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為又會笑的花枝亂顫的她,卻一反常態,失神了幾秒鍾,但很快又恢複了昨晚調皮活潑的語氣和我開了幾句玩笑。
盡管她掩飾得很好,我還是敏銳地捕捉到了,之前的那一刻她似乎有一點驚喜,但很快又變成了失望。
隨後我又問了一些有關沈嘉琪失蹤前的生活規律,和她有沒有什麼偏愛的東西,或者跟數字有關的偏愛是什麼。
沒想到當她聽我問及沈嘉琪有關數字的偏愛時,我又再次捕捉到了她眼神裏的一絲希望,頓時我心裏有了一絲猜測,那就是她應該對沈嘉琪有所了解的。
還有一點,那就是沈嘉琪的散文一定暗藏了什麼內容在裏麵,可是我又能感覺到這個服務員似乎即使知道,她也不會明著告訴我的,仿佛她有所顧慮,隻是不知道她顧慮什麼。
原本還想再和她多聊會的,可是有客人來了,我就隻好暫時和她告別了。臨走時我特意留心看了一眼她的胸牌,才得知她的名字叫做沈玉兒。
在看清楚她胸牌的一瞬間,我心裏一驚,居然也姓沈!哎,也許隻是巧合吧,自從知道沈嘉琪的名字後,每次看到沈字我都會覺得很親切,都會不經意間想起她。
出了公寓在附近找了一家川菜館,點了一份石鍋牛蛙,又要了兩瓶啤酒,我邊吃邊喝,邊思索著服務員剛才的奇怪神態。
兩瓶酒下去,我忽然有所頓悟,那就是沈嘉琪很有可能三年前發生了什麼她無法解決事情,但又不能明著告訴任何人,於是用每周日發表散文的方式留在了網上。
似乎她感覺自己的時間不多了,所以她的散文總是無比的憂傷,直到她留意到我的存在,又接受了我的表白後,似乎看到了希望,以至於她的散文風格也變得有了希望。
那麼她為什麼不告訴我一切呢?為什麼還要一切隨緣,要求我在和她真正相遇前不再聯絡呢?
又或者她已經通過散文告訴我了,隻不過我沒有看懂散文的玄機,所以錯失良機,以至於她到失蹤的那一刻也沒有把我盼來嗎?
想到這裏,我心裏非常的自責,要是當初不是因為害羞和懦弱,直到她回複我了才敢表白,而是再早一年勇敢向她表白的話,也許她會對我更有我信心,那樣她可能早就有機會告訴我一切了。
當然也不排除她的一舉一動是有人監視的,所以她不得不做得很隱晦,也許一旦被監視她的人發覺了,不但她自己出事,還會連累了別人,所以她一直在等待時機,等待一個和她真正有緣的人。
而我的出現,又來到了南京,是否在她的預料之中呢?如果是,她應該會想辦法再次暗示我才對,隻是她會用什麼方式暗示我呢。
不知不覺中,一頓飯吃了快三個小時,我知道該回公寓了,於是起身,結帳,之後我沿著馬路慢慢地向公寓走去,一路上我不斷地來回回憶著來到南京後所發生的一切事情。
忽然間我想到一個細節,那就是沈嘉琪的所有散文裏除了那個獨眼老人外,再沒有很詳細地提到其它任何過一個人,也就是說,這個老人很有可能就是她刻意留下的提示。
如果真的很有心讀她散文的人,一定會對這個老人印象很深,如果來到南京想要打聽她消息的話,很有可能會去找這個老人,那麼她完全可以利用老人來傳遞某種提示。
難道說老人手裏的報紙就是她故意留給我的一種提示,而我正是因為看了老人的報紙才來到塵緣公寓的,那麼接下來她要想再給我提示就應該是在公寓裏麵才對。
也許是思考的太投入了,在回到公寓經過前台時,都沒有聽見有人在跟我打招呼。
直到對方說了幾遍,我才反應過來,抬頭一看,原來是夜班服務員沈玉兒在向我說晚安,我連忙不好意思的趕緊也向她問了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