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還給我嗎?”薑嵐的神情看不出來波動,也不知她做何想。
張小龍想了想,道:“母翠本身就是你家的東西,隻要你一句話,我會還給你,本身我也沒打算要這不義之財,無非就是看不慣陸穀新,同時也是想整整那些不可一世的大佬,算是幫你出一口氣。”
“你到是有心了啊,為何想著要幫我出氣,莫非你有什麼企圖。”薑嵐很少露笑臉,笑起來卻是傾色傾城,極為迷人,“要是這樣,我還真不敢開這個口,事實上我也不會向你開這個口,畢竟這是你兄弟用命換來的東西,僅管做得不夠道義,但也是目前世道的一種生存手段,我不能剝奪了你的使用權利。”
“你這話說的我無地自容,想找個地洞鑽進去。”張小龍也不再賣關子,“那你究竟想怎樣,去舉報我嗎?”
“不會,這事我不會跟任何人說。”薑嵐微笑道,“你隻要在三個月內把母翠公開出來就可以了,到時你還可以得一筆錢,其實,子母翡翠我爸爸本來是想捐給國家的,我會尊重他的選擇。”
“那你手上有子翠嗎?”張小龍笑問道。
“沒有。”
薑嵐神情一怔,眸子發亮,詫道:“怎麼,子翠也在你身上?”
“有些線索,不過我也沒多大把握,而且我懷疑,你父親的死也跟他有關。”張小龍說得很委婉,他知道薑嵐肯定在暗中調查過她父親的死因,以薑嵐的手段都沒有查出真相,張小龍對子翠是否在汪士樂手中的猜測又減了一成。
“我知道你說的是誰,汪士樂這個人我也一直在懷疑,但一直沒有證據。”
薑嵐沉吟說道,“汪士樂早些年跟爸爸來往密切,他老奸巨滑,一直對我薑家的子母翡翠懷有窺視之心,準確的說,子翠是在十年前被盜的,那時我還較小,有一次爸爸背著子翠去見姑姑,結果在半途卻被人打暈了,隨後子翠便是下落不明,爸爸沒有報警,因為他相信,隻要有母翠在手,強搶子翠的人遲早都會現身,他還會再來盜搶母翠,但是這麼多年過去了,那個人始終都沒有再露麵。”
“這次爸爸知道命不久已,做生意虧了二百多萬,他不想留下遺憾,所以把一直沒麵世的母翠拿了出來,一是想引出子翠,其次也是想把虧掉的錢再賺回來,使我薑家能夠繼續傳承下去。”
薑嵐又追憶道:“爸爸跟我說過,子翠丟失那年,他去姑姑家隻有新叔一個人知道,但是事後新叔死活都不肯承認,爸爸拿他沒辦法,隻好不了了之,而這次爸爸拿著母翠去抵押,第一個找的是汪士樂,但是汪士樂卻沒敢要,口頭上是說沒這麼多的現金,最後爸爸隻好去找他的義兄……接下來就出了事。”
“想過為你爸爸報仇嗎?”張小龍平靜問道。
“想過,但我不會殺人,如果凶手真是汪士樂,我會把他送到監獄中去。”薑嵐鄭重說道,“小龍,我不會過問你的事情,也不會阻礙你如何行事,但子母翡翠最終還是要回到我手裏,我要了卻爸爸的心願,親手把子母翡翠捐出去,這是我在靈前答應爸爸的事情,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張小龍點了點頭。
從德美玉坊出來已是接近下午,張小龍背著旅行包徑直走向車站,包了輛車前往香格裏拉機場。薑嵐說要騎摩托車送他,張小龍沒答應,路途太遠,他不想讓薑嵐勞心費力在太陽底下吹風。
分別時兩人都很平靜,薑嵐的話他牢牢記在了心底,香格裏拉或許他永遠都不會再回來。
“如同人間仙境令人向往和迷戀的香格裏拉,世外桃源一般的光德鎮,卻不適合我逗留,永別了!”上飛機前那一刻,張小龍心中有了感觸。最終他坐上了飛機,回的不是大理,而是昆明方向。