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一、開始起航
●1997年2月19日,在廣東湛江港口海麵上,中國海軍為編隊壯行的盛大歡送儀式已經組織就緒。
●1997年元旦,“南倉”號和“哈爾濱”艦出海展開航行補給中的協同訓練。經過短時間的強化訓練,“南倉”號就受命出征,勇闖大洋。
●戰艦在波濤洶湧的大洋中顛簸跳躍。艦首一會兒高高昂起躍上浪峰,一會兒又猛地深深紮進浪穀。各戰艦逆風頂浪,頑強前進。
● 開始起航
共和國故事·跨越大洋海軍艦艇編隊集結待發
1997年2月19日,在廣東湛江港口,晴空萬裏,蔚藍的海麵和湛藍的天空相互輝映,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美麗和壯觀。
在海麵上,中國海軍“哈爾濱”號導彈驅逐艦、“珠海”號導彈驅逐艦,“南倉”號遠洋綜合補給船及800名官兵早已集結完備,為編隊壯行的盛大歡送儀式也已經組織就緒。
第二天一早,這支迄今為止中國海軍規模最大的出訪編隊,就要在南海艦隊司令員王永國中將的帶領下,啟航前往美洲四國五港,進行曆史性地訪問。
早在1977年1月,中國海軍252號潛艇第一次衝出島鏈到西太平洋遠航,單槍匹馬航行3000海裏。
此後,中國海軍的航線不斷向太平洋延伸。
那是1980年四五月間,由中國艦船和直升機組成特混編隊,通過赤道,駛入南太平洋,在海上曆時35天,圓滿完成了保障運載火箭的發射任務。
20世紀80年代,中國進入改革開放的新時期。國家賦予人民海軍新的曆史使命,迫切要求海軍走向大洋、走向世界,在開放中發揮作用,壯大自己。
1985年11月16日上午,上海吳淞碼頭,軍樂高奏,彩旗飄揚,數百隻彩色氣球升上晴空,1000隻和平鴿競相飛翔。
由132號導彈驅逐艦和X615號綜合補給船組成的特混編隊,在海軍東海艦隊司令員聶奎聚率領下,啟航對巴基斯坦、斯裏蘭卡和孟加拉國等南亞三國進行正式友好訪問。這是人民海軍自從組建以來,首次派艦出國訪問的處女航。
艦隊經台灣海峽,過南海海麵,穿馬六甲海峽,駛入印度洋。12月8日晨,中國海軍編隊駛抵出訪第一港,即巴基斯坦的卡拉奇港。
卡拉奇港是巴基斯坦最大的海港和海軍基地。巴海軍兩艘驅逐艦、兩艘獵潛艇前來迎接護航。
中國海軍編隊在21響禮炮聲中徐徐駛進卡拉奇港。
5天的友好訪問期間,中國海軍編隊官兵參觀了巴海軍學院、海軍工程學院、水兵訓練中心和名勝古跡,所到之處受到了熱情友好地接待。特別是觀看傳統的捕俘表演賽時,近千名巴海軍官兵和群眾向中國海軍官兵湧來,有的擊鼓起舞,有的邊唱邊跳,“巴中友誼萬歲”地歡呼聲此起彼伏,經久不息。
巴海軍代理參謀長馬立克中將在首都伊斯蘭堡會見聶奎聚時,高度評價中國海軍訪巴的意義,認為這次訪問是中巴友好關係的新發展,將作為兩國關係的重要事件而載入史冊。
我海軍艦艇編隊12月18日抵達出訪的第二站,即斯裏蘭卡首都科倫坡。
由於此處是亞、非、歐海上航線必經之地,故有“東方十字路口”之稱。
斯裏蘭卡騰出了條件最好的“伊麗莎白”一號碼頭讓中國海軍編隊停靠。
在4天的訪問中,官兵遊覽了位於島國中部的古都康提。在中國編隊招待斯裏蘭卡各界知名人士時,中國人民的老朋友、斯裏蘭卡政府前總理班達拉奈克夫人也應邀出席。
在遊覽中,編隊官兵還特意參觀了佩拉德利植物園中的中斯友誼村。那是周恩來1957年訪問斯裏蘭卡時,在園中栽下的一棵成樹,1977年鄧穎超同誌訪問斯裏蘭卡時為它澆過水。斯裏蘭卡人民把它看作是中斯友誼的見證。
斯裏蘭卡海軍司令西爾瓦少將對聶奎聚司令員說:“中國海軍建立36年後首次出國訪問,我們盼的時間太長了。希望你們成為我國人民的常客。”
從12月26日起,中國海軍編隊用4天時間訪問了孟加拉國最大的海港吉大港,受到了熱烈歡迎。港內所有艦船都懸掛滿旗,艦上的官兵一律在舷邊站坡,並按照最高禮節,把帽子舉在手中不停地劃出一個個圓圈。
孟加拉國總統艾爾沙德在首都達卡接見了編隊指揮員聶奎聚,稱中國海軍這次訪問“是一個值得紀念的曆史性事件”。
吉大市市長莫菲茲準將在市中心波羅廣場舉行了市民招待會。他熱情洋溢地說:“中國海軍這次來訪播下的友誼種子,在未來歲月中將成長為幸福的參天大樹。”
吉大市民從四麵八方趕來參觀中國軍艦,中國海軍官兵也處處受到貴賓般的接待。
這次編隊出訪,途經5個海區,穿越7個海峽,總航程3萬多海裏,曆時65天。合眾國際社把這次出訪看作是“中國決心要把它以海岸巡邏為主的艦隊擴建為‘深水’遠洋艦隊”。法新社認為“這次訪問的意義很大”,它標誌著“中國遠洋航行能力日益增長”。
1989年3月21日,“鄭和”號訓練艦及艦員、實習學員250人在北海艦隊司令員馬新春海軍中將的率領下,從青島啟航,對美國夏威夷進行友好訪問。
4月8日7時40分,“鄭和”艦駛過180度經線,成為第一艘進入西半球的中國海軍艦隻。
4月11日,“鄭和”艦經過10餘天地航行,在美國海軍“英格索爾”號導彈驅逐艦地引導下,徐徐駛入珍珠港。
港內的美國軍艦懸掛滿旗,水兵在艦上列隊站坡,向中國軍艦致意。美國200多名高級軍官、當地要員和知名人士在碼頭舉行歡迎儀式。
美國海軍太平洋艦隊司令傑裏邁亞海軍上將用“片刻相見有時勝過終生相見”這句古希臘的成語,形象地表達了主人對中國軍艦來訪的珍視。
在7天的訪問中,除了將軍之間的會見和參觀外,中下級軍官乃至水兵也與夏威夷各界進行了廣泛友好地交往。在雙方的軍艦、碼頭、草坪上,都可以看到兩國海軍軍官、水兵圍在一起,親切交談。
“鄭和”艦到達後的第二天傍晚,隨艦出訪的海政文工團演出隊,與美太平洋艦隊軍樂演出隊進行了聯歡,上千名美軍官兵被演員們那具有中國民族特色的表演所傾倒。
兩國水兵還進行了籃球友誼賽,賽後在綠色草坪上舉行了野餐會。兩國水兵一麵舉杯相祝,一麵欣賞傳統的夏威夷草裙舞,水兵們還共同跳起了迪斯科。
中國海軍的來訪,成為夏威夷最重要的新聞。當地報紙、電視、廣播等新聞媒介,都以大量篇幅進行報道。中國水兵不論走到哪裏,都會聽到“阿羅哈”的聲音,即使是在高速公路上,也有人在車窗裏招手或伸出頭來,高喊一聲“阿羅哈!”
訪美期間,編隊司令馬新春還應邀飛抵華盛頓,在五角大樓與美軍高層軍官進行了交流。
1990年12月5日,海軍副參謀長張予三率中國海軍“鄭和”艦對友好鄰邦泰國進行了為期一周的訪問。
“鄭和”艦進入泰國灣,沿著風景如畫的湄南河溯流而上,停泊在泰國首都曼穀港孔提碼頭。在隆重地歡迎儀式上,泰國海軍女兵向來訪的中國海軍官兵獻上鮮花綴成的美麗花環。
訪問期間,“鄭和”艦還駛往泰國海軍艦船的最大母港,有“海軍城”之譽的梭桃邑海軍基地。官兵們參觀了泰國海軍作戰艦隊、海軍陸戰司令部。
在東道主的熱情安排下,來訪的中國海軍官兵進行了多種形式的軍事交流活動,還遊覽了著名的曼穀大王宮,觀看了妙趣橫生的馴象表演和驚險刺激的馴鱷表演,飽覽了旅遊勝地帕塔亞的迷人風光。
1993年10月5日,滿載260名官兵和實習學員的“鄭和”號訓練艦,在大連艦艇學院院長陳慶季少將率領下再下西洋。
“鄭和”號訓練艦由湛江港出發,經南中國海穿越重要國際水道新加坡海峽和馬六甲海峽,進入印度洋,經安達曼海、孟加拉灣,直至阿拉伯海。
“鄭和”號先後到達孟加拉的吉大港,巴基斯坦的卡拉奇港,印度的孟買港,返航時又經泰國的曼穀港,曆時60天,往返總航程12萬海裏。
這是首次以實習學員為主體、由院校為主組織指揮的出訪,出訪官兵在遼闊大洋上進行了內容豐富的航海實習活動。
訪問期間,中國海軍官兵與四國人民及海軍進行了多項交流、參觀,結下了深厚的友誼。尤其是“鄭和”艦首訪印度,受到印度海軍的熱烈歡迎。
印度西部海軍司令拉久中將,把歡迎來訪的中國海軍官兵的招待會,安排在他的旗艦“維拉特”號航空母艦上舉行。
“維拉特”號是印度第二艘也是最大的航母。它由英國於1944年開始建造,1953年2月16日在英國浦利茅茨的HM海軍基地,由邱吉爾夫人剪彩下水,1959年正式編入英國皇家海軍服役,被命名為“競技神”號。1982年英阿馬島戰爭期間,該艦是英國海軍特遣艦隊的旗艦。後為印度購買,於1987年5月12日在HM海軍基地升起印度海軍旗,現為印度海軍西部軍區旗艦。
這次訪印,是許多中國海軍軍官第一次登上航空母艦參觀。
1994年5月17日至20日,海軍北海艦隊司令員王繼英中將率領“長興島”號遠洋打撈救生船、“珠海”號導彈驅逐艦、“淮南”號導彈護衛艦及780名官兵組成的艦艇編隊,首次訪問俄羅斯海參崴。
海參崴是俄羅斯遠東城市和軍商通用港,俄太平洋艦隊司令部駐地,直至80年代末,開始對外開放。
中國海軍艦艇編隊來到這裏,受到了俄太平洋艦隊隆重歡迎,盛裝的俄羅斯少女按傳統的最高禮儀,向王繼英中將獻上麵包和鹽。
來訪的中國海軍官兵在這裏看到了與想象中並不完全相同的俄羅斯,在友好交往中結識了這個海軍大國的同行們。
在此之前,曾有美國、韓國軍艦訪問過這裏,所不同的是,這一次,東道主俄羅斯太平洋艦隊的官兵們,稱來訪的客人為“同誌”,這一稱呼聽起來總是多一份親切感。
俄太平洋艦隊司令、俄羅斯濱海邊疆區區長、海參崴市市長等軍政首腦多次在致辭中說:
我們不僅是同誌、戰友,還是兄弟。
俄羅斯和中國就像鄰居一樣。俄羅斯人相信這樣一句話——沒有鄰居就不能生活。
一位俄海軍軍官表達直露,他說:“今後,我們兩國的軍艦在海上相遇,絕不會打起來的!”
在參觀馬卡洛夫海軍學校時,一位俄海軍軍官指著牆上各種飛機、艦船圖片介紹說:“這是用於訓練學員們識別‘假想敵’的。”他特意補充說:“中國同誌不是俄羅斯的假想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