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琰將那玉雕摸了個遍,嘴裏還念念有詞:
“嘖嘖,臨走的時候我一定要帶回去。”
“這等上好的玉,這老頭子是哪裏整來的?”
“好玉啊!好玉!”
“若是做成杯子,想必更值錢!”
.......
“好了,公主快歇息一下,一會兒天一黑,我們就去看九公主!”辛雲將床鋪打理好之後,對沉醉其中的崔琰淡淡一笑,頗為無奈道。
崔琰戀戀不舍的鬆開那座玉雕,一走三回頭,就連躺在床上都不忘麵朝玉雕。
辛雲看著崔琰這般孩子氣的舉動,有些語噎。
......這就是堂堂妖界長公主麼?怕是說給誰都不信。
看著崔琰閉上眼,辛雲才出了屋子,翻身躍上一棵大樹之上。
倚著樹幹望著天,好一副瀟灑之意。不同於白日裏的冷漠,辛雲身上生出一副蕭殺之意,與生俱來的王者氣息油然而生。他瞌了眸子,平日裏收斂的棱角,冷漠,嗜血,在這一刻傾數爆發。
突然,一隻鷹飛落在他麵前,化身成人。
“主人,你離家已經整整一千年,如今局勢動蕩,主人是不是該回去了?”
鷹開口,眸子是不變的銳利。
辛雲懶懶地將鷹掃了一眼,道:“無礙,現在還不是時候。”
鷹不解,歪了歪頭,又問道:“主人可是因為琰宸公主?”
聞言,辛雲眸裏的溫度陡然下降,冰到極點,“這不是你該管的。”
“可是,主人,家族真的很需要你!”
鷹有些不甘心,可他話隻說了一半就被辛雲一掌打飛。
“話多!”辛雲麵色不善,一個輕躍便穩穩落在地上,覆手而立,一副決然冷漠的模樣。
那鷹感受到辛雲的怒氣,不在多話,身形一轉化作一隻鷹又隱於無盡的天空之中。
月如鉤,初春的寒還有些刺骨。
辛雲像是沒有知覺一般,倚著樹幹,微微垂眸。
他想以貼身侍衛的身份伴崔琰左右,一輩子。
可,他不能,他有他的家族,有他的勢力.....作為下一屆的領頭者,無論如何,他也是要回去的。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失,辛雲像是被人定住了一般一動不動。
許久,他跳下樹,懶懶的伸個懶腰,推門而入。
崔琰睡得還熟,辛雲望著那張睡顏,不由輕笑——他的琰兒熟睡時總是這般的無害,一點戒心也沒有。
這一千年來,都不知道為她殺了多少個刺客。
想著,辛雲的眸裏溢出了點點的寵溺。他伸手輕輕晃著崔琰的身體,柔聲道:“琰兒,醒醒,我們該出發了。”
“嗯?”崔琰顯然沒有睡夠,她睡眼蓬鬆,下意識就要翻身下床,卻不想腳下一軟倒在辛雲懷裏。
穩穩扶住崔琰後,辛雲失笑,“這麼大人了,怎麼這點事都做不好,嗯?”
字裏行間皆是濃濃的寵溺,崔琰睡得還些懵,絲毫沒注意到這些。
若是她抬眼,一定會瞧見辛雲那對含了寵溺而顯得柔軟的黑眸,像是無敵的黑洞,好似能把人吸進去一般的黑眸。
這兩個人,一個貴為妖界長公主,一個是長公主的貼身侍衛,論身手,兩個人自是高手中的高手。
這不,沒有一下聲響,兩個人就已成功的潛入了楚靖的房中。
待崔琰站穩之後,瞧見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楚靖,心中一緊,什麼也顧不上就朝她飛奔而去。
“酒兒?”崔琰小心翼翼地握住楚靖的手,緊皺著雙眉,將真氣傳入她的體內。
不過片刻,崔琰便收了手,眸色凝重,“辛雲,你說為什麼酒兒的身體會排斥我的真氣?”
聞言,辛雲若有所思地看著楚靖,“九公主現在隻是一介凡人,或許是身體的自然排斥吧。”
他說得很沒有底氣,因為他也不知道,為什麼九公主的身體會排斥他家琰兒的真氣。
崔琰點了點頭,皺眉看向楚靖。許久,她伸手覆上楚靖的額頭之上,一股柔光乍現掌中,“她的意識也被封閉起來....真是奇怪呢。”
崔琰探不到絲毫,亦不知楚靖的內心深處。
此時此刻,楚靖還沉迷於那如夢如幻的世界之中。
她感受著女人身上的溫柔,恨意,慵懶,強大......
無法自拔。
“嗬嗬,琰兒來了呢。”那女人像是感受到什麼一般,輕輕一笑,“看來,你睡的時間也夠長了。”
楚靖不懂女人話裏的意思,隻當她是自言自語。
得不到楚靖的回應,那女人很是詫異,她輕輕撫著楚靖的臉頰,溫柔而又不舍,“我還真的有點舍不得你了呢,看來當一介凡人也並無壞處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