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嚇著了?怎麼,就你一個人麼?這麼小的丫頭,家裏人不一塊陪著麼?”
好溫柔的聲音、好溫柔的手、好溫柔的麵孔、連身上的味道都好溫柔。冬雅覺得自己買的花燈十分神奇,竟然真的遇見了一個這麼好的人,比家裏的三位哥哥都好。不需多想,冬雅便決定要留在他身邊,呆一會,要出名字、家世也好。等自己長大了去找他,讓他娶自己做新娘!
“大哥哥,雅雅的家人都很忙,雅雅是自己一個人出來玩耍的。家裏離這裏好遠啊,有些認不清路了。雅雅現在好餓、好累啊。”語畢,看似柔弱的女娃娃故意用手摸了摸不存在的眼淚,虛虛的靠向對方。
對麵的青年深深的看了一眼冬雅,便伸出手,把她抱在懷裏。
“你且莫要哭了,我帶你去買身新衣裳,再去吃些東西可好?你看你這衣裳,被你弄的如破布一般了。”
白衣青年雖是用的問句,卻不待冬雅回答,就抱著她向一家成衣鋪走去。
“下次即便想出門玩耍,也千萬要支會家裏一聲。如此小的年紀,很容易遇上危險的。剛剛若不是我恰巧路過,你掉到河裏可怎麼辦?若真出了什麼意外,似你這般機靈,家裏人可不得心疼死?”
擱在以往,誰要是在冬雅耳邊如此絮絮叨叨的講個沒完,早就看不到冬雅身影了。可此番在此青年懷中,冬雅竟一字一句的聽了進去,而且頗為認同。心裏不住的想,好溫柔的一顆心。
青年給冬雅買了身乳白色的衣裙,就著店裏的清水又給冬雅洗了洗臉,而後便抱著冬雅直看,嘴裏不住的稱讚自己,幸虧自己敢到及時,竟救了如此小仙女的性命,把冬雅聽得也是一樂一樂的。
到了酒店,原來早有不少人在等待青年。
“易兄,剛剛是去了哪裏?隻是一轉眼的功夫就不見了,可是讓大家夥好找!”說話的是一儒雅人士,方看到青年就大步迎了上去。看到青年懷裏的女娃娃,立刻止住了話匣子,玩味的看著對方。
“鍾兄見笑了。方才無雙路過翠河,恰逢看此女娃娃險些墜河,順手救了上來。這女娃娃吵著餓得厲害,又沒有看到她的家人,就擅作主張把她帶了過來,好歹吃些東西,莫要真的餓壞了。”
“如此如此,看這女娃娃長得如此嬌俏,可惜年歲尚小,否則真少不得一段才子佳人的美談了。”
談話間,兩人便入了酒席。鍾姓男子簡單介紹了一下,一桌人便開懷暢飲。冬雅在一邊吃著、聽著,也大概知道了一些。
青年是赤炎國有名的世儒大家的嫡子,排行老二,名叫易無雙,親昵的人常叫他易二郎。年謹十四,此番是奉家父之命前來參加十年一度的花語大賽,無非是文人之間賽賽詩詞,對對對聯,猜猜燈謎之類。酒席上的人都是此類。
觥籌交錯間不覺時間已晚,因著易無雙年歲尚輕情,隻喝了一點酒,散席之後就抱著冬雅去向旅店。
“小丫頭,今天可不晚了,還不想回家麼?”初次喝酒的青年兩腮通紅,頗有些步履不穩的抱著冬雅前行,言語間也少了些生疏。
“冬雅還不想回家,而且家裏真的離這裏挺遠的,今夜肯定是回不去了。”
此刻冬雅正甜滋滋的抱著易無雙的脖子,笑還來不及,怎麼可能回去呢?而且易無雙喝了酒,理當留下來照顧他。
“也罷,今晚你且在我這裏住下,我喝了些許酒水,也實在沒有心力送你回家,明日,明日一定將你平安交於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