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當駱國公和曹千之一看那帽子,嚇得膽都要裂了,那帽子,便是皇上的冕旒啊。這一驚嚇,可非同小可,駱國公更是渾身冰冷,自己家中為何有這東西。
曹千之則是迅速的伏在了地上,對駱矢崎跪拜起來,嘴裏嚷嚷著萬歲。
駱國公嚇得,急忙對曹千之說道:“曹大人,你可真真不能亂想,此物為何會在國公府出現,老夫也是不知道的。”
可偏偏駱矢崎卻年少不知世事,聽見駱國公如此說,便道:“爹,此物卻真是你房裏所拿,我瞧著它正擺在桌子上,還有一件衣裳,而我卻見到這好看,就拿來問爹爹,此物可以給崎兒嗎?”
“放肆,不得胡說。”駱國公一聽,便是百口莫辯,都說小兒無知,又說童言無忌,這小孩子說的話,那都是真的,當下,駱國公隻覺得駱家要亡了。
如今之事,就隻有曹千之親眼所見,倘若他不說出去,自然無人知曉,思及此,駱國公急忙轉過身欲對曹千之求饒。
可曹千之哪裏是敢卷入此殺頭的事之中的人,三言兩語的告辭了駱國公,逃也似得跑得飛快。
而後,連頭上的帽子掉了都無暇去管,惹得駱矢崎大笑不已,指著曹千之說道:“哈哈,太好笑了,帽子都掉了他還不知曉。”
“住嘴!”駱國公此刻見駱矢崎,就仿佛是見到了來催命鬼,憎恨都來不及。
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凶狠的駱國公,駱矢崎嘴一扁,嚎啕大哭起來,駱國公也不理會,快步回到了自己的房中,果真是見到那桌子上端正的擺放著一件龍袍,那冕旒不見了,此刻還被駱矢崎抓在手中的。
這一想,駱國公便想去將那冕旒拿回來,可是這龍袍又放在此處,若是讓人瞧見……思及此,又想到,駱矢崎都能拿到那冕旒,當然就讓人瞧見了,不,除了曹千之,就沒有人看見,倘若曹千之真的說見到了冕旒,那也是他眼花,對,一口咬定國公府沒有龍袍,晾曹千之也不沒辦法,而他,還有百裏宗律可以依仗,思及此,駱國公急忙將龍袍也捧起來,準備收起來。
而這個時候,因為駱矢崎的哭泣而引來的小妾張氏,此刻已經帶著駱矢崎來到了駱國公的房外。
平日裏駱矢崎都是乖巧的,也很得駱國公的心,如今讓駱國公弄哭了,張氏便擔憂,莫不是駱矢崎做了什麼頑皮的事情,惹怒了老爺,倘若駱矢崎失去了老爺的寵愛,那她的地位也不保。
為了來挽救駱矢崎在駱國公心中的地位,張氏來的也非常快,駱國公都沒來得及藏好那龍袍,張氏已經走推門進來。
這都要歸功於往日對張氏的寵愛,這才讓張氏養成了隻要入駱國公的房門,便直接推門而入的習慣。
這一進去,便見到駱國公捧著龍袍的模樣,當下,她的腦海中浮想聯翩,最後,她臉上一喜,笑道:“老爺,你真的想要……想要如此?”
她想到,隻要駱國公謀朝成功,那她便是貴妃了,思及此,張氏的興奮可以想象,當下居然毫無畏懼的伸手摸起了那件龍袍,仿佛看見了早晨起來服侍駱國公上朝,服侍他穿戴龍袍的模樣,越想越是興奮不已。
駱國公瞧見如此張氏,也沒有心思罵她了,此刻他腳下顫抖得連站都站不穩了,哪裏還有心思去罵人。
正要開口吩咐張氏,將龍袍藏起來,結果就聽見外頭管家來通報。
方鐵衣已經包圍了門外了。
他一驚,心想,為何來得如此之快。
方鐵衣沒有給任何人逃跑的機會,直接衝進了駱國公的房內,見到駱國公呆呆的坐在地上,手中捧著龍袍,當下下令將駱國公給緝拿,駱國公府頓時雞飛狗跳起來。
駱國公的大房和幾房小妾加上千金公子的一堆人,讓方鐵衣帶來的人一一抓了出來,丟在了院子裏,其中駱矢崎還拿著那個冕旒,這下,人贓俱獲,連多說一句話的功夫都不需要了,謀逆之罪坐實,駱國公完了。
朝堂之上,霍明珠麵對太監端端正正的捧上來的龍袍和冕旒,伸出手,緩慢的撫摸著那冕旒上頭的珠子,臉上卻帶了無盡的哀傷。
良久,霍明珠道:“駱國公倘若是知道體恤百姓,便不出做出此等事情。”
短短的幾句話,道出了霍明珠方才的悲傷的來意,群臣頓時都對霍明珠連連點頭,對駱國公憤慨萬分。
隻有百裏宗律,眼底的狠戾無法掩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