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民之訛言 亦孔之將(2 / 2)

冉冉看都不看她,語氣平淡,極其疏遠。在她心裏,她很抗拒這段關係。如果,退一步做回朋友,局麵絕對不會這個樣子的。

我已經沒有大礙了,勞煩袁公子費心,是我不對。公子還是請回吧,我改日定當登門致謝。

她說完這番話,瀟灑的跑到雨裏。手卻被袁克久給拉住,她回過頭去看他,卻發現他的眼神是極其哀怨的。

他是袁世凱的九子,事事順應人心,有什麼事情讓他這麼難過?那個眼神很具有穿透裏,一時間,冉冉既然忘了甩開他的手。

他努了努嘴,最後還是沒有說出口。他想要說什麼,就這麼難以開口?還是說,他在冉冉的麵前感到卑微了。

他遠赴重洋跑來見她,沒有想到是事情。她早就將他忘記,即使想起來,也不過是一個兒時的玩伴。說什麼姻緣,全都是自欺欺人罷了。

她知道這件事情,隻覺得痛苦。這個痛苦,是他帶給她的的。兩個人,彼此都痛苦不堪。一個痛苦時間無情,讓人忘了曾經;一個痛苦父親無情,讓她犧牲婚姻。

冉冉,除了逃避還有什麼辦法呢?黎元洪也有強勢的一麵啊,她是遠遠不如他的。

冉冉最終還是把他的手給甩開了,即使他的眼神在幽怨,也不是她造成的。雖然很多人的痛苦都是因為她,但是這個袁世久的痛苦絕對不是她給的。

她自己也是封建思想的受害者。她都沒有怨天尤人,他袁世久憑什麼拿那種幽怨的眼神看著她。

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這一次,她是連頭也不回的直接就跑進了雨裏。生死關頭,她才不會在這裏跟她厭惡的人調情呢。

然而,袁世久呢?他隻能看著冉冉的背影,什麼都做不了了。雖然有黎元洪支持他,但是也無濟於事吧?

冉冉的心裏,根本就不承認著場婚姻。而門口的那些記者,也是黎元洪事先安排的。他一條退路都不給冉冉留,換句話說黎氏也隻能往前走,不能後退。

父女之間,不管有多大的怨氣;到頭來,還是要上下一心的。

他還是要離開的。冉冉的背影早就不見了,他輕輕的歎了一口氣,對司機說了一句,我們走吧。

司機便殷勤的走上前來,接過他手裏的雨傘,然後替他拉開了車門。兩個人都上了車,汽車也發動了起來。

他坐在後麵,閉上了眼睛然後晃了晃腦袋。汽車並沒有開發,司機正在等他的決定。去哪裏還是一個未知數呢。

他又繼續閉著眼睛,像是要睡著了一樣。他吐出了一句話,回天津。

天津才是他的故土,上海這個欲望都市並不適合他。

司機得了他的指令,也沒有多問。汽車穩當的在煙雨裏跑起來,但是沒有跑出多遠,就又被袁世久給叫停了。

他坐正了身子,把剛才頹敗的氣息一掃而光。就在剛才,他的心裏萌生出了一個想法。

開回去,我要去見杜月笙。

真不愧是袁世凱的兒子。即便是剛從美國回來,也知道杜月笙在上海的威名。但是他為什麼要去找杜月笙呢?有什麼事情還要勞駕杜月笙出麵呢?

他想過了,他就這麼離開,媒體與大眾誹謗的對象便是冉冉。沒有理由,讓她一個人承受痛苦。

而且,她這麼猶豫,這件事情也有必要重新審視一下了。西方國家,崇尚的都是自由戀愛。他雖然對冉冉有情義,但是她不想看到冉冉以後不開心。

汽車很快就在三鑫公司的門口停下來了。司機向人表明了身份跟來意,很快杜月笙便接見了袁克久。

彼時的杜月笙,仿佛更加的風光了。他那滿臉的笑容,是皮笑肉不笑的典範。他正坐在皮質的轉椅上麵抽大煙,聽見袁克久進來的聲音,他就轉了過來。

他一手拿著煙丈,一手拿著茶盅。老氣橫秋的讓袁克久坐下來。

袁克久恭敬不如從命,在他麵前的沙發上麵坐了下來。他幾乎是躺在沙發裏麵的,一雙腳舒服的搭在了茶幾上麵。更顯得玩世不恭,他做足了樣子,並不是向杜月笙發難。他也知道,想要發難杜月笙可是上海灘第一人。誰的手段有能高的過他?

他直接向杜月笙表明了來意。他要上海灘所有的報社,明天的報紙停印。

他的話說的很清楚,杜月笙是不會跟錢過不去的。

他從西服的口袋了拿出支票跟筆,瀟灑的填上了數字。他在填的時候內心也是五味雜陳的。希望這樣,能夠減少冉冉的煩惱吧!

他交代清楚了事情,就又踏上了回家的旅程。天津,還是歡迎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