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上京城郊外狩獵場。
夜空中一道黑影閃過,未曾引起巡邏的士兵的注意,鑽進了其中的一個帳篷,進去,便朝著那還端坐在案台前的百裏宗律麵前。
百裏宗律沒有看來人一眼便開口:“查得怎麼樣了?”
黑衣人急忙伏地趴著:“啟稟王爺,屬下查到那日擄走司徒公子的是兩名逃兵,司徒公子為了到靳無歡的商號內追問夜明珠一事。”
“靳無歡?”百裏宗律輕輕的念了念這個名字,隨即說道:“靳無歡和阿矜走的很近。”
這卻不是問話,而是肯定句,那趴著的黑衣人也不好回答,於是挑重要的情報回答:“司徒公子的蹤跡曾經在下唐縣出現過,然後就沒了蹤跡。”
“廢物。”百裏宗律微微動怒,他的人,居然找不到司徒天南,眼看這科考就在眼前,這司徒天南也算是他一個重要的棋子,若是這麼輕易就被拔出,他怎麼能咽下這口氣,而且,會發生這種事情,想來是有個背後黑手在推動。
思及此,百裏宗律的眼睛裏麵閃過一絲狠戾,他怎麼能容忍任何一個企圖擋住他腳步的障礙物出現。
“屬下知罪。”
“再給你三天的時間,司徒天南若是沒有出現在科考上,你便不需要回來了。”百裏宗律輕描淡寫的道。
那黑衣人抖了抖,還是伏地恭敬的模樣:“是,屬下遵命。”
次日的清晨,霍明珠早早就醒了,在和百裏宗律這麼近的距離下,她睡不踏實,素縷快手快腳的服侍她梳洗,在外頭也沒有那麼多講究,穿戴整齊之後,便出了帳篷。
“阿矜,你好早。”一出帳篷,傻太子的聲音便響了起來,霍明珠心中歎了一聲,這傻太子怎麼就知曉她這個時間起來。
“參見太子殿下。”
“不要多禮,你瞧,方才孤望見那樹林邊緣有許多小黃花,想著能如此頑強的小花兒,阿矜一定喜歡,瞧著它的模樣也很討喜。”傻太子獻寶一般的將手中的一束野菊遞過去。
霍明珠嘴角動了動。
這傻太子是魔怔了不成,在上京的時候,整日不是送這個就是送那個,就是菜肴,都可以直接讓人從皇宮中抬到將軍府,這會兒,便是在那林子便采上野菊花送予給她。
這股子的傻氣,卻是讓霍明珠又好氣又好笑,而表麵上,卻是不能笑出來的,於是恭敬的接過那束野菊花:“謝太子賞賜。”
“阿矜可喜歡。”
“甚喜歡。”
“那便好,那處還有許多,孤給阿矜采來。”傻太子一聽到霍明珠喜歡,便欣喜若狂的要去采上更多。
霍明珠急忙阻止:“太子殿下,且慢,這小花兒采下來,便失去了活力,此等小花兒,要在這山林之間,才是最美麗的,不信,你瞧那裏。”說著,便是朝著某一處一指,那處的小野菊非常多,的確很美麗。
傻太子臉上有些紅暈,霍明珠不想深究這是為何,便聽見傻太子說:“阿矜若是覺得不采是最好的,那孤便不去采摘。”
“景麒,阿矜,你們起得如此之早。”百裏宗律的聲音出現在了兩個人的耳中。
霍明珠朝著他行禮,傻太子也朝著他行了一個晚輩禮,百裏宗律接著說道:“阿矜莫非不慣這露宿在外?”
“並非,隻是想要今日的狩獵,興奮難眠。”
“哈哈,原來如此,前方已經準備妥當,可以馬上動身,方才本王還瞧見許多野兔竄出,想來此次的狩獵會收獲頗豐,阿矜,先前,本王見過火紅的狐狸,若是今日能獵上,定要取了狐皮給你做披帛。”百裏宗律的模樣,一如既往對霍明珠保持曖昧的態度,卻又比曖昧多了一層親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