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錦卻笑著點頭:“是真的。他妹妹還跳了樓,現在變成了個傻子。以涵,我們真的沒有可能了,我和他真的沒有可能在一起了。哈哈……哈哈哈……”
她失心瘋一般地笑起來。
秦以涵依舊不敢相信白錦說得是真的。她隻不過離開了九原一段時間,為什麼,黎川跟白錦又鬧到這種不可收拾的地步?!
白錦竟然害得黎川的妹妹被人強暴,還變成了傻子,他們竟然……要離婚?!
“你難受你就哭出來,你別這樣!”秦以涵搖著她說,眼睛也紅了。
白錦一直笑著,她一頭靠在了秦以涵厚實的肩膀上,終於放聲大哭了起來。
雖然喝了很多酒,但她一點兒都不覺得自己喝醉了,她的心依舊很疼很疼,睡夢裏,也盡是那些讓她心碎的事。
他說,我恨你,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他說,你就是她的代替品。
他說,我同意,我們離婚吧。
額頭上一陣冰涼,她下意識地握緊了身邊人的胳膊,緊緊地攥著,哭泣著說:“你怎麼能這麼對我?你怎麼能對我這麼殘忍……”
一隻溫暖的手覆上了她的手:“我怎麼舍得對你殘忍?我在你身邊,我會一直在你身邊,哪裏也不去。”
白錦哭鬧著,抱著那隻手就是不鬆手,漸漸地,她安靜了。臉上雖然還有淚痕,但她終於睡著了。
‘我同意,我們離婚吧。’
黎川的聲音似是在耳邊炸裂,讓她猛然驚醒過來。
她看著天花板發著呆,手剛一動,就被握緊了。她轉頭,看見了趴在她床邊睡著了的江辰。
江辰坐在一張椅子上,半個身在趴在床上,一隻手枕在頭下,一隻手緊握著她的手。
白錦看著他熟睡的臉微怔。
她想要從他手中抽開手,江辰一下就醒了,他猛然坐起,捏了捏眼眶,臉上帶著疲憊:“你醒了,現在感覺好些了沒有?”
“你怎麼來了?”她問。
江辰努力抑製著要打出來的哈欠,他坐在了床邊,伸手將白錦淩亂的發絲拂到一邊,凝視著她:“出了這麼大的事,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白錦微微撇過頭,錯過了江辰的手指。
“不過是離婚,我又不是沒有經曆過。”她訥訥地說道,眼神卻有些渙散了。
江辰握住了她的手,用力地握著:“你是經曆過,還是同一個男人給了你兩次這樣的經曆。但如果你不在乎,你會喝得這麼爛醉如泥,還是這樣一副悲傷至極的神情嗎?”
白錦微微咬住唇,眼底又開始發澀。
江辰輕輕抱住了她:“我知道你現在很傷心,也很難過,不要憋著,有什麼就都撒出來。什麼痛苦都會慢慢過去的,就像從前,不管你或者我遇到多大的痛苦,我們都在彼此身邊,就沒有什麼苦是過不去的。我會一直在你身邊,讓你倚靠。有什麼痛苦,你都向我發泄出來,我會陪著你一起度過去的。”
“江辰……”白錦哽咽了。
江辰輕拍著她:“想做什麼,我都陪你去做。”
門輕輕地開了,當秦以涵看見江辰抱著白錦時,便是一愣。江辰衝她做了個噤聲的舉動,秦以涵意會到了,正準備悄悄離開時,白錦便從江辰的懷中脫離出來:“不過有離一次婚而已,我沒有這麼脆弱的。”
“嗯,對,沒什麼的,隻不過是離開了一個畜生。”江辰笑了笑,說道。
畜生?秦以涵莫名覺得江辰這話聽上去怪怪的,讓人不是很舒服。
“我餓了,以涵,有吃的嗎?”白錦看向秦以涵問道。
“有!你等著!”
“我也餓了,以涵,別忘了我那份。”江辰自來熟地叫道。
對於江辰的親切,秦以涵從一開始感到的微微驚詫,到現在倒也接受了。
“我下麵怎麼樣?”
江辰做了一個ok的手勢。
秦以涵在廚房煮著掛麵,回頭就看到白錦過來了。
“好受一些了?”秦以涵看著好友問道。
“又讓你擔心了。”白錦帶著些歉意說,自己每次受了委屈都會來找她,好幾次,都因為自己,秦以涵暴跳如雷地跟人去幹仗。
秦以涵戳著她的頭說:“隻是擔心?我都要被你嚇得魂飛魄散了!你這次……你的問題我一會兒再跟你認真談!江辰呢?”
“去洗手間了。”
秦以涵這才說:“昨天受累的不是我,而是江辰。他給你打電話過來,我替你接的,我說了你的事後,他馬上就趕了過來。還是江辰把你抱到床上的,一直在你身邊照顧你。你呢,就一直抱著他的手哭,怎麼都不撒手。你都快把人家的小手扯斷了,我看著都心疼啊。後來,他就幹脆坐在那裏陪著你,陪了你一整晚。”
白錦微默,每次,她跟黎川發生戰爭,秦以涵跟著受罪也就罷了,如今,江辰也次次被她連累。
江辰正從洗手間裏出來,他臉上還帶著些青腫,那是被黎川打過留下的痕跡。那天,她拋下江辰去追黎川,之後,她一直沉浸在自己的痛苦裏,再也沒有跟江辰過。如今,聽說她出了事,他馬上就趕來了。
相比江辰對自己的情誼,白錦覺得自己真虧欠了他很多。
“你怎麼出來了?頭疼不疼?”江辰體貼地問道。
秦以涵瞧著江辰看白錦的眼神,分明透著男人對女人的那一種感情。她閨蜜的身邊桃花還真是不減當年啊,但都是一些招蒼蠅的爛桃花啊。黎川這朵大爛桃花如今都還沒個究竟,又冒出一個江辰來。但秦以涵始終覺得,白錦心裏隻有黎川,所以,白錦跟黎川的問題,她一會兒要跟白錦好好談談。
“我沒事。”
“你昨天把我買來的酒全都喝了,你還能沒事?江辰,你去倒杯水給她。”秦以涵吩咐道。
江辰依言去倒水了,秦以涵也不讓白錦閑著,讓她去擺碗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