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處,有著與那個人容貌氣氛想象的人。
一處,由著一個與那人脾氣三分相像的人。
饒是宣承友伺候了北辰默風多年,也不知道他此刻口中的她,指的是誰。
“她那!”
他的目光往東南方向落去,雖然依舊沒有明說是誰,宣承友卻已經明白。
“擺駕椒房殿。”
懸梁刺股,鑿壁偷光,螢囊映雪的古人們也及不上這幾天的暮雲桑好學。
在她第三天不眠不休,埋首在一堆書籍中的時候,海姻終於心疼的忍不住了。
“主子,你再這樣下去身子要壞了,鐵打的身子,也經不住您這樣的折騰啊!您歇歇吧,您受得了,您的眼睛也受不了了。”
“別吵!”她頭也不抬,隨手捏了一塊烤膜片吃,這是她讓海姻烤的,這個世界除了甜點,沒有什麼速食充饑,她又不怎麼喜歡吃甜的東西,就想到讓海姻弄些膜膜來,切片了放在炭盆上烤,撒了椒鹽,烤幹了水分的膜片,吃起來卡蹦脆,除了海姻手藝差,欠了點兒鮮味,用來當零食吃是最好的。
本來還想要海姻炸薯條的,可那丫頭隻要有機會靠近她,就是在不停的碎碎念,她也懶得吩咐她做事。
“主子!”
海姻都快哭了。
她依舊頭也不抬:“啊呀別吵,這裏有些字,你沒事做就拿著去問問那些識字的太監宮女,老規矩,別讓人知道是本宮讓你問的,就說是你自己想學,問回來教本宮。”
三天了,足足三天了,搬來了一堆書,她家主子就一直把自己埋在書堆裏,也不理人,也不聽勸,最多就是讓她烤膜片吃,要不就是讓她跑腿去求學。
她不知道她家娘娘是著了什麼魔怔了,好學也要有一定的程度,這樣不眠不休,不日不夜的,隻怕是鐵人也會倒下。
可偏偏她苦口婆心,哀求了無數次都不奏效,每次都會用同樣的理由被支開。
這次,依然如此。
她急在心頭,卻也不敢違拗,隻能無奈的拿著那張寫滿了字的紙往外去。
說實話,她家娘娘的毛筆字,很漂亮,大約以前是有練過的,一筆一劃都是神韻,可既然毛筆字都練過,字能寫的這麼漂亮,怎麼就短短的一片不足千字的文裏,她家娘娘至少不認得三百字。
她不解,這些天,光是她就學了不少新字了。
拿著這張生字出去,觸不及防的差點和一個人迎麵撞上。
她抬頭,在對上那張威嚴冷酷的容顏後,差點摔在了地上,穩住腳,忙是戰戰兢兢的跪了下來。
“皇上吉祥。”
“這是去哪裏,匆匆忙忙的,也不看路,撞壞了皇上,仔細你的皮肉。”
宣承友喝罵了一句,海姻腦袋垂的更低。
北辰默風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目光落在了她手中紙片兒上。
“誰寫的?”
那樣娟秀的字體,他並不認為是出於海姻之手,想來宮裏能有資格用文房四寶的,也隻有她了,可她盡有這等文字功力?
海姻不敢隱瞞:“是我家主子。”
他神色顯然有幾分怔忡,宣承友忙上前,從海姻手裏拿過了那張紙。
紙上的字,有很多比劃十分複雜,不過即便比劃眾多,寫字的人,卻也十分有功力,一筆一劃俱見神韻,這樣的字,比他母後的還要漂亮,大約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夠練就的。
“她呢?”
“在屋子裏呢。”
“都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