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成為黃金會員的人都比較現實,他們不會為一個徒有虛名的張小龍,去得罪實力強橫的陳四。
陳四拿著酒杯,輕蔑的看向角落裏的張小龍,眼神中滿是得意之色。
“看他不順眼,就找人做了他。”薩克在旁邊鼓動道。
陳四橫了他一眼,他也想殺張小龍,可又不敢。張小龍是張先生的嫡傳弟子,他上次親自出手,家中老父就慘遭橫死。心中雖然憤恨,確不能直接出手。
看出陳四的顧忌,薩克低聲說:“你不能主動殺他,你可以讓他來殺你。自衛殺人,不算逆天而行吧。”
陳四恍然大悟。陰狠的笑道:“張小龍,你等死吧。”
薩克奸計得逞,悠遊自在的走開了。
高學和呂倫看在眼裏,眼神閃爍了幾下,互相看向對方,馬上就明白了對方的意思。兩個老狐狸分頭行動,高學去找陳四,找了個借口和陳四離開展廳。
呂倫拿著酒杯向角落中的張小龍走去。笑著問:“小龍,還習慣嗎?”
“呂老板。”張小龍隻是禮貌的點頭,並沒有回答呂倫的問題,這隻老狐狸,沒事絕對不會湊過來。
“小龍,你要習慣這種場合,早晚你也會擁有自己的小圈子。”呂倫說話的語氣,像一位長者一般,他指著三個聚在一起的男人說:“蘇幾道,上海航運業大亨之一,他旁邊的人一個是航運督察,一個是航運管理局的,他們在那裏密謀提高航運稅,幫蘇幾道把小的航運公司擊垮,他好一家獨大。這是一群壞人。”
呂倫又指向聚在一起的三男一女說:“那個男的叫林國棟,女的叫何錫蘭,富二代,家裏有點錢,仗著祖業成為黃金會員,他們正準備向非洲之角的難民捐款,他們是一群好人,就是有一點點傻。”
“你在看那邊。”順著呂倫的手指,張小龍看到一個禿頂的中年男人,正惡狠狠的看著何錫蘭。呂倫說:“他是何錫蘭的叔叔何爵,正打算把侄女的財產搶過來,名義上是保護家族產業。”
“小龍,這個圈子很複雜,你可要做好心理準備啊。”呂倫語重心長的說。
“謝謝,呂老板提醒。”張小龍很討厭呂倫裝長輩的語氣,這個圈子複雜,張小龍早就知道了,不用呂倫在說一遍。
呂倫這時才進入正題。他說:“小龍,一個月後,我有一艘新船要下水,準備跑一跑運輸,有沒有興趣入股啊。”
這是來拉攏張小龍的,拿出一點點股權拉攏住張小龍,絕對是一單不錯的買賣。
商人便是如此,他們不會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裏。
張小龍摸摸鼻子說:“到時再說吧。”
“好,好。”呂倫笑著走了,張小龍隻要不直接拒絕,就算成功了一半。
呂倫走開,張小龍覺得無聊,便走到了展廳外的觀景台,薑嵐正站在窗邊向外觀看。
窗外灰蒙蒙的雲朵,將真實世界的一切都掩蓋起來。不停的翻滾的雲朵變化著形態,給人一種置身幻境般的錯覺。
薑嵐正凝視著雲朵發呆,張小龍走到她身邊,輕聲呼喚道:“小嵐,你在想什麼呢?”
“我在等父親。”薑嵐依靠在張小龍的肩頭,幽幽的語調中,充滿個哀聲的情緒。
張小龍摟住薑嵐的肩膀,讓她依靠在自己的臂彎中,不管發生什麼事,他都會盡全力保護她。
“我剛才在雲裏看到了父親的影子,他在對著微笑,是不是有點傻?”薑嵐抬頭看向張小龍,眼角處掛著一絲淚花,原本堅毅的她,仿佛如水般的嬌弱。
張小龍把薑嵐摟的更緊了些,他吻著薑嵐的頭發說:“不傻,你是太傷心了。”
“我是高興。”薑嵐靠在張小龍的胸前,眼淚不住的流下來,聲音哽咽的說:“我是高興,父親的意願終於完成了。”
“我們是應該高興。”
張小龍摟著薑嵐看了一夜的雲朵,一直到太陽升起,灰蒙蒙的雲朵被陽光照亮,化成純潔無比的雪白。
“小嵐,你不想回光德鎮,就和我一起回春城吧。”張小龍低聲問。
薑嵐搖搖頭說:“小龍,我還不能和你一起回春城。”
“為什麼?”張小龍急問道。
“小龍,你身邊有很多女孩子,你能保護好她們嗎?”薑嵐提出一個十分現實的問題,隨後又解釋道:“我不是吃醋,你將來的成就不可限量,身邊女孩多也是正常的。”
“我能保護你們,我會用我的生命捍衛你們每一個人,如果我連你們都保護不了,我還算是男人嗎?”張小龍眼神中滿是堅毅。
“我相信你,所以我不能跟你回去。”薑嵐捂住張小龍的嘴,說:“你別說,由我來說,你身邊的女孩子這麼多,你光保護我們,就會耗盡你所有的經曆。我不想因為我耽誤你的事業,你也不想辜負你師傅張先生,還有你的小瑩和你的兄弟們吧。”
“這……”張小龍露出痛苦的眼神,薑嵐的話和侯瑩的幾乎一模一樣。
“我想去美國學醫,這是我從小夢想,不管你事業發展的如何,三年後,我會回來。”
“這……”張小龍的淚流了下來,又是和侯瑩一模一樣的話。離別的苦愁,相思的悲痛一起湧了上來。
“這麼舍不得我,你啊。”薑嵐吻去張小龍的淚水說:“男兒有淚不輕彈,你如果這樣的話,我怕下不了決心走了。”
兩人擁吻在一起,在朝陽火熱的光芒中融為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