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者,道所存之處!
所謂道?長生?永恒?不死不滅?
此種道,皆為虛道!
道,乃本源,乃天地萬物之生滅!
創道,是為道,亦是唯道!
人者,天地之間一蜉蝣也!
渺小、脆弱,百年是為一輪回。
百年過後,身死道消、骨碎形滅。
修著,亦是天地之間一蜉蝣。
所異之處,其可接納天地五氣!
粹體、煉魂;延壽而長存、呼風而喚雨!
玄異之極,受人之向往與效仿。
時光匆匆,歲月逝過……
經前人的無數探尋,修者之道已一一完善且成為天地主流!
但卻非所有人皆可修成!
天資低下者,不成!
財力低下者,難成!
際遇低下者,晚成!
且此成,仍屬小成!
得小成者,萬中無一!
得大成者,億萬有一!
得圓滿者,千年難有其一!
得飛仙者,古今皆未聽聞!
修著一途,是為向道。
求道,其間艱難險阻,不計其數。
一步錯,灰燼難存!
故世人皆曰:修道一途,難!難!難!”時近黃昏,紅霞漫天。
赤色的光芒將一片高數十丈的原始深林映得火紅。
一十二歲的少年盤膝坐於巨樹之頂,少年眼線狹長,尾端微微向上勾起,好似長刀一般給人一種鋒利之感;烏黑的長眉微微向下,令得勾起的眼角的銳利之氣得以平複。眼瞳深邃而明亮,有著與年齡不符的內斂之氣,鼻梁高挺,嘴唇單薄,宛如柳葉,這樣的一個五官組合在一起,雖然並非十分的帥氣,但遠遠看去還是給人一種眼前一亮的清秀之感。
此時,少年正迎著那炫目的晚夕,手持一卷黑色卷軸,靜靜地默讀著。
此卷軸名為《道釋》,乃少年的哥哥所留,說之為哥哥,實則不然;對方既不是少年的堂兄,也不是少年的親兄,與少年並無半分血緣關係,僅是因為母親的一句話,少年才稱對方一聲哥哥。
若按常理來說,這無血緣的兩人,本應多少有些隔閡:但少年卻與他那哥哥關係卻異常親密,甚至勝過了一般的親兄弟。
有溫柔慈愛的母親,有待他極好的哥哥,少年本應在快樂與天真中無憂無慮的成長,可天道無情,變化無常。
少年八歲那年,一群神秘而強大的人找到了他們,在無盡的追殺中,母親為助少年逃走被對方轟破心髒,慘死荒野。
那時的少年尚還年幼,卻已明白,他已不再可能擁有幸福,擁有那溫柔似水的母親。
那時的少年也恨,恨強行拉走他的哥哥,恨哥哥的無能與軟弱!之後的數年,他懷著滔天的很意,跟隨哥哥四處東躲西藏,幼嫩的心靈在一次次的追殺中成熟,小小的軀體之上,已是遍體鱗傷。
一個月之前,哥哥也走了,就像當年的母親那樣,為了少年而付出了一切,包括他們的生命!
也是在那一刻,少年平生第一次感到後悔,悔他不該恨他的哥哥。
啪!
手中的卷軸猛地合攏,少年的手掌捂住心髒,收攏的五指將胸口的衣袍捏得皺亂不堪。
一瞬間,少年的臉色便是變得慘如白紙,狹長的眼睛微閉,眉頭皺起。緊接著一顆顆豆大的汗珠迅速湧出,將少年的玄色長袍浸濕滲透。
唰————
少年猛地張開雙臂,雙目圓瞪,其內那無數血絲簇擁下的深邃的黑色眸子直刺遠處地平線的萬丈夕陽。
噗————
陡然間,一道乳白色的火焰自少年額間的玄異符文內湧出。白焰漫延,將少年的整個身子都包裹在內,灼熱的氣息一經釋放,便將少年身上的玄袍給焚燒殆盡。
少年渾身****,有些營養不良的瘦弱身軀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疤痕,小的隻有指甲大小,大的卻是比手掌還長。而此刻,一根根暴凸起的青筋在少年那被白焰烘得赤紅的皮膚上遊走,少年的麵上也是因為劇烈的灼痛而顯出扭曲與猙獰之色。
少年的後背,有著一道極其複雜的封印,這道封印乃是少年的哥哥所留,封印了少年體內的一身修為。
這些年來,追殺他的人之所以能夠一次次的找到他們,就是因為少年的命靈能夠被對方感應到!
命靈,乃是評定一個人能否修道的關鍵,命靈越強者,對天地的能量感應越強,天賦自然越強,其一生在修道一途上也能走得越遠;命靈弱者,天賦低下,更有甚者連能量都感應不到,像這類人,是根本無法修練的。
命靈被封印,自然也就不能修煉,但如此一來,那群神秘之人自然也就尋找不到,但當時設下這封印時,因為太過倉促,這封印並不完善,故還需要哥哥給予他的白焰來鞏固九次。
每鞏固一次,都將他折磨得死去活來,那白焰雖不會傷他,但那灼熱的高溫,卻仍是將他折磨得死去活來,不過所幸,他都一一忍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