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元洪並不詫異,他早就知道淼淼跟陸元的事情了。就連陸元跟淼淼的約定,他也知道。
陸元的母親,是因為他才過世的。沒有人能夠忍受的了,病痛的折磨。唯有死,才是最好的解脫!
吳敬君跟危文繡都是一臉驚訝於詫異,危文繡抱著淼淼嚶嚶的哭了起來,她的眼淚裏沒有多少擔憂吧?她怕的是淼淼不能順利嫁入方家,那她的榮華富貴則成了泡影。
在現實麵前,沒有比金錢利益更加看透人心的東西了。
她為了自己的榮華富貴,要把淼淼推向火坑;而黎元洪這樣做,則是為了家族事業。
他們兩個人有什麼區別?都是把別人當做棋子的人,都想著操控別人。但是,人都是會反抗的。
吳敬君冷冷的對著她們母女嘲諷起來,她們母女這叫什麼?
偷雞不成蝕把米。
虧得你們兩個人還笑話黎沐,真是不知檢點。三姨太平常要是能修心養性,淼淼也不會把你的本事學的這樣透徹!還真是難為了黎沐,下著雨也跑出去找你,你卻不知感恩,實在是可惡。
淼淼一把推開危文繡,這樣的虛情假意她見多了,還是覺得惡心。
她跟陸元相約私奔,卻被迫被杜月笙擄走。這不是她的錯,她也不想見到這樣的結果。
她是一個沒有機會,也沒有權利說不的人。
今天晚上,方一鳴因為陸元給了她一個耳光。陸元對她很重要,她卻要對方一鳴俯首稱臣,低聲下氣。
方一鳴對她根本就沒有半點情誼,那天他之所以會柔聲安穩,完全是在跟黎沐賭氣。她好像被他虛偽的一麵迷惑了,他就是個騙子!
他方一鳴,除了黎沐,再也不肯對其他的女孩子用心了。
是我說要嫁給方一鳴的麼?是你們自私的以為我跟他有情義,他隻在乎看重黎沐。而我,跟陸元情投意合又有什麼錯?你們隻會為自己,為家族著想。沒有人會真正的為我打算。
淼淼說的話並沒有錯,但是她忘了,以她的身份是不能說的。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是華夏民族五千年來亙古不變的家族理論,她這樣講是棄家族與不義。
她敢這樣說,一定也預謀了很久。等待她的是什麼呢?
黎元洪走到她的麵前,一點情麵都不給她留。凶神惡煞的拽著她的胳膊,把她摔倒在地。
完全沒有預料,她就被“咚”的一聲推倒在地上。危文繡一臉焦急的樣子,卻又不敢上前去扶她。
危文繡,看看你教的什麼女兒。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也說的出口,我真是替你感到害臊啊!你若還記掛那姓陸的小子,我定叫他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冉冉看著眼前混亂的景象,隻覺得自己躲過一劫。三姨太跟淼淼織好一張大網,就等著她鑽進來。卻不曾想過,這張網也葬了自己。
黎元洪正在氣頭上,沒有心思再顧忌自己,也不會在逼問黎沐在哪兒了。隻要過了今晚,他們就可以遠離塵世的喧囂了。
以後,隻有她一個人去花墟;隻有她一個人對抗這些來勢洶洶的洪水猛獸了。
我累了,先上去休息了。
她應該算是對黎元洪說的,黎元洪沒有任何反應,還是氣呼呼的看著淼淼。
氣氛在緊張也跟她沒有關係,她踏著濕漉漉的皮鞋,剛踩上樓梯,身後卻傳來一陣淒慘的咆哮聲。
黎冉,我是哪兒得罪你們母女了。為什麼不肯放過我?
是麼?分明是她自己心懷鬼胎,不過是報應罷了!
有黎元洪在場,她不敢哭的太淒慘,隻是有一聲沒一聲的啜泣,卻是教人心痛啊。
吳敬君也起身,走過淼淼身邊的時候,冷笑了兩聲。
還不知錯?我看外麵的春雨來的可真是時候,出去跪著吧。也好清醒清醒!
淼淼毫無動靜,或是心死或是受了驚嚇。危文繡倒是亂了陣腳,伏在黎元洪的腳底下,低聲求饒。
你聽聽看,外麵的雨越下越大;她受不了這樣的苦,還是由我代她受罰吧!
她還怕自己能夠逃過這一劫?想害別人的人終究被自己所害。
黎元洪靜下心來,外麵的雨果真下的很大,劈裏啪啦的響個不停。淼淼半坐在地上,卻不肯求饒。
有冉冉的例子在前頭,他不敢再過分寵愛一個人了。
去吧,好好想想清楚,你到底有沒有錯!
黎元洪開口了,誰也挽回不了局麵。而冉冉,誓死不透露黎沐的行蹤。她有辦法振興黎氏,就算黎元洪並不需要她!
她沒有換衣服,和衣而睡。就用這樣的方式來警醒自己,做一個沒有心也不用心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