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季北一直陪著白露,公司裏的事隻是通過電話粗略的了解,積攢下來,頭一天上班,季北就不得不加班了。
將近八點,季北才取了車,下意識就往茶餐廳開去了,看到無名指上的戒指才記起,自己是個已婚人士了,季北盯著戒指看了很久,調轉了方向。
“季北,你回來了。”白露一聽到開門的聲音就站了起來,其實她很少對誰這麼有禮貌。
“嗯,吃過了嗎?”季北換著鞋子
“沒有。”白露搖搖頭
“今天加班,以後再晚了不必等我。”
“以後是以後,今天是今天。”白露直直的看著季北。
“……”季北點了點頭。
洗了手出來,看著桌上的紅酒牛排和沙拉,季北挑了挑眉,坐在了白露對麵。
“今天怎麼了?”季北切著牛排。
“謝謝你。”白露看著他。
“早上不是謝過了。”季北一直低頭切著牛排。
“嘴上說說怎麼行?我……”
“以後不需要這些儀式。”儀式並不能代表真心,況且,這些東西也不是她親手做的。
“……”白露有些沒法接茬了,天都被聊死了。
“你這個人到底怎麼回事啊?有時候冷冰冰的,有時候……”
“我不覺得你有必要浪費時間研究我的品性。”季北從頭到尾情緒沒有一絲波瀾。他從小生活的經曆早就讓他對一切安之若素,就連一手打造的公司在金融風暴中崩塌的時候,他也隻是算了算自己的年齡,規劃了一下剩餘的資產,算計著如何在最短的時間內最平穩的卷土重來。沒有甩臉子給任何人看是修養,從來沒為這事失眠過就是淡定了。季北就是這樣,有足夠的修養,又足夠淡定,所以看起來就是麵癱加冷血。
“……行吧,吃飯吧。”白露也沒心思跟他說什麼了,率性如她,自然不會了解季北這種人的心理,隻覺得這人太不知好歹。
其實季北也好奇過,為什麼當時白露傷心難過成那個樣子,如今卻看著與平常沒什麼兩樣,後來想了想她說起過的家庭情況,不過是習慣了偽裝堅強,不會輕易向外人展示脆弱的一麵,即使季北機緣巧合不小心見著了一回,也不代表她就能對你放下戒心,摘掉麵具。
“我收拾我的,你收拾你的,AA製。”吃完飯,白露隻將自己的那份餐具收拾了,拿進了廚房。
“嗬……”看著白露有點賭氣的背影,季北低頭輕笑一聲,同樣將自己那份收拾了。其實結婚前季北一直獨居,從來不用保姆,這些事他做的很習慣。
自從回國後,手機號也換了,跟法國的同學一直沒怎麼聯係,白露回臥室趴在床上閑得無聊拿出筆記本,打開郵箱,有好幾份未讀郵件。
“傲風,好久不見。”白露試探著打上一行字,不知道這個點他在不在。
“還以為你失聯了。”
“不是失聯,是失足。”竟然秒回了,白露閑的沒事就跟他聊了起來,將自己的逃婚經曆以及後來還是結婚了的經過都說了,唯獨沒提外公去世的事。
“你……結婚了?”林傲風有些懵,一時還無法相信。
“不可思議吧?可就是這樣了,所以說我失足了。”白露有幾分無奈,但早就看開了,不就是結婚嗎,又不是不能離。
“你愛他?”
“愛……你沒事吧,結婚之前我認識他是誰啊?”本來她也不是那種容易動心的人。
“你這麼好我都沒有看得上,何況他呢。”白露又往林傲風心口紮了一刀,自從在法國相識,高大帥氣林傲風追了白露四年,早上送早餐晚上說晚安,在家男保姆,出門當司機,忘帶錢包了還能客串一回提款機,把白露的生理周期記的比自己生日都準,每月那幾天之前都會在自己包裏準備好小天使以備白露不時之需,還被同寢的男生認為是變態過,但依然樂此不疲。有這種溫暖貼心的男人在身邊,白露竟然換過好幾個男朋友,卻始終沒有給過他一次機會。
“好了,不早了,拜拜。”林傲風一時沒有回複,白露便結束了對話。
“愛他……我瘋了麼?”白露掐了掐自己的臉,洗澡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