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本王執意要道長入宮呢?”百裏宗律臉色未變,依舊是笑容迎人,可是,在他的眼眸中,卻迸發出了一種駭人的冷意。
霍明珠明白,百裏宗律恐怕是生氣了。
“王爺息怒。”白眉道人退開了一步,伏跪在地上。
霍明珠也急忙跪了下去,心中卻是開心的,沒想到百裏宗律連忍都不願意,軟的不行便想著來硬的。
“道長沒有必要如此惶恐,起來吧。”百裏宗律笑著道。
“謝九王爺。”白眉道人起來,卻不坐回去,而是直接站在了原地。
百裏宗律對霍明珠笑道:“阿矜,你為何也跪下了,莫不是讓本王給嚇到了,本王卻是記得,阿矜的膽子大得很,怎麼這樣就嚇到了。”
霍明珠跪在了地上,對百裏宗律說道:“回王爺的話,先前九王爺是以友人的身份和明珠相處,今日是以九王爺的身份和明珠的師父商討事情,明珠這一跪,卻不是害怕,而是希望能請求九王爺,若是師父未能幫九王爺完成所願,九王爺能饒恕師父。”
“若所不滿,本王對貴道觀卻是未曾有不滿,隻是覺得有一事不明,阿矜身為女兒身,卻能在這道觀中久居,若說這道觀是清修之地,無男女之別,而其他的道觀也沒有出現這番情景,不知阿矜和道長作何解釋?”
百裏宗律慢悠悠的問道。
霍明珠一聽百裏宗律的這話,便知曉,百裏宗律是在暗中給白眉道人施加壓力了。
白眉道人雖說拒絕百裏宗律並非抗旨不尊,可是,這道觀清修之地,收取一個女兒身的自己為徒,這點就可以讓百裏宗律大做文章了。
霍明珠完全沒有想到百裏宗律居然可以拿這點小事來大做文章。
可不是小事,若說道觀寺廟一類的清修之地不能有一絲差錯,那黑市還是在那清泉寺下麵呢,裏頭甚至還有野姑子,隻是,這些不能拿來作為反駁百裏宗律的依據,再者,也不是她可以出麵解決的,此事還得看白眉道人如何解決,於是,霍明珠閉嘴不語,低著頭看著地麵。
白眉道人仿佛是知曉一定有人會拿此事做文章,於是很鎮定的說道:“回九王爺的話,本來修道之人並無男女之別,若說男女,那便是世俗之外的眼光,當初貧道收明珠為徒,卻也是看見明珠天資聰穎,是學習藥石之術的好苗子,斷然沒想到今日會讓九王爺覺得不妥。”
百裏宗律看了一眼霍明珠,見她低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麼,他突然覺得,自己若是再一直拿著這個事情追問不休,她會不會就生氣了。
思及此,百裏宗律皺眉,他怎麼就在乎起霍明珠的感覺了。
“也是貧道未曾考慮周全,覺得這藥石之術傳給如此聰穎的姑娘也是幸事。”
“道長不必再說,方才是本王一時好奇問問罷了,方才你說,阿矜天資聰穎,卻是不知阿矜的藥石之術學得如何?”百裏宗律突然覺得,還有路可走。
霍明珠一聽,心裏頭一跳,不知曉這百裏宗律這話是什麼意思,她來此處學習藥石之術,是為了盡孝,學得如何也不是百裏宗律會關心的問題。
剛想到這裏,便聽到白眉道人說道:“明珠天資聰穎,一點即通,很多丹藥,都是她自己配置而成,可謂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霍明珠連忙說:“明珠並沒有如此出色,都是師父教導得好。”
百裏宗律將視線放在了霍明珠的身上,笑道:“本王卻是願意相信阿矜是極好的,想來,這拜了名師,自然就出了高徒。”
“九王爺所言極是。”白眉道人說道。
霍明珠便沉默,當做默認了,反正,她的藥石之術的確是已經學成,並且早就可以下山,留在此處,當然是等候百裏宗律的到來。
“好了,本來也乏了,你們先退下吧,至於這棋局,改日再下。”百裏宗律對白眉道人說道。
白眉道人急忙說道:“此局若是再走下去,貧道也隻是一個輸字,王爺步步為營,對品貧僧的棋子一一逼殺,此番看來,是平局無疑,可是,若是再下下去,不出三子,貧道的棋子便會讓九王爺如數斬殺。”
“哈哈,本王苦心下的棋局,卻還是讓道長一一道破,本王還道道長還沒那麼快看出來,卻沒想,道長早就看出來了。”九王爺說罷,便仰頭大笑起來。
這一句雙關的話,白眉道人笑不出來,他此刻總是覺得,這九王爺隨時都布下了局,想要拿了他的性命去。可是,笑不出來也得笑,於是擠出了一抹難看的笑臉。
九王爺也不看那難看的笑臉,笑完了他自己的,便揮手讓兩個人出去。
白眉道人便急忙退出去了,霍明珠緊隨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