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山莊歐陽籬月見過王爺。”歐陽籬月也在兩人之後起身。
賢陽王看著眼前的人,詫異得一瞬間沒有說出話來,已經快二十年了,歐陽籬月竟然還和當年一樣的容顏。
“歐陽莊主請坐!”賢陽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多年不見,即使曾經是同生共死的好兄弟,隔了這麼多年,還發生過十幾年前那件事,如今相見難免生分了不少,連稱呼都生疏了許多。
雖然多年不見兩人有些生疏,可一場交談後卻又緩和了不少,況且有肖黎夜在一旁說話,賢陽王自己其實也是相信歐陽籬月的,更何況他們如今是在做一場交易,他們給了歐陽籬月他想要的籌碼,而對於歐陽籬月的信譽從未有人說過一句不是的話。
因此,歐陽籬月一來便被任命為軍師,而且軍中一大半軍務都交給了歐陽籬月處理,歐陽籬月開始著手軍務,糧食的籌備,軍隊的整頓,士兵的操練……
七日之後,白墨岩率領的大軍已經到達簡陽城外在距離神水河一百裏左右的地方安營紮寨。
白墨岩站在軍營外,一身銀白鎧甲,披風在寒風裏獵獵飛揚。白墨岩一直望向簡陽城的方向出神,那裏有他朝思暮想的人,曾經他們是朋友,可如今,他們是“敵人”,若真的戰場相遇,是否真的會刀劍相向。
“王爺,你怎麼在這兒?好冷啊!我感覺自己都快凍成冰了。”身後傳來楚年的聲音。
“我出來看看。”白墨岩不回頭也知道身後的人是誰隨口答道,眼神依舊看向簡陽城的方向。
“王爺在看什麼?”楚年搓了搓凍僵的手好奇的看向白墨岩。
“沒什麼。”白墨岩淡淡的回了一句收回了眼神。
“接下來我們要怎麼辦?”楚年問,其實這是廖洪去找白墨岩卻發現他不在軍帳,於是讓楚年來尋他問一下接下來該如何。
“我軍剛到簡陽,各方麵都尚不了解,將士連著幾日趕路,已經疲憊,此時不宜出兵,先休整一兩日,熟悉一下地形,探查一下敵軍情況,之後再做詳細計劃。”白墨岩說著轉身朝軍營走去,楚年點點頭也跟在白墨岩身後回了軍營。
第二日,梁軍大營裏,白墨岩的軍帳內,白墨岩,廖洪,賀凜,楚年等一幹將領集齊白墨岩的大帳議事。
把軍中各類事件,諸如初到簡陽有些士兵水土不服的問題,各軍各部休息整頓的問題以及指派出去打探消息的士兵帶回的消息的分析判斷等等一應事物都討論清楚處理完畢之後。
一旁的楚年才將一張行軍地圖在桌上鋪開,白墨岩示意大家看地圖。
白墨岩抽出隨身佩劍指向地圖,“相信大家都已經看過地圖,這就是我軍的駐地。”隨即劍尖又指向了另一點繼續說到,“這裏就是簡陽城。”頓了頓又說,“簡陽背靠雪女峰,又有神水河和笠元河環繞,三麵環水一麵靠山,典型的易守難攻的地勢。”
“雪女峰險峻陡峭,根本就無路可走,這樣一來要想攻陷簡陽我軍就隻剩下一條路那就是渡水。”廖洪先開了口。
“的確如此,可時機卻是不好把握……”白墨岩說著皺起了眉。
若是選不好時機,恐怕梁軍還未到達簡陽城下便已傷亡慘重。
“為今之計,我們隻有‘等’。”廖洪道。
“等什麼?”這下卻是一旁的楚年耐不住性子追問到。
“等‘東風’。”廖洪回道。
“什麼是‘東風’?”楚年一臉疑惑的問到。
“‘東風’就隻是東風而已。”廖洪看向完全搞不清楚狀況的楚年笑道。
楚年被廖洪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伸手撓了撓頭看向白墨岩。
“你是說‘順風而行’?”白墨岩看向廖洪。
“對,這幾日風勢都很大,而且風向都不是單一的,若是刮東風,那我軍便是順風而行,速度定是極快的,這將大大減少我軍橫渡河流所用的時間,也將減少敵軍能阻止我軍的時間,從而減少傷亡。”廖洪說完看向眾人,沒有人表態,因為白墨岩還沒有表態。
沉思了片刻,白墨岩點頭應允。
至始至終,賀凜都不發一言,似乎他隻是個旁觀者。上次與楚軍對戰,白墨岩的風頭壓了他不止一點點,甚至皇上還親自出言嘉獎,而當初他不止一次的對白墨岩表示不屑,甚至還出言嘲諷,現如今,白墨岩一躍成為三軍統帥,自己也要聽命於他,也不知道對於當初的事他會不會記恨自己,賀凜覺得自己應該謹慎對待,為保不出錯所以不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