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北回歸線以北(二)(2 / 2)

但是Chelsea不一樣,她是我理想中的女朋友,體貼、可愛、聰明、獨立。你為什麼喜歡我。如果Chelsea這樣問我,我完全可以找出成千上萬個理由,可Chelsea從不這樣問,她隻會問,你覺得你喜歡我嗎?

我很簡單的回答,喜歡呀。

她說,但你還喜歡別人。

我問,誰啊?

她也很簡單的回答,Y。

我說,是嗎?

她說,是的。

畢業那天,她在天台終於跟我說分手,我記得那時有很多鴿子從天空飛過,遮蔽了我們三年以來的故事,那畫麵很安詳,也很寂寥。

其實,真正的分手其實是不用說出來的,感情淡了,自然而然的就會分開,但一旦說出來,就說明裏麵有怨恨,Chelsea對這份感情的怨恨,很有可能就是我找了近千年的Y。所以,我理所當然的失戀了,失戀有兩種層麵上的意思,一是失去了戀人,二是喪失了戀愛的能力。而Chelsea跟我分手後,我因為前者導致了後者,這便讓我從真正意義上體會了失戀的苦痛。

在那之後,我再也無法去喜歡一個人。無論刻意,還是隨意。其實一直以來,我都很想告訴Chelsea,我不敢跟你說我愛你,是因為我無法確定,我究竟活在哪個世界,但理論上,我是愛你的。

關於Chelsea的記憶,全都是在五年後我整理書籍時,翻看曾經的日記想起的。也許,的確是Chelsea所說的,我根本不在乎她,我在乎的人是Y。可是Y又在哪呢,想到這,我再次撥打那個在井中看到的號碼,隻為了找回答案。我屏住呼吸,希望這一次不是空號,這樣的話,我就可以聽到Y說,我根本不在乎她,我在乎的人是Chelsea。

我說,你好,我是L。

你好。對方的聲音很遙遠,卻又很熟悉。

請問,你是?

我是Chelsea呀,你怎麼會有我的號碼?

為什麼會是你?

什麼?

五年前,我用你的手機打一個號碼電話,五年後,你竟成了那個號碼的主人。

你瞎扯吧你,你想跟我說話就直說。

我是認真的。

哦,五年前的那個人是Y嗎?

嗯。

為何你總是對一個不複存在也不曾存在的人念念不忘。

那些都是過去的事。

你現在還喜歡她,為何是過去。

等等,我需要一段時間恢複平靜。

恩,再見。

再見。

我呼出長長的一口氣,完全不敢去想像和分析事情的來龍去脈。我曾以為我不會再和Chelsea取得聯係,那是畢業兩年後第一次給Chelsea打電話,卻是因為Y的安排,盡管後來我不斷的說服自己這隻是巧合。

可是電話裏Chelsea的語氣一直冰冷的令我實在無法接受,直到她掛掉電話,無止境的忙音留在我耳邊回響,我才漸漸感覺,我和她的距離,就如同對麵公園的秋千和草地,而中間隔著太多類似於迷的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