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玼兮玼兮 其之翟也(1 / 2)

冉冉愣住了,答不上話來。她逃離宴會的時候,對他們說她還有要事沒有處理,而黎元洪是故意拿這件事情來堵她。

她隻能訕訕的回答他說,淼淼病重,冉冉無心政務;再者,也不是我應該憂心的事情。

黎元洪心裏的怒火更加旺盛了,她後麵這句話分明是在怪他昨晚說的話。黎元洪昨天晚上說,隻有黎沐能夠代表黎氏。他強壓製住內心的憤怒,風平浪靜的說。

你能這樣想最好,把心思靜下來,好好的陪袁公子逛逛,增進你倆之間的感情。

黎元洪毫無掩蓋自己的心思,居然當著方欽勵的麵把話說的這麼透徹。冉冉想起袁克久那無可奈何的眼神了, 她把頭壓得低低的,一直看著地板。

爸爸我知道了。

方欽勵一直看著兩父女,他早就察覺到他們之間微妙的關係了。他擺了擺手,挑起和事老的角色。

你們父女兩個,有什麼事情還是回家再說吧。進去看看淼淼,她這病症來勢洶洶,有的折騰呢。

說罷,黎元洪便不再滿腹心思的敲打冉冉;反而急匆匆的跟著方欽勵走進了房間,他是真的擔心淼淼嗎?

冉冉挽著他的手臂進去,房間裏麵的人還真不少。但是她還是一眼就看見了三姨太危文繡,她坐在淼淼的床頭,一雙眼睛哭的像顆杏子。又紅又腫。就算她擔心淼淼是真的,但是這樣會不會太過?

而方一鳴背對著門,他一隻手握著淼淼的手,另外一隻手再用熱毛巾替淼淼擦拭額頭。淼淼的臉龐很紅,嘴唇蒼白的一絲血色都沒有;這樣看來高燒並沒有降下去。

方一鳴不願意去衢州的原因是淼淼嗎?如果不是,淼淼為什麼會出現在方家,她應該在自己的家中修養才對。

不管方一鳴的情深是真還是假,冉冉都在心裏對他有一些鄙夷。他風流慣了,可能對黎沐也並不是真心呢?

方欽勵走到方一鳴的身邊,在他的身後拍了拍他。方一鳴回頭看了一眼,又撇了撇冉冉。這才把手裏的毛巾放了下來,起身問候了黎元洪一句。

黎伯父來了。

黎元洪很中意方一鳴,他朝方一鳴淡淡的笑了笑;把冉冉的手從他的手臂上麵拿了下來,走到了淼淼的床頭。他好像皺了皺眉頭,沒有說話。

冉冉被他晾在一邊,麵子上有些掛不住。特別是在方一鳴跟危文繡的麵前。方一鳴又看了她一眼,什麼都沒有說。剛才鬧得那麼不愉快,就算是交流也沒有什麼好說的吧?她根本就不相信自己,再也沒有必要向她解釋什麼。

一鳴,淼淼的風寒之症怎麼樣了?燒還沒有退下去嗎?

方一鳴對著方欽勵娓娓道來,他說。溫度是降下來了,但是反反複複總不見好。末尾,他還添上一句,我看著也心疼。

黎元洪滿意的點了點頭,憂心忡忡的樣子淡了幾分。他拍了拍方一鳴的肩膀,淼淼這樣的體質,實在是難為你了。

也不知道他說出來的話,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冉冉也沒有插話,隻看著他們互相應承著。

伯父這樣說就是見外了,淼淼是我未過門的妻子,我理應如此。

方一鳴拍了拍黎元洪的手背,來安慰他。這樣的話,他說了不止一次,他還對著冉冉說過。

為什麼不可以,她是我未過門的妻子;如今她高燒不退,我就能坐視不理?

氣氛頓時變得微妙起來,原本三姨太哀戚的麵孔多了一份笑意。方欽勵跟黎元洪兩個人也是笑的合不攏嘴。隻有方一鳴,他又淡定的坐下去握著淼淼的手,滿臉憂愁。

冉冉走到黎元洪的身邊,把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他知道黎元洪還在氣頭上,但是父女哪裏有隔夜仇?宴會的事情是她做的不對,但是與袁克久的婚事她一點準備都沒有,任誰都會這樣莽撞的。

爸爸,你就放寬心吧。有方一鳴如此精細的照料,淼淼吉人天相,一定不會有事的。

外界一直傳言說,淼淼跟方一鳴情感不和。他聽了方一鳴的話,心裏的怒氣也消去了大半,對冉冉也更加寬容。

冉冉說的是,由一鳴親自照料,我很放心。

一直沒有說話的危文繡,在這個時候開口講話了。很顯然,她沒有想到黎元洪跟冉冉之間的隔閡這麼快就消了。

冉冉跟黎元洪冰釋前嫌,和好如初。而自己卻要受黎元洪的編排,淼淼也因為這件事情高燒不退,生死未卜。她不服氣。

要不是你一味的爭強好勝,淼淼會是這個樣子嗎?你不要假惺惺的,遲早有一天你會得到報應的。

冉冉早就料到她不會有什麼好話,但是她居然毫不顧忌在方家鬧起來。這丟的可是黎氏的麵子,她忍了忍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