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的長安城也的確是無比的熱鬧,先不說白墨岩目前正備受關注,平陽侯與鳳親王那可都是在朝中德高望重的人物,還是皇上親自賜婚,那場麵多大都可想而知了。
其實鳳親王府早在好幾天前就開始布置了,隻是白墨岩還是一如既往的漠不關心,即使是大婚在即,白墨岩還是經常到軍中與各個將士討論兵法計謀,而且時間越來越久,仿佛是刻意躲避一般,鳳親王知道如此不好,但是他找白墨岩談過,白墨岩卻隻是點頭,而後就又像什麼都沒有聽到一樣,鳳親王明白白墨岩,所以不忍心懲罰於他,於是他也沒有辦法,隻能裝做看不見,方巧巧也明白白墨岩的心思,她也不是那種無理取鬧的女人,所以她即使難過,也沒有說什麼,倒是平陽侯對白墨岩似乎越來越不滿。
離大婚還有三日,方巧巧的嫁妝已經搬到鳳親王府,方巧巧也有隨隊伍而來,於是於媚娘就打算帶方巧巧四處轉轉,於媚娘一邊走在前麵一邊跟方巧巧介紹著,走到白墨岩房間時方巧巧卻不由自主的停了下來,目光停留在了房門上。
方巧巧雖然什麼都沒說,但是於媚娘明白了方巧巧的意思,她是想進去看看,於是於媚娘想著反正兩人都要成親了,看一下房間也沒什麼的,就笑著拉著方巧巧開門走了進去,方巧巧也沒有說什麼,隻是開心的跟著於媚娘,她不過是想了解一下白墨岩,這個自己未來的夫君,也是自己喜歡的男人,盡管不過是她的一廂情願。
白墨岩的房間很整潔,也很簡單,不過是一張床,一張桌子,桌子上放了許多書籍,全部是講作戰的計謀戰略,牆壁上掛了一副畫,畫上是一朵鳶尾花和一句“寧負天下不負心”。
“嗬嗬!墨岩這孩子,自己選擇的房間,平常我也沒進來過,沒想到竟然如此簡單。”於媚娘笑到,完全覺得沒什麼可看。
可是此刻的方巧巧卻是看著那副畫發呆,“寧負天下不負心……寧負天下不負心……”方巧巧輕聲念了兩遍,嘴上笑容變成苦澀,“最可悲不過,我愛之人如此深情,卻與我無關。”
“嗯?巧巧你剛剛說什麼?”於媚娘聽到方巧巧的低語,然後問到。
“哦!沒有,隻是覺得墨岩這句話寫得不錯。”方巧巧勉強扯出一絲微笑,卻在伸手想去觸碰畫時被人叫住。
“不要碰!”
一瞬間方巧巧和於媚娘都被來人嚇了一跳,來人是楚年,楚年喊了一聲後連忙快速跑到方巧巧麵前,把方巧巧的手推開了。
“王爺說了,不準別人碰他的東西,尤其是這幅畫。”楚年說得理直氣壯,完全沒有因為看到於媚娘後要讓步的樣子,也是因為平常白墨岩太慣楚年,其他人也不好說他,於是楚年就養成了除了白墨岩,誰的話都不聽,誰都不怕的樣子。
“楚年,休得無禮!方小姐是平陽侯之女,等過門以後更是王妃,你怎麼能如此對她說話?還不快道歉!”於媚娘厲聲到,楚年看著於媚娘似乎真的有些生氣了,態度才終於是有些軟下來。
“對不起!可是……可是王爺的確跟我說過,任何人都不能動這幅畫,連王爺王妃都不可以,所以我……”楚年撅著嘴說到,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
“你……我……唉!”於媚娘一下子也是被楚年的天真與耿直打敗了,想罵他又不是,想說他又不是,最後還是方巧巧解了圍。
“對了,聽說鳳親王府後園有從南廷移植的梅花,花開如血,美不勝收,不如夫人帶巧巧去見識一下吧!”方巧巧笑著說到。
於媚娘看到方巧巧主動扯開話題,也沒有再跟楚年追究,隻是順著方巧巧給的台階談到了梅花,然後笑著帶著方巧巧走了出去,走向後院。
鳳親王雖然明白白墨岩的心思,站在白墨岩的角度考慮,他的確為白墨岩難過,但是如果是站在一個父親的角度,他還是覺得白墨岩成婚是件好事,畢竟有了妻子,再有個孩子,這樣鳳家也算是有後了,而且白墨岩現在是為武將。
武將就要上戰場,戰場上生死又難以預測,所以還是早一些結婚生子為好,可以防範於未然,鳳親王是這麼想的,但是看白墨岩那麼不開心的樣子,他也不好明麵上表示多興奮,隻能躲起來偷著樂。
鳳親王正在自己的房間內開心的哼著小曲,喝著小酒呢,突然從門外衝進來了一個黑衣人,隻見黑衣人遞給了鳳親王一張紙條,鳳親王打開一看後頓時臉色大變,手一拍桌,酒壺滾到了地上。
鳳親王將紙條捏入掌心,越發的用力,片刻後打開門急匆匆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