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明珠突然掙紮起來,百裏景麒突然悶哼了一聲,霍明珠嚇了一跳,看著百裏景麒,見他的模樣好似真的受了傷,可是,這詢問的話就這麼哽在喉嚨間,問不出去,隻好擔憂的看著他。
百裏景麒很滿意霍明珠停下了動靜,於是輕輕的鬆開一些,確定霍明珠此刻是站穩了的,這才鬆開手,往後退了一步。
可是,這一步退開隻好,霍明珠卻是驚叫了一聲,百裏景麒也不是很好過,霍明珠捂住頭上的位置,百裏景麒也將頭傾斜到她那邊。
原來,兩個人的發絲不知道什麼時候,糾纏在了一起,如今百裏景麒要退開,不就扯到兩個人的頭發了麼,不得已,百裏景麒隻好又靠近走上來一步。
霍明珠惱怒的看著那兩撮頭發拚在一起,腦海中響起了結發一詞,隨後,卻是讓她甩開,暗罵自己這是起的什麼心思。
百裏景麒卻沉默,他盯著那兩撮頭發。
霍明珠不知道百裏景麒在想什麼,而她則是想趕緊離開這裏,解開這個頭發,於是上前,將那兩撮頭發抓在手裏,就要解開。
百裏景麒急忙伸手將霍明珠的手握住:“且慢。”
霍明珠默默的收回手,並未抬頭看百裏景麒,當然就錯過了百裏景麒眼底的柔情,待她聽見百裏景麒說話的同時,那兩撮頭發已經讓百裏景麒割斷了。
“如此天意,豈能違逆。”說這話的時候,他已經割斷了那拚卷在一起的發絲,小心翼翼的從懷裏掏出了一條疊得整齊,還隱約能看見繡了龍身的手帕出來,將那發絲小心翼翼的放在上頭,再好好的折疊起來,收在懷裏。
看著百裏景麒的動作,霍明珠突然就覺得不知所措,卻不小心瞥見百裏景麒手上的血跡,她立即蹙起了眉頭,對百裏景麒說道:“皇上,你受傷了?”
百裏景麒知道她在說他的手,於是咧開嘴對霍明珠邪笑道:“阿矜這是在關心朕嗎?”
“皇上,切莫如此不甚在意,不為後宮佳麗,也為江山社稷,流了如此多血,得立即喚了太醫來才可。”霍明珠不深想到底自己是為了江山社稷還是心底對百裏景麒的傷有一絲的不忍和擔憂,因此才說著要找太醫的話。
百裏景麒的手的確傷得有些嚴重,挺大的一片擦傷,鮮血流了許多,霍明珠還看見地上有好大的一灘血跡,方才,百裏景麒就是忍著這個疼痛和她貧嘴說話的,方才那一聲悶哼,怕是扯到了傷口所致。
倘若不是他要割斷發絲,將那發絲收在懷中,怕是不會讓她發現這點,思及此,霍明珠心中仿佛被什麼碰了一下般,震了震。
霍明珠的話說完,百裏景麒臉上的笑容收斂了些,他在想,為何霍明珠說的話,他總是聽了就覺得心裏不舒心呢,於是他道:“朕無大礙,太後無需介懷。”
他又不喚阿矜了,喚太後,霍明珠心裏明白,他怕是又生氣了,可百裏景麒生氣她又能如何,因此喊道:“來人啊。”
兩個人追逐一番,雖然跑了那麼遠,那些奴才也是不敢耽擱的,急忙找了過來,隻不過都不敢上前,且不說霍明珠身邊的奴才,百裏景麒身邊的奴才都是知道自己主子的心思的,那些都是有眼色的人,切不會這個是湊上去討皇上的嫌,因此,他們都侯在一邊,還特地找了個皇上太後看不見的地方。
如今霍明珠一喊,他們不就聽見了,來福和曹安急急忙忙的竄出來,跪在兩人的麵前道:“主子這麼快就到了這裏,這輕功真了不得,可憐奴才咱們隻能喘得跟老狗似得跟來,幸好趕來了,不知道太後娘娘有什麼吩咐?”
曹安一個勁的解釋,無非就是在告訴百裏景麒和霍明珠,他們才來,什麼都沒看見。
百裏景麒心中雪亮,對曹安投去一個讚賞的目光,可是霍明珠卻沒好氣的瞪了曹安一眼,如此解釋為何?有必要?
可想到百裏景麒的手,於是她道:“皇上受傷了,還不去請禦醫。”
“啊。”曹安果然臉色大變,焦急的看了百裏景麒的手一眼,才道:“是,奴才這就去。”說罷,急忙從地上爬起來飛奔似得朝著太醫院跑去。
“太後如此關心朕,朕心甚喜。”百裏景麒笑道,隨即又說道:“方才不覺得此處景色秀麗,如今這麼一看,卻是覺得相當不錯呢,太後覺得呢?”
霍明珠沒想到百裏景麒還有心情和她說景色,故沒有回答,隻是拿了一副不讚同的眼眸看著百裏景麒。
百裏景麒沒法子,本想繼續和霍明珠在此處多待一會兒的,如今卻是不能了,隻好失望得道:“這手傷得可真煩悶,妨礙朕欣賞風景不說,還讓太後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