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見他,就甩開了方一鳴的手跑到他的身邊,他有些滄桑。你怎麼樣?我很擔心你。
他卻極其平靜的替我捋一捋額前的碎發,柔聲說道。你不用擔心,我很好。看到他跟你一起過來我就放心多了。
他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呢?他跟黎天的關係一向都很好的,難道他跟黎天一樣?我看到左手的胳膊上麵有暗紅色的血印,你的手臂?
他不讓我碰他的傷口,反用右手把我拉進他的懷裏。黎沐,你聽我說。從今以後你要學會保護自己知道嗎?
方一鳴隻好轉過身去,不看我們。沒有他寒冷的目光射過來,我問沈映年。你是要離開上海了麼?
他把一把手槍放在我的手裏,然後握著我的手直直的對著窗外。我第一次握手槍,難免有些顫抖。而窗戶外麵模糊的人影就在我的狙擊範圍之內。他的沉著平靜讓我感到陌生,我今天教我怎麼樣開槍,你要好好學。
不!我的手突然軟下來,我還沒有勇氣去殺一個人。
窗外立即有一道火光射進來,與我擦肩而過我一驚。立馬回頭去看,火光在牆角消失了,隻在地上傳來叮當的清脆聲音,是子彈落地的聲音。
方一鳴立馬擔憂的轉過身來,但是看見我安然無恙,隻好把擔憂忍下去。
他又握住我的手,你被這樣算計也要隱忍退讓麼?我久不做聲,他又柔聲安慰,別怕!
我的手指傳來有疼痛傳來,是我太過緊張扣著扳手導致的。有一聲巨響發出來,我睜開緊閉的雙眼,窗外模糊的人影倒了下去。
我還沒有來得及平複緊張的心情,又開出好幾槍擊倒後麵站起來的身影。我的手是徹底鬆開放開了,手槍掉在地上。
我的心情難以平複,我轉過身離開他的懷抱,他還是他為什麼卻讓我感覺那麼危險那麼陌生。可憐我卻心甘情願為他冒險!
我的手在不停的哆嗦,是方一鳴在背後抱住我,讓我漸漸地平靜下來。沈映年從地上撿起手槍,把它放到方一鳴的手裏。
他還是一如既往地平靜模樣,即使我再他的麵前崩潰。他對我說,黎沐你要懂得怎樣保護自己知道嗎?
你的手還在流血。我不想回答他給我的沉重的話題,去問他的安危。
這個沒有關係。他又對方一鳴講,請你一定安全送她回家。
方一鳴又想要拉著我出去,我回頭看他一眼,又甩開方一鳴的手,我等你回來。
好。他重重的點頭,快點回去吧。
我感覺到了方一鳴的失落了,我隻能跟在他的身後漫步走著。不知道怎麼開口跟他講話。對不起還是謝謝?
他走在我的前麵,陰沉的開口說話。我不想 看到你這個樣子。
他在怪我為了沈映年以身犯險。我在他的身後不知道該講什麼。手指關節因為過度用力而紅腫,我隨手摘下一朵花想要給他。但是,月色朦朧我隻能看清楚花的樣子。
他突然轉過身來,以至於我狠狠的撞在他的胸脯上麵。他把手槍放在我的左手手心上麵,然後又捧起我的右手。他也注意到我用力傷到手指,很疼吧。
我的右手上還有剛剛摘下來的一頓花,我對他搖搖頭。這朵花送你咯,雖然是隨手摘得,但是你不會介意的對吧?
他還是擔心我,接過花勉強的笑笑,然後又拉著我的手往前走。
人生裏總有誰對不起誰的,遵從我心我隻能對不起方一鳴。這個多情種子。
他開車送我回家,父親跟冉冉已經睡著了。我把父親的手槍還回去,簡單的給自己受傷的食指擦一點藥。家裏的平靜,我能夠清楚聽到自己紊亂的心跳聲。
沈映年能不能安全回來呢?我反複擦拭他給我的手槍,以至於它變得鋥亮。
枕著手槍入睡時什麼感覺呢?
在極度不安中尋求一絲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