可是他卻要為這個事實而付出慘重的代價。
“青青，還記得你答應過我的事嗎？這件事隨著我的死可以畫上句號了嗎？”
“是，我沒有忘記，我會做到的。”
穆瀲放心的笑了，一切結束了，在這個漆黑寧靜的夜晚，一切都結束了。
槍口再一次對準穆瀲，這一次，沒有人能夠阻止她了。
“穆瀲，我想你也很希望，我再送你一槍吧。”
“那樣，真的要好好謝謝你。”
穆瀲的這句話，雲青青幾乎已經聽不見。
好累，穆瀲在這一刻突然覺得好累，或許這麼多年一直都在為了上官鳴謙的事情而奔波，他確實需要好好的休息一下。
好想就這樣睡過去，這裏的事情與他再也沒有任何關係。
這個冬夜的狂風好似是為了這場悲劇奏起的哀鳴曲，哀悼著這個悲劇的結局。
雲青青在這一刻突然有些猶豫，還有這麼必要嗎？就算是她現在離開，穆瀲，還有可能活下去嗎？
雲青青轉身準備離開，恍惚之間似乎想起了什麼，雲青青立刻轉身再一次回到了原地，隻不過這裏距離穆瀲有了一段距離。
不用太過靠近，在這裏就足夠了。
雲青青再一次抬起槍口，她必須親眼看著穆瀲死去，隻要是有半點兒的可能，她都不會留給穆瀲活命的機會。
看著再一次對準自己的槍口，穆瀲已經沒有力氣再說什麼，隻希望雲青青可以盡快讓這一切結束，在上官鳴謙到達這裏之前，結束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