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冬天注定了----冷。
哈琳拖著她沉重的雙腳,一步一頓,半頓半步,似有千斤重擔壓得她連呼吸的氣力也不敢太浪費。可愛的寶貝哈拉調情似的跑過來逗引著哈琳。它和往常一樣,搖著毛茸茸的長尾巴,咬著哈琳的裙角,然後努力地往上掀,再掀。
“嗚~~嗚~~----”
隻聽到哈拉一陣不爽的痛叫,委屈極了。這可是哈拉走進這個家以後來,哈琳第一次對它這樣啊。哈拉想哭。但它也隻好很知趣地躲在了一邊,默默地看著自己的寶貝----哈琳。
“你越努力靠近,越刺痛自己......”
唱放機裏播的是遊鴻明的那首《當刺蝟愛上玫瑰》。哈琳沒等唱出第二句,條件反射般用最快最靈巧的速度按下了“off”鍵。
哈拉在一旁叫了起來,它多想聽聽首以前老是聽的最熟悉的調調啊。
哈琳好象也注意到了自己寶貝的反應,於是慢慢走到哈拉麵前,輕輕抱起哈拉。頭,緊緊靠到哈拉的頭上。淚,終於經不住打轉的旋兒,從哈琳的眼眶裏悄悄流了下來,順著哈琳的眼袋,趟過哈琳的臉頰,落到腮邊,然後一滴接著一滴掉在了哈拉的眼角。
哈拉趕緊掙紮著跳出哈琳的懷抱,跑到唱放機麵前“汪汪”地叫著,搖著尾巴。
哈琳知道它是想聽那首它和她和他最熟悉,也是最愛的歌曲。但是此時的哈琳卻怎麼也沒有了以前的那樣的表情,她慢慢地拆開信封,慢慢地。
“我最愛惟愛的老婆琳:
唯望君安!
......”----這是哈琳最想看到的,也是她以前一直看到的。每一封信,每一張留言條,每一次生日蛋糕上的卡片,每一張小小的書簽,每一封email......但是,但是現在,哈琳看到的,卻是一封沒有了任何稱呼的詩。
《你走,留下夢幻給我嗎?》
美索不達米亞平原上的第一聲牧哨響起了
雅典娜終於無主地從萬眾芸生中
點了你的名
----走,走吧,年輕的女郎
.
我無法阻擋,但內心卻在如刀絞般地反抗
反抗嗬,反抗呀,反抗
.
宙斯犀利的目光------
饒了我們吧------我痛苦地乞求
與幻想
但冰冷而沉重的鐐銬終於還是不如願地
枷在了我的心上
.
我撕扯,嘶吼
阿芙若狄蒂用她深情的眼神給我放電了
她想從我體內將我的所有的多情細胞
全部吸走
她放肆地向我施媚------
哦,勇敢的戰士
請你從無謂的痛苦與掙紮中解脫吧
我會救你於苦海中的
.
----嗬,痛苦?痛苦!痛苦
你,你們,知曉什麼是痛苦嗎
痛苦是在失去幸福之後的寄生蟲
你們,你,知道嗎
幸福?
哦,幸福
.
幸福是在暴雨或烈日中她親手遞上的
一把紙傘或一杯涼茶
幸福是第一次與她相見時的那一刹那的心神交彙
是在有月或無月的夜裏
在白樺林或玫瑰園裏的
每一聲竊語
是在緊閉的柴扉內的隆冬爐火旁那一杯熱騰騰的奶茶
是第一次牽手
與第一次吻
......
這些,你,你們,體驗過嗎
.
不------
宙斯發瘋地抱著頭
用充滿嫉妒和仇視的憤怒
將我的嘴也鎖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