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明珠想得果然不錯,素縷未發現蓮池邊有什麼動靜,便先回來了,霍明珠一邊朝裏走,一邊道:“素縷,找個小盒子來。”
“做什麼啊?”素縷不解地跟過去。
“快去拿來再說。”霍明珠望了她一眼,催促道。
“哦!好吧……”素縷好奇心極重:“要多大的盒子,這個裝梅幹的小盒子行嗎?”
“能蓋嚴實最好。”霍明珠又道。
“真是麻煩啊小姐!”素縷嘟嘟囔囔的,但不多會兒便將一個瓷罐兒拿來了,遞給霍明珠道:“呐,小姐,這是以前在邊城時,用來醃製青果的,蓋得可嚴實了。”
才接近霍明珠身邊,素縷忽然捂住鼻子道:“小姐,這什麼味兒啊?這麼刺鼻?你到底拿了什麼回來?”
霍明珠將那用帕子裝好的殘渣裝進了那瓷罐兒裏頭,遞近了給素縷瞧:“這個,你認識是什麼藥物嗎?”
素縷嫌棄地往後退,眼睛瞅了幾眼:“又難聞又惡心,我怎麼會認識?小姐,你怎麼弄來的?把這麼可怕的東西帶回來,真不知道說你什麼好啊……”
指望素縷是指望不上的,霍明珠將罐子的蓋子蓋上,氣味被隔絕,不一會兒便淡了下去,素縷不罷休,又點了香,這才算把味兒徹底給蓋了過去。素縷看著那小盒子,知曉霍明珠應當不會隨便弄些莫名其妙的東西,因此走過去,邊給霍明珠倒茶,邊問道:“小姐,說說嘛,怎麼來的?你最近都要成個女探子了,做的事不說我都不明白。”
霍明珠看再不說,素縷快憋死了,便一隻手輕輕地點了點那個瓷罐兒,抬頭看著素縷道:“我不是叫你去蓮池畔等著青兒嗎?她沒去那兒,倒叫我在回來的路上碰著了,這些東西便是她們埋的,我也不認得是什麼,且收起來瞧瞧,興許明日再去挖,已是沒了。”
素縷驚愕道:“小姐,你的意思是……夫人身邊的丫頭青兒今夜還鬼鬼祟祟去埋東西了?夫人不是被大夫診斷出來有孕了嗎?我聽說為了腹中胎兒,除了些調養身子的藥,什麼藥都不能吃的。這罐子裏頭的殘渣看起來那麼惡心,絕不會是補藥……”
素縷的頭腦還算清晰,分析得很透徹,因此,霍明珠等她驚愕完了,便道:“我們在這兒猜來猜去的沒意思,明日你去問問‘濟世堂’的大夫,他對這些偏方似乎頗有研究,小心點問,別打草驚蛇了。”
“好,我知道了小姐。”素縷看了看那個罐子,又想了想霍明珠的話,越發地對那罐子裏頭的東西好奇不已了,簡直一夜都沒怎麼睡好。
第二日,借著為霍明珠去某個胭脂鋪拿新進的胭脂水粉的工夫,素縷又去了昨日經過的“濟世堂”,那大夫還認識她,知曉她們主仆出手大方,自然要客氣對待。
素縷將大夫帶至後堂,才拿出那瓷罐兒給他瞧,先叮囑道:“大夫,有些話我不得不同你說,我們家裏頭亂的很,有人想害我們夫人,被我們查出藏了這藥,您幫我們瞧瞧是什麼,若是能說出道理來,我們自然不會虧待大夫你的。”
說完,素縷揭開了瓷罐兒的蓋子,那大夫一聞這藥渣的味道,頓時變了臉色:“這……這……這是紫河車!”
“什麼是紫河車?”素縷傻了吧唧地問,“毒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