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念本是陸家長子,陸家人自然寵愛的不得了,甚至把他作為下一任掌門來培養。而陸念卻偏偏生的一個與世無爭的性子,對他的表弟陸漾更是情有獨鍾。
甚至,為了陸漾,被趕出家族成為人人見唾罵的過街老鼠也無所謂。
崔琰不記得從什麼時候開始對陸漾那般上心,隻記得那場花雨吹來的清香,時隔多年,那清香好似依然縈繞在她鼻間。她甚至記得,當年陸念那不符合年齡的淡然,不過驚鴻一瞥,卻從此落入心田。
同樣,猶記得那年樹下相擁的二人,無力卻堅定的擁抱。崔琰仍舊記得當初那心頭一震的感覺,也是此時,她才明白,愛真的可以不顧一切。
也不知過了多久,陸漾才肯見陸念。聽到丫鬟傳來的話,陸念整個人頓時容光煥發,一掃之前的頹廢。
他在樹下不定的踱步,一手背在身後,風輕輕吹過,揚起他的衣角。本該無慮的年紀卻眉頭輕皺,本來會心的笑容卻泛起苦澀無力。
遠遠瞧見陸念的身影,陸漾心裏一緊,嘴角不自覺的上揚,不由得加快了步伐。
陸念見陸漾風塵仆仆,又注意到他消瘦的麵頰,不禁泛起心疼之意,麵露苦澀:“漾兒,你前陣子不肯見我,可是有何事情?”
陸漾忽然一陣輕笑,眉眼彎彎的模樣好似那冬日的陽光一般,暖入人心。
清澈的眸此刻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前些日子我舊疾發作,表哥你也知道我這身體,怕在恍惚之際誤傷了表哥你嘛。”
陸念從始至終一直看著陸漾的眸子,即使那抹慌亂是一閃而過,也難逃他的眼睛。他心裏痛了一下,原來自己…還是傷到了他嗎?
“漾兒長大了呢,不過,若是再有這種事情發生,可不要像這次一樣對我拒而不見,我可是很擔心的!”陸念笑了一下,語氣忽然變得分外堅定,“漾兒,我們去人界吧。”
君傾酒在妖界的這些日子,可謂是兩耳不聞窗外事,況且,她本就對這些毫無興趣。
估摸著時間又快到自己的生辰,君傾酒不禁有些煩躁,眉頭時常皺起。要知道,仙界每年都有一個雷打不動的慶典——九公主的生辰慶典。
自然的,仙界停下手中的一切事物,都去開始籌辦每年一次的盛大的生日慶典。過了這麼幾千年,多多少少都會覺得有些乏味無趣。
從崔琰那裏得知,仙界在這次可是吃了敗仗,那魔皇爆發,人皇出兵不利,就連帶著仙界都一並是傷亡慘重。君傾酒不禁感慨著,問世間情為何物?竟能讓人不顧一切。
“祁淵可算是拿回了舒畫的魂魄,估計用不了幾日,他便來尋你了。”崔琰晃著二郎腿,話裏帶著一絲戲虐。
君傾酒瞥了她一眼,眉頭皺的更緊了些,重重的歎了一口氣:“我想找個地方躲起來。”
“躲起來?”崔琰笑意更深了,“妖界做不了你的藏身之處了,仙界自然更是不可能,鬼界並無熟識之人,鬼皇更是複雜難猜,也不能作為藏身之處。至於魔界嘛.....那更是不可能了,如此看來,隻有人界值得考慮。”
君傾酒白了她一眼,“這天底下有誰不知道我君傾酒的名號?更何況我身上的仙力濃鬱,去了人界怎能不會被識破?人皇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隻怕我剛去人界,父皇便能準確的知道我的具體位置。”
崔琰聽到此話,忍不住捧腹大笑,“天下之大,竟然沒有我們小公主的藏身之處!真是可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