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吱呀”,不知道存在多少年的古宅樓梯踏板,在這萬籟俱寂的午夜,清脆又瘮人。
一個穿著緊身瘦腰青綠色連衣裙的女子,神色緊張,小心翼翼地沿著樓梯往下走著。
四周一片靜謐。除了偶爾隱隱傳來的輕微狗叫聲,就隻有自己急促地呼吸聲了。
樓梯拐角處的兩盞白色落地燈,讓她秀美的臉色平添了一份蒼白。
映射在牆上的兩個影子雖然局部有些重疊,但依然清晰可辯。中間交錯的部分有點像是一個無頭的人在慢慢行走,看上去很詭異。
這名女子是十分鍾前醒來的。在醒來的那一刻,除了口渴,就是頭疼。
在她最後的記憶裏,應該是在一家很浪漫的餐廳包間裏和她的男朋友共進燭光晚餐。
席間她和男朋友聊得非常愉快,也很甜蜜,幾杯紅酒下去,兩個人都有了幾分醉意。
借著這分酒勁,她男朋友終於鼓起勇氣,拿出一個非常精致的心形戒指盒,單膝跪地,把戒指盒用雙手舉在她麵前,並緩緩打開了。
就在她以期盼幸福又羞澀的眼神盯著緩緩開啟的戒指盒時,她驚訝的發現裏麵並不是想象之中的戒指。
當盒蓋完全打開時,她終於看清楚了,是一卷紅色的小紙條。
她好奇的用手指尖捏住小紙條,拿出來打開一看,上麵用毛筆小楷寫了兩句詩:
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
在看到這句詩的瞬間,她眼前一黑,腿一軟,就跪了下來。原本紅潤可愛的臉頰頓時變得毫無血色,似乎是真地嚇壞了。
在她對麵的男朋友連忙衝上來把她扶住,又從她手裏接過紙條一看,咬牙切齒地喊道:“媽的,怎麼又是他!向東流,你給我滾出來!少他媽給我裝神弄鬼的,有種出來……”
可是,他還沒說完,一支雪白寒冷的冰箭忽然狠狠地釘在了他的眉心位置,隨後箭身很快融化了,露出一個圓圓的血洞。
很快,從血洞裏先是流出一些碎冰碴,之後暗紅色的血液和粉色的腦漿汩汩地流了出來。
“啊……”女孩看著眼前已經失去生命的男朋友,淒慘地大喊一聲就暈死過去了。
等她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一間陌生的臥室裏。
她從床上坐起來,發現床頭櫃上有一個紫紅色的請柬。
她好奇地拿起請柬,打開一看,裏麵居然有她的名字——燕香泥。
除了她的名字,裏麵還有一句話:歡迎來到生死之戀會所,參加「今天你要嫁給我」死亡遊戲。
在請柬的中央還印著一個麵目猙獰的黑色骷髏頭。
她嚇得把請柬一扔,連忙從床上起來,衝到窗前,推開窗戶,探出頭一看,她發現自己是在一棟別墅裏。
借著窗外的月光,她判斷自己所在的別墅一定是地處很偏僻的郊外。
因為隻有郊外的別墅才可能有這麼大的湖泊。而別墅就在湖泊中央。
她所在的臥室在三樓,上麵好像還有一層。
她看到臥室裏僅僅隻有角落裏亮著一盞白色的落地燈,有些昏暗,讓她感覺很恐懼。
於是,她嚐試著去打開屋裏所有的燈,結果令她驚訝的是,似乎其它的燈居然都沒有燈泡!
她湊近仔細一看,原本燈泡的位置,竟然都被一個個黑色猙獰骷髏頭所取代。
她嚇得不由自主地捂著嘴,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大喊大叫,還是不要發出任何聲音才好。
因為她不確定大喊大叫是不是反而會引來讓她更可怕的人。
她顫顫巍巍地走到臥室門口,猶豫了一下,還是小心翼翼地把門拉開了。
外麵是一條同樣昏暗的走廊,走廊很長,兩邊都有房間。
走廊裏一個人都沒有,看上去陰森森的,時不時有股冷風吹過來,讓她禁不住打了好幾個寒顫。
在走廊中部好像有一個樓梯口。她悄悄來到走廊裏,向前走了幾步,來到隔壁的房間門口,她輕輕敲了幾下門。
等了一會,沒有聽到任何反應。她緩緩地轉動門把手,“哢嗒”一聲,門開了。
她把門開到最大,探進半個身子,用最顫抖的聲音問道:“有人嗎?”
半響,依然沒有絲毫回應。
她隻好抬起腳,躡手躡腳地走了進去。進去一看,她發現這也是一間臥室,格局和她之前離開的那間一模一樣。
也是角落裏有一盞昏暗慘白的落地燈。
而床上也躺著一名女子,她驚喜地靠近,試圖想叫醒那名昏睡的女子,卻發現無濟於事。
隨後,她又去了走廊裏的其它房間,發現裏麵都有一名和她年紀相仿的女孩在昏睡。在每個女孩的床頭櫃上,都有一張和她房間一樣的請柬。
無論她怎麼搖晃她們的身體,都叫不醒她們。
無奈之餘,她隻好獨自來到樓梯口。此時此刻,她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趕緊逃離這棟詭異的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