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小姐如此說,愧疚之意隻增不減,又看向鐵頭羞愧道:“公子,對不起”
望著麵前不停攔責羞愧難當的阿樂,鐵頭早就知道會是這樣,開解道:“阿樂,別說話了,好好躺著,等到了武院,讓小醫官幫你看看”
阿樂還想說話,被鐵頭抬手製止住了,隻好作罷,心裏愧疚之火卻是燒的愈加旺盛。
望著那開心又有些害羞的小女孩,眼中好奇又疑惑,怎麼她也在這?
麵對阿樂眼中的疑惑,百洛雪幫著解釋道:“她就是剛才大街上出現的那兩個人之一,如果不是你躲得及時,這會估計已經馬革裹屍了,”
那女孩點頭,眼中感激之意如星光璀璨。
百洛雪接著道:“他們是從月城來的,因為家道中落,一路逃到這裏,說是去找院主,於是就一道上了車”
聽見車廂裏傳出聲音,車廂外麵一蓬頭垢麵的英俊少年掀開灰布簾子向裏麵看去,當看到阿樂蘇醒,歉意道:“我叫簡封,她是我妹妹,簡艾,從月城來,之前的事真的很抱歉”
阿樂嘴角揚起,毫不在意笑道:“沒事的,還好沒有傷到你們”
簡封冷峻的臉龐上自逃亡起就沒了笑容,此時在阿樂身上難得流露出來,但不過一瞬就收起,道了聲好好休息就轉頭出了車廂。
顯然家人的死亡和痛苦的流亡之途給這個年輕的心靈蒙上了一層冰冷的寒霜。漆黑的夜幕,驚雷伴著道道電蛇轟隆隆地滑落,雨水衝刷了那些人的罪惡,他們冰冷麵具之下是無情的眼神,透著血光,手中冰冷的長刀一把把如同墓碑一樣插進了全府上下共計128個無力掙紮的身體之中,剩下的隻有兩個瘦弱害怕的心靈在冰冷的雨水中瑟瑟發抖。
白夜駕著馬車,在這怪異的烈陽下仍舊能夠看到簡封眼裏那份不與人說的冰冷,一如那個雪夜裏自己爬在窗口上望著外麵嘶吼怪叫的大雪感受到的寒冷一樣,他們有著相似的經曆,
相似的不與人說。
一路無話,除卻適才樓上女子令人揮之不去的眼神,分不清好壞,看不見善惡。
馬車距離城西越來越近,溫度也是隻增不減,所謂事出反常必有妖,如此奇怪的天氣,不得不讓人想到武院的召集是否和這怪異的天氣有關。
馬車出了西城牆,穿過白沙結界,真正的西城牆映入眼簾。即便是第二次看見這堵飽經風霜的老人,白夜仍然被深深的震撼著,更不要說初次望見它的簡封,那雙漲滿血絲的眼眸之中,唯有難以置信。
那是武院的大門,雕刻著巨山紅堡的兩座大門像是巨人在張開懷抱,衝擊著來人的眼球,灰鐵色的巨門如同鑲在千瘡百孔的高牆之中,為城內百姓遮風擋雨,牢不可破。
城牆高達百丈,巨大的爪痕,冰與火的破環,斑駁的血跡,數不盡的勝利與失敗在這傷痕累累的百丈城牆上層巒疊嶂。和第一次來這裏不一樣,四座烽火台上此時明烈的火焰熊熊燃燒,將雲端燒作一片赤紅,沸熱的空氣遠遠望去如同赤紅色的瀑布倒掛而上,直衝天際。
灼熱的空氣撲麵而來,白夜三人目瞪口呆的望著前方駭人場景,張口結舌,說不出半句話來。
青鐵赤駒剛剛穿過白沙結界,便仰天長嘶,對這熾熱的環境明顯欣喜不已。
馬車來到高牆之下,眾人下了車,突然上空飛出一隊白羽,速度之快,刹那及至。
十人懸空而立,停在馬車之前,強大的修為和氣勢放肆而張狂的展露著。
為首一人,五官硬朗,白衣黑發,背負長槍一柄,銀燦燦,霸氣外露,在此人的修為貫注之下,雪銀長槍更是隱約有龍吟虎嘯之聲四散而開,氣勢逼人。
灼熱的空氣在此人冷峻威嚴的寒霜麵孔之下仿若瑟瑟發抖,嚴肅的聲音在空氣中毫無阻攔的傳蕩開來:“白沙結界之內,出示武院院牌”
冰冷的聲音沁心入魂,白夜眸光一沉,凝重的打量著眼前之人,那古井無波,冰澈寒潭的雙眸之中孤傲與自信衝破九霄,一時間竟是忘記了出示院牌,唯有一腔熱血澎湃的戰意由心底無名之處熊熊燃起。
白夜兀自的打量此人,突然眼前一花,直覺臉龐生風,冰寒刺骨,一陣冷厲的寒意席卷而來,
那人冰冷的聲音再度席卷而來,“出示院牌”
白夜三人說時遲那時快,紛紛掏出了院牌,
那人見院牌,長槍一收,一身氣勢如石沉大海,轉身麵對簡封兩人,冷冷道:“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